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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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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香冉冉,一缕白烟直上,悄无声息地消弥在金香玉暖,奢华至极的房间里。

容钰心不在焉地捧着手炉,抚摸着套在手炉上的精密绣纹,朝着铜镜中的自己淡淡瞥去一眼。

墨发如瀑,散发着淡淡的花香,由手艺极好的桂嬷嬷梳成单边髻,松松缀着点翠流苏翡翠簪,更衬得她面如芙蓉,肤如凝脂,唇不点而朱,眼角眉梢俱是高贵和艳丽。

桂嬷嬷笑着夸道:“这簪子价值百金,外面的夫人小姐为了这样一支簪子都扯破了头,殊不知它配咱们公主殿下,不过也是锦上添花罢了。”

桂嬷嬷在宫中生活多年,见过的美人不知有多少,美的各有千秋,但无一比的上公主殿下,光是这份气度就艳压群芳。

向来没有人配珠宝的说法,从来都是用这些珍稀的美玉珍珠,来映衬公主殿下的美貌罢了。

“瞧这满满一匣子,都是皇上赏赐给您的呢,可见皇上有多疼您。”桂嬷嬷悄悄叹了口气,“皇后娘娘在天有灵,看到您过的这样好,怕是也放心了。”

换做以往,容钰必然笑着答应,唇畔不自觉扬起笑容,比花更娇,比蜜更甜。然而今日容钰却一言未发,只是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竟有些恍惚。

这张脸比上辈子的她被软禁公主府时,在和亲路上病得神志不清时好了太多,哪怕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思虑一整晚,也掩盖不了她的光华,眼下连半点青黑都无。

她终于能够确定,自己回到了康盛八年,就在她及笄不久的那个寒冬,同时也是大雪纷飞,她死在和亲路上的两年前。

两年前啊。

两年前的她目下无尘,自觉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享受着一等一的荣宠,享受着别人艳羡的目光和吹捧讨好,享受着容貌和地位带给她的一切,殊不知即将大祸临头。

两年前,边境战事未起,舅舅没有远走守边,更没有发生那场让舅舅身死的战争,舅舅依旧在京中护卫父皇的安全,殿前军都由他号令,风光无边。

祖父身体硬朗,和蔼可亲,门下学生众多,他时不时还会去书院授课,被千万读书人敬仰,想要投入他门下。

父皇也没有变成后来那样冷漠无情,对她不闻不问,依旧极其宠爱她,给她全天下最好的……

思及此处,容钰闭了闭眼睛,长睫微动,隐去了眼底滟潋的水光。

她不愿怀疑父皇对她的宠爱,也不愿怀疑那些年快乐的时光,但上辈子父皇的做法,还有永宁说的话,依旧如同一根深刺扎在她的心中,拔不掉,挖不出。

还有父皇对镇国公府的态度,也不免让人觉得齿寒心凉,她舅舅这些年来战功赫赫,劳苦功高,却落得如此的下场,还有祖父,怎么会一夕之间就病的那么严重?

哪怕是看在仙逝的母妃面上,父皇也不该如此做派!

至于许怀鹤……也还是那位入宫不久,刚刚因为一枚“养气丹”而受到父皇青睐,名声鹤起的国师。

如果容钰没有记错的话,此时许怀鹤还远不及后日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见到父皇都不用跪拜,被赋予了“真仙”的称号,人人都要敬他三分。

“国师”这时还是个虚职,并没有掌握实权的能力,也不参加政事,只为了辅助父皇问道长生。

想起许怀鹤坐在皇位上的样子,还有自己的打算,容钰的指尖抖了抖,重新睁开眼,再一次看向了镜中的自己,有些难为情地咬了咬唇。

桂嬷嬷一直观察着容钰脸上的表情,总觉得近日的公主殿下有些奇怪,或许是这次病的狠了,公主殿下神色恹恹的,时常出神。

这会儿公主殿下的脸颊突然染了胭脂色,贝齿轻咬着红唇,像是气极了,桂嬷嬷的神色也跟着变了变,愤愤道:“公主殿下,您千万别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东西气自个儿,您生病的消息已经让人递话到宫中去了,等皇上知晓了,必定要重罚她们的。”

罚谁?

桂嬷嬷突然说这话,容钰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今生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却恍若隔世。

她细眉轻蹙,直到侍女素手轻柔地为她敷上最后一层玉容膏时,容钰才想起来上辈子的她这次是为什么病倒的。

细说起来,这件事还和许怀鹤有关!

