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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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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的老夫人余氏是平乐县主的独女,未出阁的时候才名在京中已经广为流传,亲事也是县主细心斟酌选择了魏国公府,门第和人品俱是京中上乘。

她一生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可是长孙的失踪仍在她心口划了一道口子,偏偏这时候又说筱哥儿的尸体找到了,她匆匆一眼便认出那尸体不是筱哥儿,将想法说出到头来却是汤药不断——所有人都说她被刺激得糊涂了。

“老夫人,今日便是世子殿下的出殡日子,您真不去瞧一眼?”

老夫人余氏掀起眼皮瞪她一眼,“红玉,你跟了我一辈子了难不成也不信我?”

红玉笑道:“哪敢啊老夫人,奴婢自然盼着世子殿下平安无事,可刚才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晴云来请老夫人了,说是世子出殡老夫人不在恐外面流言四起。”

老夫人闻言恨不得将手中的粉瓷茶盏捏碎,她脸上皱纹丛生,板着脸有些凶,“哼,这时候倒是不说我年纪大犯糊涂了。”

她盘起腿,小孩子似地将杯子扔在桌上,道:“弘文这个当父亲的实在过于偏心了,我亲手带大的孩子难道我认不出来吗?”

红玉拍拍老夫人的手,哄着说:“此事是国公爷做得不对。”

主仆二人正说这话,院子外忽然响起了吵闹动静,红玉面色不好,只当是院子那几个新来的小丫鬟又在打打闹闹。她出门的时候还琢磨着得好好教一下丫鬟们规矩,结果刚跨过门槛,耳中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红玉姑姑。”

红玉愣在原地,很快欢喜便涌上了心头,她大喜道:“世子殿下!”

*

贺听竹随着谢筱进了秀梅阁,此处院子占地颇大,就算她不懂风水也知道住在这的必定是府中身份尊贵的人。

加上谢筱刚来便询问祖母的事情,自然也猜出这儿的主人便是谢筱的祖母。

两人被一个梳着圆髻,头上缀着一朵珍珠环金蕊发簪的老妇迎了进去,还未看清榻上人的脸,谢筱便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贺听竹眼珠转了转,也跟着跪了下去。

谢筱凑近将脸埋进祖母有些激动的手掌,任由她摩挲着自己的脸,“孙儿不孝,让祖母担心了。”

老夫人连说了好几句好,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祖母知道你这孩子机灵孝顺,定不会舍得抛下祖母离开,那外面的是...”

话虽未说完,但谢筱听懂了意思,他语气有些惊奇,“孙儿也觉得奇怪,是谁说孙儿死了,还找人顶替孙儿。”

老夫人痛惜地让他快点起来,又让其坐到自己身侧,细细问了问去池州的经历,谢筱隐去了大半事实,挑挑拣拣地说了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老夫人这才尽兴,尚且清明的眼珠这才缓缓移到地上跪着的女子身上。两人刚进来的时候她便注意到了谢筱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女人,若说刚开始还沉浸在孙子忽然出现的喜悦中,那后面完全是出于刻意。

已经过了快小半个时辰,没下命令那女子仍旧跪得腰板挺直,面上丝毫没有波动,反倒是自己这孙子有些焦灼,眼神时不时看过去。

“筱哥儿,你身后的这女子是...”

贺听竹心里紧绷的气这才散了些,她何尝不知道这是眼前的人在试探她,不过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扔下一切来到京城,自然要借着这个机会为自己和腹中孩子争一争了。

这点试探何尝不能忍受。

“她啊...”谢筱又挂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她是孙儿的救命恩人,多亏了她,孙儿才能平安回京。”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了,只可惜在场的人唯有贺听竹听出他话里有话。

但贺听竹恍若未闻,对着榻上人行了一礼,“民女贺听竹,问老夫人安。”

