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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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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遥天气晴朗,陆屿桥赶到紫云山时,时间尚早,宋家的午饭还没准备好。宋夏宜出来迎接他,又跟着他进主卧放行李,这边两人还没顾得上多说几句话,外头传来宋河急切的叫喊:“姐!姐——你的排骨要糊啦!”

宋夏宜一听,立马撇下了陆屿桥往厨房跑。

陆屿桥放好东西出去时,出门买年货的宋家二老并叶理正好到家,四人在客厅打上照面,各有各的不自在。与同住沐湖湾的夏家比,陆屿桥与宋家人的接触更少,虽说几个月前宋夏宜住院期间双方有近半个月的频繁相见,但当时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宋夏宜的身体健康上,要说交流交往其实真不多。此时,陆屿桥站在卧室门口,向隔着沙发的三位长辈问好。

宋家二老先出了声,齐声道:“来啦。”

叶理则是客气地点点头,问他:“喝茶吗?”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心说我俩谁更像外人呐……

这时,宋延礼慢悠悠的声音从旁边厨房传过来,他说:“看我这姜片,不,这姜块切得,真艺术!”

宋河拆台:“丑就丑,还艺术,艺术是什么丑东西的遮羞布吗?”

“啧!这孩子!”又去喊宋夏宜:“夏宜,快看爸爸的刀工。”

宋夏宜捧场:“比我强多了!”

“我真服了。”宋河又吐槽。

叶理转过头不再看厨房,见陆屿桥仍站着,说道:“夏宜说你今天到,她爸自告奋勇要做饭……手艺还行,就是有得等。一路过来也累了吧,先吃点水果歇一歇?”

陆屿桥应她招呼坐下,陪宋家二老说话喝茶。叶理在整理市集上买回来的花,百合、红梅、桃花、富贵竹,都是又高又大的品种,又喊宋夏宜给她找花瓶。

因着那日宋河的揭秘,宋夏宜在面对叶理时比往日要自在放松得非常多,不再小心翼翼避着,加上新年将至心情愉悦,是以两人相处比过去更加融洽和谐。然而这边花瓶还没拿过来,厨房里宋延礼又喊:“夏宜,夏宜,哎,说好给我备菜的人呢!”

叶理修剪花枝,头也不抬道:“不是你自己要下厨么,总喊孩子干什么!”

另一边沙发上坐着的陆屿桥,闻言起身进了厨房,宋夏宜刚要喊他出来,只见他洗了手已经拿上了菜刀。

笃笃笃,是刀锋切到砧板的声音,夹在宋延礼愉快哼起的小调里。叶理听了会,冲客厅几人笑说:“今天午饭看来能提前吃上。”

宋河挺惊讶陆屿桥居然动作这样利索,主动问他:“你会做饭?”

“会一点。”陆屿桥说。

“那你给我姐做过吗?”

刀子一顿,宋延礼的小曲同时也停了,几秒后,两道声音相继响起。陆屿桥说:“以后会经常给她做。”

宋河以前对这位姐夫有怨气,没见过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尤其宋夏宜生病,他更是对他极其不满。是在医院和东山亭的日子里,他才慢慢改观,虽然年轻得还未到能够结婚的年纪,却也理智地想过夫妻之间出问题,或许不能只在一个人身上找原因。

那日崩溃之下说出要宋夏宜给他换姐夫的话,后来就没再提过,今日说这话,也不是要刁难或者找姐夫的不痛快,而是话到嘴边极自然就说了出来。不过陆屿桥的回答,他满意。

既往不咎的道理他自然懂。

有了陆屿桥的帮忙,午饭果然赶在了十一点半之前上桌,宋延礼兴致高,要陆屿桥陪他陪爷爷喝点酒。陆屿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但一声拒绝的话没有,喝到后头还起劲地一杯接一杯地往肚里灌,宋夏宜拦了两下没拦住,伸出去的手反而被他握着放到了桌子下面,一会摸摸一会又十指相扣。

最后还是叶理给制止住的,宋延礼醉得稀里糊涂,表情渐渐愁苦,口中连番叹气,还道:“我们夏宜不容易,唉,不容易啊……”

除了偶尔嗯了嗯,陆屿桥基本没吱声,醉是有些醉了,但手上的劲是一点没见小。宋夏宜被他握得饭都不能好好吃,见他眼神迷离几乎失焦,只得扶着把人先送回房间。

宋夏宜看他难受得拧着眉,叹道:“你也随爸爸疯,醉了自己舒服了?”

陆屿桥半眯着眼睛朝她看,终于松开她的手,去蹭她眼下的那块皮肤。宋夏宜是发觉了,他多少有些着迷自己的眼睛,扶着他躺下又给他盖上被子,他的指腹还在眼睛上摸来摸去,闹得她一直眨眼睛,按下他的手没两秒,又跑到了原处去。她很无奈,盯着他的眼睛问:“就这么好摸?”

他竟然笑了起来,回应着点了点头。

宋夏宜没辙,由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等了会,见他眼睛还睁着,问:“不睡?”

陆屿桥摇头。

“难受?”

