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站在医疗舱的镜子前，凝视着胸口的烙印。那枚古老的符号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金光，像是某种无声的呼唤。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烙印边缘，一阵刺痛传来，伴随着零碎的画面闪过脑海。

——季长青跪在血泊中，荆棘纹章爬满他的脸庞。

——苏离的电磁枪炸裂，碎片划破他的脸颊。

——赵燃在爆炸中转身，比出一个战术手势。

这些画面转瞬即逝，却让陈渊的头剧烈疼痛。他扶住洗手台，看到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冷汗。

"你还好吗？"

季长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渊转身，看到医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病历本。他的白大褂下隐约可见荆棘纹章的痕迹，脖颈处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我......"陈渊刚要开口，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的光翼不受控制地展开，灰色的羽翼在狭小的空间里掀起一阵气流。

季长青快步上前扶住他。在两人接触的瞬间，陈渊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与空气中弥漫的甜杏仁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你的精神损伤比想象中严重。"季长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需要更多休息。"

陈渊却抓住他的手腕："我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季长青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低头看着陈渊的手，那里有一道新鲜的伤口，正在渗出带着金色光芒的血液。

"是的。"他轻声说，"很久了。"

医疗舱的警报突然响起。陈渊看到自己的倒计时开始疯狂跳动，从71小时直接跳到了24小时。季长青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该死，他们发现了。"他快速在病历本上写下一串数字，"听着，陈渊，你必须记住这个坐标：37.7749° N, 122.4194° W。"

"这是什么？"陈渊感觉头痛欲裂，那些数字在脑海中不断跳动。

"旧金山。"季长青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那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医疗舱突然剧烈震动。甜杏仁的味道变得刺鼻，陈渊看到季长青的身体开始数据化，荆棘纹章发出刺目的红光。

"不！"陈渊想要抓住他，但手指穿过了季长青的身体。他的光翼完全展开，灰色的羽翼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季长青的身影越来越淡，但他的声音依然清晰："去找林玥，她知道真相......"

当季长青完全消失时，陈渊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裂。他看到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

——季长青在雨中转身，荆棘纹章爬满他的后背。

——苏离的电磁枪对准他的眉心，眼中含着泪水。

——赵燃在爆炸前比出的手势，不是"别相信"，而是"记住"。

这些记忆碎片像锋利的刀子，一次次刺入他的大脑。陈渊跪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嘶吼。他的光翼完全破碎，化作灰色的数据流在空中飘散。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终于减轻。陈渊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废墟中，周围是破晓小队的残骸。苏离的电磁枪碎片散落一地，赵燃的防风打火机还在燃烧，林玥的医疗舱已经化作焦黑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