父皇服用许怀鹤献上的养气丹后,一连几天神采奕奕,神清气爽,上朝的时候百官都有目共睹,许怀鹤也因此名声大噪,有不少人都想向他讨要一枚,哪怕用重金也舍得。

许怀鹤以养气丹材料难得,研制麻烦推拒,只送了几枚出去,其中就包括镇国公府,而剩余的全都献给了父皇。

接着,许怀鹤又制出了名为“玉容膏”的养肤脂膏,说是涂抹之后能够让女子肤色白皙通透,光滑细腻,长期使用还能美白,头一份就送到了她这里来。

许怀鹤作为朝中的新贵,上辈子的容钰理所当然地把许怀鹤的所作所为当成了讨好,觉得许怀鹤是想借自己的手,大肆宣扬这玉容膏的作用,增添点好名声。

她试了这玉容膏,确实也不错,她向来大方,索性就让人发了帖子,邀请了高门夫人和贵女们参加小寒宴,届时送出去几份,再帮许怀鹤说一说这玉容膏的效果,就算回了礼。

也就是这次小寒宴,出了件不大不小,但让她十分恶心的事。

宴会设在西阁的暖厅,宽敞明亮,四角都有大暖炉,整个暖厅里暖香扑鼻,哪怕穿着单衣也不嫌冷。

夫人小姐们陆续落座,和永宁同行的还有刘侍郎的夫人,刚进暖厅,容钰就察觉到刘夫人的神色惴惴,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了些场面话之后,年轻姑娘们都去旁边投壶玩耍,剩下的夫人们笑着看活泼的少女们争彩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

容钰找到机会,叫了刘夫人过来,去了屏风后面的小间,开门见山地问她:“说吧,你想和本宫说什么?”

容钰刚刚掀开茶盏,准备饮一口今年新掐的碧螺春,面前的刘夫人就突然扑通一声朝着她跪了下去,吓得她手一抖,险些将滚烫的茶水溅出来。

“求求公主怜悯怜悯我儿吧!”刘夫人潸然泪下,她大着胆子抬头看容钰,又往前爬了两步,想去抓容钰的裙摆,“臣妇的儿子爱公主之深,京城无人不知,他情根深种,非公主殿下您不娶,如今他在府中的绝食,已经饿了三日,谁也劝不得他,求求公主殿下救我儿一命啊!”

容钰只觉得荒谬。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忍不住伸出玉指扶住了额头,细眉蹙起,往后退了退,避开刘夫人的手。

她要怎么救刘世郎的儿子?难道她真的要下嫁给对方,让对方成为自己的驸马吗?这是断然不可能的!

容钰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永宁突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惊讶地看着跪在地上准备磕头的刘夫人,用袖子掩了掩口鼻,眼睛一转:“这是在做什么?姐姐,莫非是刘夫人有冒犯你的地方?”

“纵使有冒犯,刘夫人毕竟也是朝廷命官的夫人,昭华姐姐怎么能够让她给你下跪磕头呢。”永宁声音轻柔,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刘夫人,“姐姐若是想罚刘夫人,我便替她担了,就算是谢过刘夫人邀我同乘马车。”

永宁笑笑,解释道:“不巧我的马车在来的路上断了辙,是刘夫人邀我同乘,才没误了时候,免得迟了小寒宴。昭华姐姐,刘夫人到底犯了何错?”

容钰如鲠在喉,她闭了闭眼睛,不想把事情闹大,她现在只想赶紧把刘夫人打发走,连同永宁一起:“无事。”

她咬牙:“只是一点小误会,说开了便罢了,刘夫人还请回宴席上吧。永宁,你的规矩呢,谁允许你不通传就进来的?”

永宁委屈地福了福身:“昭华姐姐,投壶的头名已经出来了,我是想来告诉姐姐一声。永宁只是太高兴了,一时忘了……”

容钰深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她:“我知道了,出去吧。”

容钰最看不惯的就是永宁这副扭扭捏捏,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委屈了她,错怪了她的样子,和她的贵妃生母如出一辙,光是看着就觉得胸口堵着什么。

容钰给头名的赏赐,就是许怀鹤送来的玉容膏,她按照原先的设想,说了这玉容膏的妙处,也说了许怀鹤的名字,果然有不少夫人小姐们都一副意动的表情,羡慕地看着得了玉容膏,那满脸红光的姑娘。

