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
陈渊在熟悉的刺鼻气味中醒来,入目是惨白的天花板。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人用锤子在敲打。抬起手,他看到手腕上插着输液管,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
"你醒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陈渊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站在床边。那人有着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眉眼如画,却带着疏离的冷意。他的脖颈处隐约可见暗红色的纹路,像是荆棘缠绕。
"我......"陈渊开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这是哪里?"
"医疗中心。"医生低头在病历本上记录着什么,"你在任务中受了重伤,昏迷了三天。"
陈渊皱起眉头。他试图回忆发生了什么,但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就像被人用橡皮擦抹去了重要的部分,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我是谁?"他问。
医生的笔尖顿了一下:"陈渊,破晓小队的队长。"他抬起头,眼神复杂,"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季长青。"
这个名字让陈渊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感觉胸口发烫,低头看去,发现那里有一个奇特的烙印,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
"这是......"他伸手触碰烙印,一阵刺痛传来。
"任务中留下的伤。"季长青合上病历本,"你需要休息,不要多想。"
陈渊却抓住他的手腕:"等等......我们是不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愣住了。季长青的手腕上缠着绷带,隐约渗出血迹。
甜杏仁的味道。
这个认知让陈渊的头更疼了。他松开手,看着季长青快步离开病房。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他的光翼不受控制地展开,却不再是耀眼的金色,而是暗淡的灰。
病房里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陈渊看到自己的倒计时重新开始跳动:71:59:59。
他艰难地下床,光翼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病房的镜子映出他的样子: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胸口烙印泛着微弱的金光。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陈渊躲进储物间。透过门缝,他看到季长青带着几个医护人员匆匆跑过。他们的对话飘进耳朵:
"又开始了......"
"这次能撑多久?"
"不知道,但他的精神损伤太严重了......"
陈渊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摸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枚怀表。表盘永远停在星期三,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下次换我先忘记。"
甜杏仁的味道突然变得浓烈。陈渊感觉意识开始模糊,他看到自己的光翼正在消散,化作灰色的数据流。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听到季长青的声音:
"对不起,又让你承受这些......"
当陈渊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医疗舱里,手腕上插着输液管。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站在床边,脖颈处隐约可见暗红色的纹路。
"你醒了。"医生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季长青。"
陈渊眨了眨眼:"我......这是哪里?"
甜杏仁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像是某种无声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