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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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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姐?”

许一楞在原地,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晌。

年岁安听见响动,从主卧走了出来,许一背对着他,却听见他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许一读心的能力不知何时启动了。

袁绯然没有读心术也能看懂年岁安的疑问,淡淡回答道:“没事。我吃东西没开灯,吓到小一了。”

紧张了半天,原来是一场乌龙,许一正尴尬着,听到袁绯然的回答,便点了点头,没开口。

脚步声转向,年岁安回房间了。

袁绯然抬手将那盆炸鸡递向许一的方向,问:“饿了吗?要吃点吗?”

许一摇摇头,羞赧地解释自己的行动:“我,我醒了之后,想起来还没有洗漱,所以……”

袁绯然面无表情,但看到许一略略不安的样子,还是说了个理由:“我有点饿了,弄了点炸鸡吃。懒得开灯,吓到你了吧?没别的事了,洗漱完早点睡吧。”

许一抬头应好。他发现这时遗像是朝向门口摆着的,上面的两个人微笑着,女人微微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两个人年轻的脸上盛满了期望和光彩,似乎是结婚照。他疑惑地转身去了卫生间,不明白为什么白天面对着墙的遗像现在摆正了。但他没问,正如他没问袁绯然,遗照为什么要朝墙摆。

等他洗脸刷牙完,准备回客房时,客厅的灯已经关了。黑暗中看不见人隐隐约约的轮廓了,袁绯然已经回房间了。许一没再使用夜视的异能,自然也没发现,这时遗像又面对着墙了。

当然,就算他发现了,也只是徒增疑问罢了。

黑夜流逝,天光大亮,许一的假期生活也正式开始了。

他在闹铃的打扰下睁眼,放空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已经放假了。坐起来,许一挠挠头发,反倒有些不适应不用着急忙慌洗漱的日子,这明明是他以前最称心的生活。

呆坐之后,许一下床去洗漱。

他推门出去,厨房背后巨大落地窗的光就洒在他眼睛里,照亮了室内浮动的尘埃。许一在原地站定,今天是个晴天,冬日里的首都少有碧空如洗的日子,浅蓝的颜色由近及远在天空过渡,如烟般缭绕的云淡淡地流过蓝色衬底。天气美得心情也朝气蓬勃。

许一急急忙忙地洗漱完,站在视野更开阔的客厅,想流连在天空流云之中,什么事也不坐,观赏时间涂抹广袤的画卷。

袁绯然坐在沙发上,腿上的笔记本电脑页面定格在某个新闻网页,她朝许一仰望的方向扫了一眼,视线又回到电脑上。她什么话都没说。直到一块不明来处的巨大阴影盖了下来,窗外的蓝天渐渐变灰,许一扭头不再欣赏时,她才抬手指了指餐桌:“早饭在桌上。”

许一应了一声,到桌边坐下,就着豆浆吃掉土豆丝馅和牛肉馅的包子。他端着盘子和杯子起身,就听袁绯然问道:“计划去哪里玩吗?”

许一摇摇头。他从没出去玩过,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玩,再说,现在的他走在人群里,偶尔还是有喘不过气的感觉。他更喜欢一个人呆着。

“唔。”袁绯然因为思考出现了明显的停顿,许一便走到水池前把盘子和杯子洗了,就听她又问:“要不要一起去小岁的店里转转?他的咖啡店就在技术园附近,离这里不远。”

虽然许一还没去过咖啡店,但想到过去后可能会给年岁安添麻烦,还是拒绝了。他走到沙发边坐下,问袁绯然:“绯姐,放假的时候你一般会干什么?”

“去小岁店里坐着。”袁绯然说,她见许一无措地揪住裤子,扯出一个小褶来,又补充道,“去了也是上网刷视频,不干什么事,他得给我端咖啡。”

这句话安抚了许一,他心中的歉意减少了些许。但想到自己终归还是打扰了别人的生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去咖啡店画画也可以的,我带着顾老板给的平板呢……”

“不用。”袁绯然想了想,许一的生活太简单了,除了画画就是看一些相关的视频,没有其他感兴趣的事物,自己强拉着他到人多的地方也不好,便说:“就在家待着吧。吧台和餐桌都能坐,你想在房间里还是客厅画画都可以。”