陆屿桥也摇头。

宋夏宜笑了,“那你想干嘛啊?我饭还没吃完呢。”

陆屿桥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说:“去吃饭。”

宋夏宜又盯着他看了看,才点头,转身要走的时候,手又被他拉住。

“要什么?”她俯身问他。

陆屿桥突然手上用了力,把人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接着发出来一声满足地喟叹,终于完成了他一到浔遥就想做的事。

宋夏宜没推拒没挣扎,头靠在他怀里,听了几十秒他擂鼓一般又吵又快的心跳,正要为他的心脏感觉劳累,就发觉箍在身上的手臂松了。抬头望去,陆屿桥正睁着漂亮的眼睛看她,眼眸深邃,又是几秒过去,他说:“快去吃饭。”

宋夏宜给他拉好被子,出门听见隔着书房开着门的次卧传来叶理很是无奈的声音,她在应和宋延礼的酒醉乱语,嗯嗯啊啊地说着诸如“是是,不容易。”“好,爱她爱她,我又没不爱她。”“知道知道,要她好好养身体。”

她眼眶微热,却假装没有听到,走到了餐桌旁边。

宋河帮着收了宋延礼和陆屿桥的碗筷,问宋夏宜:“姐夫睡了?”

宋夏宜摇头,“等会估计要睡。”

“爸真无语,到这第一顿饭就给人灌醉了。”

宋爷爷酒量好,没事人一般笑脸慈祥,接道:“你爸他今天心情好!”

这是实话,从前两天就说要掌厨写菜单,以及大清早就出门买菜都能看得出来,宋延礼一贯无为散漫,因而更看出他在迎接陆屿桥这件事情上表现得格外积极热情。叶理回到餐桌边,气都喘得有些粗,说:“年纪越大酒品越差,话又多又密,还不肯睡觉。”

宋家二老维护:“他今儿高兴。”

宋河道:“怎么他高兴尽折腾别人呢,姐夫搁那醉着,我妈这边还得伺候他。”

二老嘿嘿笑,爷爷抿酒,奶奶招呼:“吃饭吃饭,不管你爸了,我们继续吃饭,回头罚他洗三天碗。”

饭后宋夏宜拿了瓶水去房间,见陆屿桥睡得熟,把矿泉水放在了床头没多打扰,返回客厅和家人打牌。叶理回国这几天沉迷斗地主,每天都要喊人跟她打上几局才过瘾。

不知不觉时间走到三点多,陆屿桥被渴得醒来,就听见卧室外面传来模糊的说笑声。房间隔音好,他听了好一会,才听出来他们是在打牌。转头看到床头柜上的矿泉水,半坐起来,一边喝水,一边尝试着在那些稀薄的响动里分辨出宋夏宜的声音。

应该是注意到有人在休息,所以客厅里的动静并不大,传过来的笑声非常轻,轻得叫气氛都变得温馨。

又过了几分钟,门把被人按动的声音响起,陆屿桥看过去,看到宋夏宜推门进来。

“醒了?”宋夏宜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

陆屿桥摇头,“一点点。”

“起来吗?中午也没吃多少,饿不饿?”说着快步朝床边走过来。

陆屿桥看着她走近,没等人走到跟前,手已经自然地先伸了出去。

宋夏宜抬手握住,告诉他:“我们在打牌,阿姨最近爱上了斗地主。”

陆屿桥:“我陪阿姨打会儿。”

“行。”宋夏宜说,“你换换我,一把牌组来组去我头晕眼花。”

陆屿桥洗了把脸简单收拾了一下,出房门看到牌桌被安排在了客厅南窗边的太阳底下,阳光暖烘烘晒着,老的小的人人脸上都挂着笑。他一时恍惚,以为回到小时候,以前逢年过节家里也这样热闹,他爸擅打牌擅下棋,几家长辈都爱拉他上场。后面人没了,牌局棋局就散了,直到不知何时的一天,李栋如开始拉他凑场,玩一玩他居然逐渐顶上了他爸当年的位置。

“屿桥起了啊!”宋奶奶看到陆屿桥喊道,打断了他的神游,“来来,来晒太阳!会打牌吗?”

宋夏宜马上出声:“会,他换我。”

叶理笑眯眯,“哎哟”一声跟着开口:“这语气!你是要给我上难度了?”

宋夏宜也笑,把手里的牌给陆屿桥,一边给他让位置,一边应叶理的话:“家里那点余粮都被你个地主给搜刮了去,换个人和你斗!”

陆屿桥看着手里没张花牌的一把数字,拎出来一张又塞了回去,扭头看宋夏宜,商量:“要不这把结束你再换我?”

宋夏宜一听连退两步,摆手:“你来你来,我去给你们切水果。”

叶理见状高兴了,“啊呀,牌这么差呢!”

水果还没准备好,人在厨房的宋夏宜就听见客厅里宋河突然放肆的笑声。再听听,果然是叶理输了,好奇地回身去看,正好看到陆屿桥垂目在洗牌,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再看牌桌上另外三人,奶奶嗑瓜子,宋河一张嘴噼里啪啦在复盘,叶理争辩几句结果是又气又笑。吵吵闹闹,是幸福的一家人,看得她心生起浓烈的感激。

又过了个把小时,牌桌才散,外面风刮起来的时候,宋河提议晚上在家吃火锅,一家都同意。不过缺少部分食材,宋夏宜说她去买,陆屿桥当然是跟上。

附近人烟稀少自然没有市场,得去县城,车开出去,又是那条杳无人迹的长路。陆屿桥喜欢这条路,夕阳落在紫云山头,光线温温柔柔,车里播着轻缓的音乐,他身边是日夜思念的人,一样叠加着一样,构成他久未体验过的时光美好。

宋夏宜原想开口找点话题,扭头看到陆屿桥神情平和,又觉得不出声打破这份安静也很好。

然而几分钟后,陆屿桥突然从空中扔了个问题下来,一下击得她平静的心荡起涟漪。他问:“有一年你给我过生日还准备了礼物,礼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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