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宠爱

繁体版 简体版
偏偏宠爱 > 乌星勾白月 > 第58章 爱就是金钱

第58章 爱就是金钱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詹一典和余漱动作很快。

过了一阵子,余漱接连几天不见人影,余风尔总是感觉心里一阵发紧。

学堂传来消息,余漱为了救落水的詹如野,被水流冲走,打捞了几天,在湖底找到了她的尸体。

听到消息的人没有一个露出可惜的神色,横空出世的天才就这样陨落了,当真可惜。

詹一典陪着余风尔去认尸现场,不知道为什么,余风尔明明知道,前面那具躺在地上的身体盖着白布不是余漱。

可是身形极像,水底的腥味一阵一针袭来。

她几乎站不稳,詹一典一路扶着她,她手指的颤抖传来。

打捞处还有一个浑身湿透的男子,很眼熟,是杨荣。

他一脸悲伤的站在一旁,余风尔不知他在这件事中充当着什么角色,现下也没有心思去想了。

詹一典只让余风尔远远看一眼尸体,认了尸,余风尔匆匆看了几眼,红着眼眶转身就离开了。

刚走几步,扶着树干蹲在地上呕吐,生理性的泪水挂在脸上。

她以后不会再有姐姐了。

余风尔寄了书信回家。

詹家感念余漱救下詹如野的恩情,将余风尔收入詹家养着。

而詹如野受惊严重,退学回家,后来余风尔再也没有见过詹如野。

余风尔以詹家义女的身份一直在学堂学习,半年前詹一典突然决定让余风尔跟着身边学着怎么经商处世。

家族中很多人反对,詹一典想娶余风尔的意图越来越明显。

之前长辈们只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毕竟她的姐姐对詹如野有恩。

可是拖着拖着,他们才发现晚了,詹一典的翅膀越来越硬,管理经营和余风尔搭配简直天作之合,话语权也越来越重。

底下的人精明得很,谁有能力跟着谁站队。

有一次,詹一典外出几日,家族中的一个长辈公然侮辱余风尔身份卑微,还妄想攀高枝,天下聪慧的女子何其多,你余风尔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让她罚跪在祠堂门口,不吃不喝,就这么一直跪了一天一夜。

这事给詹一典知道后,大怒,不顾劝阻将那人打了个半死,后来余风尔只是听说这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走在荒山里死了。

后来詹一典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在外面自己买了一个宅子,将余风尔接过去。

亲自训练家中的奴仆,永远只有一个女主人余风尔,不管他是死是活,他女主人的地位永远不会改变。

可总有一些风言风语传来,说詹一典嫌弃妻丑,又置了一个小宅子在外面养美妾呢,难怪他经常说路上有事耽搁了,原来是被美人耽搁了。

余风尔并不觉得有什么,只要她是大夫人,夫君纳妾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她从来没有奢望过感情,她不就是因为头脑聪慧才被詹一典选中的吗?

她不就是因为看中詹家的钱权才答应嫁给他的吗?

你怎么可以妄想太多?

这些年她和詹一典之间与其说是感情,不如说是默契,是合作伙伴之间的心照不宣。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却总是堵着一口气。

他们相识多年,少年读书时代一直到现在,看着互相稚嫩的脸庞长到如今可以独当一面的掌权者。

她所有的小习惯,计算时的小动作,会顶着中指磨出一层薄茧,他就用油晚上细细抹在她手上,能他算的都是他来拨算盘,只让余风尔口述。

喜欢看书,尤其是一些晦涩难懂的,她很感兴趣,即使詹一典也看不懂,但还是会和她一起看,不懂的地方问问老婆就行了。

喜欢收集落叶,他就在新家开辟了一块极大的院子种了许多树,几乎市面上常见的不常见的,他家院里都有。

余风尔几乎心碎,他们不是那么“合作无间、相敬如宾”吗?他为什么隐瞒自己呢?

她没那么小器的,她知道作一个大家族夫人要有容人之量。她可以装的……

婚期渐近,詹一典总是很忙碌的样子,神色匆匆,余风尔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心里总是有一些烦躁,一句关心的话也不想说。

他今天又去那处小院子了看望外室了,身上还有一些不同以往的熏香,她冷冷地褪下詹一典的衣物,他人还在她的面前,他的心呢?

余风尔一句话都没有问过。

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余风尔自我欺骗着,她这样的身世能嫁进詹家已是不易,更不要指望夫君还能对自己一心一意了,简直奢望。

更可况,自己不就是作为一个“好用的工具”嫁进来的吗?

感情?可有可无罢了。

他们之间好像有一张越来越厚的隔膜将他们拉远。

直到新婚夜,余风尔坐在婚床上等着詹一典浑身酒气的挑开盖头,他很少喝酒。

她满头枝翠,眉心一抹红,沉静安然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子,是她所有梦想的集合。

到底是什么将他们推的越来越远?