这一天的时光被冬日暖阳蒙上一层浅浅的金橘色滤镜。在绵长缓慢的光影变化中,许一安心地在客厅画完了几个加急的稿件。在菜肉香气和油烟飘飞的屋子里,他心中缓缓升腾起关于生活的疑问:过去的日子像是玻璃碎片拼凑的虚假家庭生活,此时安静无言的寂静时光却像是真实美满的幸福生活。

光线隐匿进云层的傍晚时刻,袁绯然开始做晚饭。许一在她的指导下把速食炸鸡放入空气炸锅,又拿着调制好的蛋挞液和包装千层蛋挞皮做了速食蛋挞。即使只是便于操作的工业食物,第一次做饭的体验也让他吃得心满意足。吃完饭,许一重拾没过完新手关卡的游戏。这次他顺利完成,和袁绯然一起坐在沙发上,沉迷了几个小时的游戏。

晚上十点半,年岁安回来了。袁绯然站在门口,帮他脱下围巾和大衣,抖抖灰尘挂在衣钩上。餐桌上摆着袁绯然掐点烫熟的馄饨。两人坐下来,还没睡的许一也坐在桌边,跟着吃了一碗鲜香的虾仁荠菜馄饨。

当许一洗漱完,和沙发上聊天的两人道过晚安后,温暖的被窝成了他梦境的宁静归所,能闻到露水气息的柔软草地、五颜六色的路边小花和照在身上痒痒的金色阳光,铺满了夜的画布。

如此过了五六日。许一掌握了一定的厨房技巧,至少能在煮熟的泡面里给自己加两个煎香肠和水煮蛋了。袁绯然在叮嘱过他不想开火就点外卖后,去咖啡店待了一天,见许一把自己照顾得不错,便放心地让他一个人在家了。

某天晚上,许一躺在沙发上,手举着平板刷视频,体验悠长假日不慌不忙的闲散感觉。袁绯然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用平板笔敲了敲他的屏幕,等许一直起身子,她便开口说了过年的安排。

“小岁的咖啡店腊月二十七号闭店。”她把自己的屏幕展示给许一,上面圈着几个日期,“腊月二十八、二十九去买年货和新衣服。三十早上去扫墓,回来后准备过年。初一早上去上香,之后去小岁妈妈那里拜访。暂定的安排就这样。”

说完,袁绯然看着坐在吧台旁的年岁安,后者的手肘搭在台子上,温润的眸子正看着沙发上的两人。她问道,“还有要补充的安排吗?”年岁安摇摇头。

她又转头看向许一,问:“你呢?”

许一表情纠结,犹豫地问:“我也要一起去吗?”

袁绯然点点头,说:“如果你不想出门买衣服,在网上买也行。三十早上计划给你父母和小岁姥姥扫墓,你不想去就不去了。但是初一你得跟我们一起,小岁的家人想见见你。”

看见许一的手又在裤腿上到处扣扣,年岁安主动打起了手势。许一看着他上下飞舞的手,神经紧绷地想,要不要使用读心的异能。没等他做出决定,袁绯然开始转述年岁安的话:“小岁说,只是一起去见一面,之后你可以在外面逛。那边是个别墅群,里面有湖有花园,环境清幽,没什么人打扰。”

“他还说,”袁绯然似乎是浅浅扬了扬嘴角,“建议你一起去买年货,多买点自己想吃的东西。一年到头,能敞开放肆大吃大喝的机会可就这么一次。”

许一搓搓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终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腊月二十八,上午九点他们穿戴整齐,年岁安开着车,载着三人去买年货。

先是去首都知名的年货集市逛了一圈,一路上排着队边吃边喝,买熟肉糕点小半进了肚子。之后专程跑到网红蛋糕店集中的一个区域,袁绯然和年岁安打包起蛋糕毫不手软,不耐放的奶油小蛋糕也买了十几个,许一跟着喝了两杯加了芋泥珍珠布丁之类小料的奶茶,直接喝饱了,吃不下午饭。

晚上逛完商场,许一被强塞了一件米色卫衣,原因是另外两个人都觉得他穿着不错。在商场的顶层他们吃了一家韩式料理,融化的芝士和甜辣酱黏在一起,紧紧包裹住外壳酥脆内里多汁的炸鸡腿,上面还撒着一层芝士碎,许一幸福地嘎吱嘎吱吃了几个,腻到了,只转战泡菜牛肉紫菜拌饭和麦草汁。饭后,两个人夹着许一去楼下超市,人太多了,许一紧张地偷偷抓着年岁安的袖子。其间,见他好奇某个新口味的薯片的味道,袁绯然便直接拿了一个巨大的家庭装塞到购物车里,羡慕坏了旁边的小孩,对着爸妈嗷嗷直哭,被袁绯然嫌弃的看了一眼,不哭了。

