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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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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或有交锋,并未分出输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然而下一息,下位者已失重跌入软褥,像一片鹅毛落入雪地,被轻轻拢住,跌在柔软里,跌入黑暗中,来不及反应,无能力挣扎。

从前他也经常亲吻她,但都浅尝辄止、浮光掠影,或因为怜爱,或因为怕她推脱,但这次并不一样。

她的双唇被强势地探开,贝齿轻磕,银丝交缠,蛇吐出芯子,贪婪地吞食起血肉。

从前他是收着力道的,故而她并不知道边界在哪里,几次点到为止的试探,只知道他的力气很大,她无法挣脱。

而此刻她完全感受到了属于一个成年健壮男性的力量,是不由分说,是予取予夺,任由你疾风骤雨的对抗,都如泥牛入海化为无形。

她也并没有顽强地抵抗,放下身段,软了身骨,环抱住他的腰身,感受发烫的肌肤,抵御不可触碰的坚硬。

这样的姿态反让元肃渐渐松开距离。

他的酒气被渡给她,呛着她的鼻腔嗓子。也不知是因为动情还是酒气熏染,她展开一双沉沉鸦睫,瞳里水雾朦胧,眼角绯色盎然,洗净粉黛后也是人面桃花样,更加春色动人。

元肃今晚是不太正常的,她大概猜到是为着什么,她没有去责问,也没有不满。

只平静地问:“你怎么了?”

元肃道:“没什么,想回来见你。”

沈星澜困惑地睁大眼睛:“可是宫门已经关了。”

元肃道:“再打开就是了。”

再打开吗?可从宫外到东宫这里不仅只有一扇门,重重门禁,都下了钥,他要一层层推开,惊动的人不会很少。

但他也有这个权力,这里对他并没有实际意义的限制,所以,开了也就开了。

可是他夜开宫门,只是为了回来见她一眼,抱着她,这样吻她吗?

元肃沉下脖颈,再次像刚才那样亲近她,夜总是漫长的,若他想,他可以一直这样。

沈星澜轻轻推了他,有了刚刚的交流,知道她的态度,他让她推开了。

沈星澜还是抱着他,头已枕上他的胸膛,“你酒气太大了,我得冲一冲,能不能帮我去拿杯水来?”

那嗓音软绵绵的,十分温柔,几分掠夺后,她的态度是柔软的、屈从的,柔得像水一样,甜得如蜜一样。

元肃抱着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说:“好。”

沈星澜的头蹭着他胸口:“就在床头,不必加热水,我喝冷的就行。”

元肃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去床头摸到那一杯放凉的瓷杯子,取回来了。

沈星澜接了过去。

哗啦。

元肃眼前水幕成帘,徐徐地往下落,那眼里,便有天翻地覆的错愕。

“元慎之,先把酒醒了。”

……

司马启问:“他人怎么样?”

回来的元肆撇嘴:“还行,死不了。估计得卧床养个几个月,至于以后再行军打仗么,够呛。”

司马启垂眸沉思须臾,说道:“听说他夜开宫门去了。”

元肆咋舌:“竟有这事?他发了什么疯?像疯狗似的。”

司马启倒没附和他,而是望向元肆,“许有珏到底做什么了?”

元肆被他看得发毛:“你问我做甚!我怎么知道?”

司马启幽幽一笑:“小人听说您与他日常走得很近,想着兴许你会知道。”

元肆扯扯衣袖:“我哪能知道。对了,这事有没有捅到父亲那去,他今晚发这么大的疯,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司马启负手道:“丞相已经知道了,是他来让我问你,答不答,全在你。”

……

屋内,元肃被这一泼凉水浇醒了脑袋,酒劲下去,头只抽抽地痛。

这一清醒,也将借酒劲而起的情/欲浇灭,眼里的冲动散去,留下欲望冷却后的平静,他缓缓直起身躯,与她拉开距离,俯饧着床榻上的沈星澜。

沈星澜问:“酒醒了吗?”

元肃道:“醒了。”

沈星澜颔首,刚刚的亲近令她差点喘不上气,此时正需要平复呼吸,她按住胸口缓了一会儿。

秀珠、揽风、坠云等人都聚集在屋外,没得召唤谁也不敢进来,但过去许久,屋里都没有亮起灯,也没有什么声响。秀珠率先耐不住了,搓搓手就准备冲进去。

揽风一把拽住她:“别去!”

秀珠道:“殿下还在里面呢!”