小寒宴结束了,容钰心里一口气却不上不下。走之前她给刘夫人递了眼色,看对方的样子应该也是明白了今天的事情不能出去乱说,想必对方也不会冒着得罪她的下场宣扬什么。

但若那刘公子真的为她绝食死了,指不定外面要传她什么坏话,之前就有传言说她容貌太盛,恐有祸国之相,她派人去抓胡乱嚼嘴的人,也没抓到主谋,只是流言少了一些。

而且,就凭永宁和她不对付的关系,今天刘夫人给她下跪的事情,必然会通过永宁传出去,她嚣张跋扈的名头肯定逃不掉了。

思虑过度,郁结于心,再加上后来容钰又受了冷风,寒气入体,便开始发热生病。

现在想起这事,容钰皱了皱眉,同桂嬷嬷说:“先前小寒宴上,守在屏风小间的那两个侍女是谁?永宁进来怎么都不拦着,这样没规矩,也是宫里面教出来的?”

桂嬷嬷也生气,她站在旁边福了福:“回公主殿下的话,那两个侍女已经调去外面做杂活了。”

桂嬷嬷比容钰看的更清楚,永宁公主分明是有意的,说不定就连刘夫人对着昭华公主下跪哀求这个法子也是永宁撺掇出来的。

本来桂嬷嬷当时也守在小间前,但永宁公主借口要找披风,非说小丫头们粗手粗脚,怕弄坏了上面镶着的珠子,一定要她过去拿,这才给了永宁公主机会。

那两个侍女估计是不敢拦,但也确实没规矩,分不清谁是她们真正的主子了!

容钰淡淡“嗯”了一声,她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遍这些事,自然也就知道,这件事最后的结局,不过就是永宁被罚着抄了几天的佛经,刘夫人那边给了安抚,派人强行把那绝食的刘公子从房间里拖了出来,喂了米汤。

那刘公子饿的眼冒金星,见了米汤就狼吞虎咽,绝食也不了了之,又被大家劝慰了一番,决定去考个好功名,让容钰高看他一眼,让自己多几分成为驸马的机会。

至于自己,父皇当然也给了赏赐安慰她。

算算日子,似乎就是今天了。

薄薄敷在面上的玉容膏散发着浅香,容钰嗅着,总觉得这玉容膏里有一味药材必定是她最喜欢的山茶,心情又好了些。

她上辈子和许怀鹤的交集不多,若是许怀鹤弄出了什么女子能用的药丸脂膏,总会让小道童也给她送来一份,除此之外,就是春猎等大事,父皇召集百官同乐的时候,她能见到许怀鹤站在父皇身侧,旁的什么就再没有了。

如果上辈子如黄粱一梦,那梦里的碎片就在真真切切地告诉她,如果她不做些什么,就难以改变自己被送去和亲的命运。

她昨晚梳理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时,似乎看到了许怀鹤在登基之后,赦免了镇国公府的罪责,还妥善安置了舅舅的后事,让舅舅的嫡子重新掌握了舅舅以前的军权,出兵抵御漠北。

已经是前朝妃子和前朝公主的陈贵妃还有女儿永宁,也没有像史书上那样落得不堪的下场,只是被夺去了封号和身份,像庶民一样活着。

但从那些画面中,容钰也能够看得出来,骤然从高位跌落,她们的日子半点也不好过,还有不少人想趁机欺辱她们,她从未见过那样蓬头垢面的永宁,还有泼妇一样发疯的陈贵妃。

她们向周围的人诉说她们以前有多么尊贵,周围的人只是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又听她们转而辱骂当今圣上,直呼许怀鹤的名讳,更加觉得这两人不可理喻,用扫把打走了她们。

容钰想不明白,许怀鹤为什么能够登基称帝却无人反对,那些大臣不是最重礼仪大统吗?但许怀鹤出兵漠北和安抚镇国公府的做法,无疑让容钰的心里好受了一些,也安稳了一些。

许怀鹤竟是比自己的父皇更仁善!

这一世,她既不想被送去和亲病死在路上,不想同时委身几个男人,也不想像永宁那样成为前朝公主,变成庶人,再过不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还要遭受其他人的嘲讽和欺负。

她想过直接告诉父皇许怀鹤日后必反,但她空口无凭,是否会适得其反?如果没有了许怀鹤以后登基称帝,那她依旧会被送去和亲,整个镇国公府被牵连流放,舅舅和外祖不得善终?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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