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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花街篇(江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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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丽姬住的房间很大,一楼和二楼被打通用单独的旋转木梯连接了起来。

一楼的房间还带了个小小的庭院,庭院里栽着两排观赏竹和一些花草。

许是背阴的缘故,这里常年照不到阳光,花草长势不是很好,尤其是那几株芍药,几片枯黄的叶片有气无力的耷拢着,看着毫无生气。

楼下是会客的区域,左右两边的偏厅和中间的会客主厅用梨花木的推拉门隔开,会客厅前方立着几扇描金绘漆的屏风,从庭院外照进去的光线被屏风阻挡在外,令本就缺少阳光照射的房间,更加昏暗。

楼上是起居室,房间里陈设简洁,四处挂着从梁上悬下的层层叠叠的白色的帷幕,从窗外透进来的光,在层层纱幔的隔绝下,房间里光线十分黯淡,即使在白天也需要点上烛火。

我和玲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地板和各处摆设物件,丽姬现在并没在房间里,我只想赶紧打扫完离开,避免和她碰面,这位花魁比传闻中还要可怕。

我第一次见到丽姬是在两天前,那天傍晚,我正蹲在庭院里清理着枯死的花草。

二楼房间的窗户忽地被推开,我循着声音抬头看去,只见空洞的窗柩里探出一张苍白艳丽的面孔,幽深静谧,似盛开在暗夜中的夜昙,惊鸿一瞥,摄人心魄。

我的视线与她墨色的眼眸相交,这双眼睛似古井般幽深,平静不起波澜,目光又如清冷的月辉,所到之处,都被覆上了一层寒意。

我感到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真是个美人呀,我在心里不禁感叹。

“谁允许你直视我了?”

如花似雾的美人突然出声,冷冷地朝我喝道:“跪下,不准抬头。”

她的声音不大,可冰冷的话语却似惊雷般落在我耳际,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我心里一惊,利落地跪下,伏下身体,不慌不忙地伸出双手,朝她叩首、行礼。

礼毕之后,我仍伏在地上,以额触地,细小的石子咯的我额头生疼,可是我不敢抬头,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仍然落在我的身上,令我如芒在背,遍体生寒。

过了好一会儿,我听到窗户合上的声音,从地上磨磨蹭蹭地爬起来后才发觉身体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那天晚上,我举着烛台在走廊上罚站了一夜,滚烫的蜡油滴在我的手上、头上,那时我清楚的明白,这只是开端,苦难并不会因为妥协而终结,身体的疼痛让我的内心逐渐变得麻木。

“椿姐姐!”

玲突然一声惊呼,将我思绪拉回,我抬头朝她看去。

她朝我招招手,语调欢快的喊道:“你快过来看看。”

“怎么了?”

我一边朝她走去,一边问道,这小姑娘总是一惊一乍的。

她指了指身后,惊叹道:“这件和服上的花纹实在太漂亮了,那几只蝴蝶仿佛要从衣服上飞出来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精美的刺绣……”

她絮絮说着,我走近一些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件黑色的和服,与一般印花工艺和服不同的是,这件和服上的花鸟图样用各色丝线绣成。

????我注目细看,不由为这巧夺天工的工艺以及独特的走针方式所震惊,会使用这种绣法的绣娘只怕整个江户也难寻到一位。

我也曾穿过这样的和服,但那已是隔世。

我不自觉伸手覆上那只蝴蝶,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是川绣。”

玲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我,“您怎么知道的?”

我意识到自己失言,这不应该是我这个身份该知道的东西。

这种古老的绣技,即使流传上千年,仍然只有大洋之外,那个古老的东方国度极少部分绣娘掌握这种技法。

川绣织造工艺的绣品十分珍贵,从那个遥远的国度漂洋过海,所费人力物力,更是不可估量,这样的物品向来只供皇室使用,寻常人家几乎是不有太能见过的。

当年昭月夫人亲自送来蜀锦,除了向我母族示好求结姻亲,更有为彰显产屋敷一族的地位显赫之意。

以丽姬的身份,若背后没有滔天权势,怎么敢将这样的物价堂而皇之的穿在身上。

愈是上位者,愈是缺乏同理心。

我强压下内心的不安,转头朝着铃笑了笑,胡乱编了个借口掩饰道:“我母亲以前在町奉行家宅帮工,经常见那家的小姐穿有这种刺绣的衣服。”

玲没有怀疑我的话,只是一脸羡艳的看着那件和服,口中喃喃道,“原来贵族的小姐们可以天天穿这么漂亮的衣服,真好呀。这些绣着漂亮花纹的和服,只是看上一眼,我都觉得幸福……”

说话间,我突然瞥见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人影,在看清来人后,我赶忙拉着玲一起跪下。

是那位花魁。

我伏在地上,看了一眼自己摸过她和服的那只手,懊恼不已,不禁猜想这次她会怎么惩罚我,按照她的脾性,会不会直接叫人砍掉我这双手?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头皮发麻。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太确定她是不是在对我说话,直到那双木屐停在我眼前。

“你抬起头来,回答我的话。”

她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将伏低的身体直立起几分,微微抬起头,回道:“我叫椿。”

她垂眸打量着我,红唇轻启,眼神里似乎带着笑意,“椿萱并茂,棠棣同馨,是这个‘椿’吗?”

我下意识地差点就要点头,忽地回过神来,赶紧摇摇头伏下身体,急忙回道:“回丽姬太夫,小的不识字。”

“噢?是吗,”她在我跟前蹲下,朝我伸出手,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捏住我的下颌让我抬起头与她对视,她脸上笑意更甚,指腹细腻光滑带着凉意,触感如同指尖抚过一件精致的瓷器。

她垂眸仔细地打量起我的脸来。

她看了一会儿,或许是我的长相实在磕碜的紧,她咂咂嘴“啧——啧——”了两声,紧蹙着眉头,眉眼间尽是嫌弃,同时用手拍了拍我的脸,然后站起身越过我和玲,朝里屋走去,留下一句话。

“你们先下去吧——”

我听到她这句话,如释重负地松下一口气,赶紧拉着玲离开,直到走远了,玲才终于抱着我忍不住奔溃大哭起来。

“椿姐姐,我都听说了,之前丽姬太夫身边那些秃,那天我们见到被他们抬出去的那两抬担架……”

她说不下去了,那天我们亲眼所见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椿姐姐,我好害怕,我们……我们是不是也会跟她们一样?”

我回抱住她,轻轻在她背上拍打着,柔声安慰道:“不要怕,那些都是传言……你看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她并没有要惩罚我们的意思不是吗?”

玲将头靠在我肩上,点点头,随后渐渐停止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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