詹一典坐在她的对面,眸子因为喝了酒显得有些湿润,脸色也是比以往要红润一些,他好像有很多话要和她说。

可是黑影像粘稠的液体从四面聚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婚床。

詹一典察觉到危险,下意识将妻子推远,谁成想黑影直冲他而去,余风尔失声尖叫,扑上去想要将夫君身上越过越厚的黑影拽开。

可是她的力气那么小,像是蚍蜉撼树,动摇不了分毫。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黑影中幻出一尾黑色的金鱼,与金鱼不同的是,小鱼通体全黑肚子极大,圆圆的一鼓,尾巴极短,鱼鳍似鸟的翅膀长长的,一直拖到尾巴那里,嘴部也不似正常的鱼嘴,呈小小的圆形吸盘状,不断靠近詹一典的脸,人脸竟似一团烂泥,慢慢融化,脸上的器官挤在一起,黏液般被吸进金鱼的肚子里,化成一团清晰可见的黑气,团在金鱼的肚子里,不消片刻,那团黑气就消失了。

几乎在一瞬间,余风尔目睹全程,浑身颤抖着,嘴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直到最后一刻,詹一典的手都伸向她的位置。

余风尔想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剩下的事叶司命都知道了。

在詹一典死去的那几天,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那么的不切实际。

她看到的黑影是在做梦吗?

可是为什么詹一典再也没有回家了?

他的妻子还在家里等他啊!

前几天,她守着灵堂,时常怀疑棺材里躺的不是他,每隔一会儿就要去看看棺材里的那个人,可是躺着的这个人连脸都没有了。

她嗤笑出声,颤抖着手指着棺材胡言乱语,“不是他!不是!”

詹默察觉出夫人的不对劲,便不让夫人守灵了,软硬兼施让夫人休息。

直至今日,余风尔才逐渐接受詹一典早已在新婚夜死去的事实。

她几乎没有流过眼泪,只是每天一身素缟,头戴白花,忙于詹府的经营生计,有时间了才会去夫君坟上祭拜。

余风尔眼神空洞,过了好久才寻回焦距。

“这就是我和夫君的故事。”余风尔仿佛用完了一生的力气,整个人虚软地瘫坐在主位上。

叶问心和小小脸上皆是惆怅,小小皱着鼻子看着叶问心,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看得出来她憋了一肚子话要和叶问心说,手紧掐着叶问心的手掌。

尽管多年过去,叶问心对那个考场上箭无虚发的余漱还是记忆深刻,不过确实有听过她溺水身亡,当时还可惜了好一阵子。

没想到眼前的余风尔竟是余漱的妹妹。

余风尔刚要起身送客,却体力不支,晕厥过去。

小小上前给她号脉,摇了摇头,说道:“心神俱灭,命不久矣。”

便对詹默说,带她去余风尔的房间里,她要找一样东西。

小小运行法术,一串项链飞到她的手中,项链中赫然就是神兽葱聋的红色绒毛。

灵力翻涌,小小手腕轻轻一转,绒毛缓缓升起,环绕着余风尔的身体,化作一道光飞入她的身体。

余风尔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睁开眼,就要起身拜谢。

小小只说:“葱聋无法逆天改命,你若是一心寻死,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

詹默从房外进来,手里端着一盘花生,跪下,毕恭毕敬道:“主子早就知道今日情形,只让奴婢传达一句话。”

“什么?”余风尔愕然看着那盘花生,声音不自觉颤抖。

“游戏还没有结束。”

说罢,只深深地看了一眼夫人,叹了口气,便将花生放在夫人床头,退了出去。

叶问心和小小不便再留,走到门口时就远远听到府内传来剧烈的恸哭声,撕心裂肺……

小小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连连摇头,气急败坏道:“他们的嘴巴呢?!嘴巴呢?!”

但话又说回来“詹一典终究是要死的,他们两个只不过是悲惨结局和更悲惨结局当中选择了那个最惨的。”

“不一定,若是詹一典不隐瞒病情,说不定还能用葱聋救他一命。”叶问心说道。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詹一典的魂魄已经归位昆仑了。”

“是啊,我们以后不要像他们一样好不好?”叶问心停住脚步,正视小小。

“肯定的呀,我要是不说出来我都憋得慌!”小小皱着脸。

“问心,你说余风尔爱詹一典吗?”

“爱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她的不从心让她很难拿下她脸上的面具了。”

“我倒觉得,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詹一典很有钱,所以余风尔先爱上了钱!”

爱就是金钱……这句话在两个人心底不断咀嚼。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