腊月二十九,许一是竟然是最早醒来的,不过也已经八点半了。他从冰箱里拿出冻着的手工包子放进微波炉解冻,又试着用豆浆机打豆浆。启动后机器的轰鸣声吓了他一跳,许一心想之前也没这么大声啊,小心翼翼退到吧台后面,发现声音正常了,松了一口气。

年岁安打开门,看见许一在那里呆呆地看豆浆机工作,便上前拍拍肩。他比划着问许一在干什么、早餐想吃些什么,许一全没看懂。

许一默默猜测了半天,心中懊悔第一次见面后没学些手语,他内心挣扎,最后还是羞赧地把能读心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完后,他小心地抬眼看年岁安,见他面上平静地点头,深呼吸后,开启了读心的异能。

他本以为年岁安要就这件事说些什么,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是问许一:“小一,包子够吃吗?要不要再热点什么?”

许一茫然地摇头,拒绝道:“够吃的,不用了。”

这回轮到年岁安摇头了。许一听见他心里说:“再加些煎蛋培根吧,你还在长身体,别饿着。”

年岁安从冰箱里取了培根鸡蛋,站在灶前开火煎蛋。许一凑上去想要帮忙,却被年岁安要求站远点,别被油点溅着。他只好退到一旁取来盘子,放在灶台旁边。

油锅正滋滋冒烟,门铃响了。

许一和年岁安对视了一眼,年岁安正想关火,许一先一步走了过去:“我、我去看看是谁。”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向门外。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驼色风衣,戴着白色贝雷帽和印染针织围巾的女人,面上带着笑容,眼角圆润,眼神和善,两只手上不知道提着什么东西。她身后还站着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高个子男性,看不见脸,只能看见手里提的红色礼盒。两人身后还有人,统一的西装领带,手里拎着东西。

许一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乱糟糟的脑子想起当初警察敲他家门的场景,慌张地楞在原地,直到门铃又响了两声。他后退一步,转头望向年岁安,后者也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在问“怎么了”。许一正想开口说明情况,门外滴滴滴几声后,门被拉开了。他直接和门外的人打了个照面。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许一的呼吸顿住了。他木木地站在原地,双手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心里想着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身子却一动不动的。

对面的女人比他反应更快,快一步迈进房子里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就拉着许一的手,笑着问道:“许一?你是许一吧?”

年岁安走了过来。许一看不见他,却听见他在心里喊了声“妈”,知道这不是坏人,便胡乱地点头承认了。

“哟,好俊秀的孩子。”年母拉着许一的手上下打量,“那我给绯然的衣服就不适合这孩子,有几件颜色太跳了,还有几件太老气了。”

后面走进来的人身高腿长,看了眼许一,说:“安安也是,光说是个十八岁的男孩,其他的什么都不说。前几天我还说要不要给孩子买辆摩托车玩呢,幸好还没买。”

“哎呦,小钰啊。幸亏你没买,这孩子怎么看也不像个喜欢飙车的。”年母笑着将许一拉到沙发旁,摁着他坐下,开始问东问西。

许一看见年岁安接过陌生男人手上提的东西,打手势问了些什么,那人回答说:“都是阿姨买的年礼,海鲜蒸菜都有,还有些别的水果。对了,你们明天不回家,爸就在漱月斋定了一桌席面,明天给你们送过来。”

他俩站在走廊上,给身后几个提着礼包的人让出通路。见许一盯着那些人发呆,年母解释说他们是自己和年岁安哥哥的保镖,临时拜托他们帮忙提了下东西。

保镖们正进进出出的时候,袁绯然从房间里出来了。许一听见她对着年岁安的哥哥道谢:“让叔叔破费了。我们今年除夕不过去,麻烦钰哥你回去和给叔叔、玦哥和嫂子带声好。”

三人后面说了什么,许一没听见。热情的年妈妈一个劲地逮着许一问东问西,好不容易许一讷讷地回答完了家庭情况,年母又开始问他的人生打算。许一没想过什么人生目标,他安于现状,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是不敢想的好了。

年母却不这么认为。等人都走完了,三个人并年母坐在餐桌旁吃包子。她和袁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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