今夜元肃的样子被人看在眼里,谁都不会觉得没事,秀珠实在不放心留沈星澜一个人在里面。

她率先冲到了里面,揽风一咬牙,不管了,也跟着冲了进去。

里间的隔门还关着,两个小姑娘站在外面,终于还是停住了脚步,秀珠的手按住门框,揽风也伸了手,与她按在一起。

就要将门打开。

两人离门这么近的时候,就只听得到各自的呼吸声,以及从里面传出的对话声。秀珠揽风顿住动作,凝了神,听到低低的交谈声,间或略有怒意的质问声,都在其中。

沈星澜问:“你今晚都做了什么?浑身酒气,衣服也是脏的,还夜闯宫禁,你是不是疯了?”

元肃从暗处显出一张淡漠的脸,满不在乎地回她:“那又怎样。”

好似今晚他做的只是平常的事。

沈星澜瞥他一眼,“那你又为什么要回来呢?”

元肃道:“来见你。”

沈星澜问:“是流输去找你的吗?她人呢?”

元肃没回她。

沈星澜也没有追问下去,她并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但扫过他周身的脏污,这样的形象,与他日常相去甚远。

她说:“换件衣服吧。”

元肃没有拒绝。

沈星澜道:“我没法去拿,你自己去拿吧,都在柜子里,有两件给你新做的,还没来得及上身。”

屋内也没个宫人,元肃只好自己去开了柜子,柜子给他单独隔开一排,衣物整整齐齐累叠着,上头那几件就是,绽青的圆领袍,荼白云雷纹的襕衫,打了扣的革带,放在月光里看,光滑崭新的。

待拿了衣服来,沈星澜道:“坐上来,我给你换。”见他犹豫,又说:“放心,这回不会再泼你水了。”

她拉开被褥,像用哄小孩一般的口吻,“你瞧,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水珠挂在元肃的眉骨上、眼睫中、鼻梁上,像湖里的荷叶挂满圆润的露珠,沈星澜拿出床头的帕子,凑近元肃,将它们轻轻擦去了。

水渍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沈星澜拉开他的腰带,敞开他的衣襟,将那沾了一身污垢的袍子从他身上脱去了。

里面,是雪白的中衣。干干净净,未染烟尘,脱掉过往,露出另一重面目。

元肃很安静,也很沉默。

沈星澜展开崭新的衣袍,搭在他肩头,说:“不管怎样,下次都不要再喝这么多酒了。”

元肃道:“不喝了。”

拥她入怀,亲吻她,唇齿相依。

良久后,他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

沈星澜迎着他的接近,轻声说:“她说,叫你不要恨她,也不要为她伤心,她也没有恨你,她说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元肃没有说话。

沈星澜道:“去看看角落,同章给你我准备了礼物。”

元肃没有抬头去看:“是什么?”

沈星澜道:“是她做的风筝,是一只燕子,做的很好,她那么小小的人,能做这么大的风筝,手很巧的。”

元肃道:“她确实手巧。”

沈星澜抱住他沉在她肩头的胳膊:“我见到那个风筝的时候,却想起了你。能让元慎之为他做风筝的人,一定是个特别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确实想起了你,所以我……我想让你回来。”

元肃道:“但是他变成了恶鬼,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完全认不出他的模样,他已不是我记忆中的赵子舰。但其实我也是这样的恶鬼,是我将他变成这样,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样。”

沈星澜道:“那就不要再想了。拿着同章给你的风筝,就让这一切过去。”

元肃道:“所以你没有厌恨我了是吗?”

沈星澜鼻翼翕动:“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不会让步,我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或许喜欢我,希望我也能同样喜欢你,但是,我做不到。”

她说:“自始至终都是你做主,你要进就进,要退就退,我没有选择的能力,在有限的范围内与你周旋,争取你们施舍的残羹冷炙,就需要对你感恩戴德,对你全然敞开吗?元慎之,你凭什么这样贪心呢?”

元肃沉默许久,说:“那就这样吧,这样就很好。”

沈星澜蹭蹭他的脖颈,似有喟叹:“这样就够了。我过我的生活,给你们要的权势,虽然屈辱,但也只能这样,我也知足了。”

元肃退开,凝视她的眼眸,她明眸温柔似水,像一潭春水拥他入怀,一粒小痣挂在眼下,如青萍浮于水面。

他凑上去,舌尖拨弄那青萍,搅弄起春波。

沈星澜抬起脸,噙住了他的唇。

“起来。”她柔声说:“我给你换上衣服,夜里冷,不要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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