老魏国公夫人身上是有诰命在身,白身的她行此礼并不算逾距。

老夫人手中的珠串子转了转,连忙道:“既然是筱哥儿的救命恩人,红玉,还不快快扶着恩人起来。”

说着她又喊:“墨玉,给这位姑娘上茶。”

见这女子虽打扮简陋,但一言一行并不粗俗,行事也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老夫人心中暗暗点头,认为这女子并不像那种狮子大开口以救命之恩要挟之人。

“贺姑娘既然救了我魏国公府的人,那府中定会给姑娘重金报答救命之恩。”

贺听竹轻啜一口茶,心想这有钱人家茶的味道在舌尖都在写奢华二字。

“老夫人,民女不要这些。”

此言一出,就连一旁的红玉都忍不住抬头看她一眼。

老夫人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丝波澜,她手中转动佛珠的指头也停了下来,仍旧笑着说:“恩情自然要回报,我们谢家最不爱欠人人情。”

她又问:“我看姑娘梳着妇人发髻,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夫人?稍后便将报酬送到府上。”

谢筱脸涨得通红,从榻上滑下跪倒在地,犹豫道:“孙儿在乡间已和她成婚,我们二人已有了夫妻之实...”

叮当一声,佛串砸落在地上,在场的人除却贺听竹全部跪倒在地上,鸵鸟似地低着头,就连呼吸声都不敢放肆。

老夫人勉强勾了勾唇,挤出一个笑,“莫和祖母开玩笑了。”

谢筱双眼紧闭,道:“孙儿不曾玩笑,带着她回京便想着履行孙儿的承诺,也报其救命之恩。”

小桌上的茶盏被她大手挥到地上,老夫人脸色铁青,怒斥道:“堂堂魏国公世子,怎能在乡间和农女苟合!”

谢筱头磕在地上,即使情况到了这般地步,脸上仍旧一片冷静,“祖母息怒,此事全是孙儿一人所为。”

话已至此,老夫人如何不明白,眼睛在两人身上走了几个来回,又转到贺听竹那清丽的脸上。自己这长孙的倔脾气,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更改。

她沉沉吐出一口气,道:“若是报答救命之恩,纳为贵妾即可,我府中养个女子还是绰绰有余,但是你正妻之位不能动。”

世子正妻,在京城可是不少人家垂涎的位置,世家常以婚嫁作为联络手段,就算他前几次婚事在商议中无疾而终,但总归还是有不少人虎视眈眈这个世子夫人的位子。

所以老夫人的担忧,贺听竹完全能理解,但她要争便要争最好的,若是做妾,孩子出生也只能是庶子庶女。

她放下茶盏,向前几步跪在谢筱身旁,“老夫人,我与世子殿下在乡间是明媒正娶的婚事。”

“哼,明媒正娶?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二者皆无怎么算是明媒正娶?就算你救了世子的命,也配不上世子夫人的位置!”

此言尖锐如刀,倘若贺听竹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可能早就屈辱地哭了,偏偏她从小厚着脸皮长大,老夫人的话简直像是在她脸上挠了一挠,半点伤害都没有。

她瞥了眼身边人,将矛盾扔给他,“老夫人不妨听听世子所言。”

谢筱本来装着沉重神情,听她这么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贺听竹的狡诈在失忆的时候就见识过了,没想到在这越来越变本加厉。

他接过话,“孙儿答应许她正妻位子。”

贺听竹脑海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谢筱真会毫不退让,看来他的确重视子嗣。

“胡闹!”老夫人拍了拍桌子,恨不得伸手朝他脸上扇一巴掌。“你这个孽障,要么让她做妾,要么你们滚出府去!”

谢筱捡起佛珠,晶莹玉润的珠子上倒映着他小小的影子,他轻声说:“祖母,我和她有孩子了。”

门外一声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在场怔住的人,红玉眼疾手快打开窗,只见国公夫人陈氏以一种不雅的姿势半蹲在窗下,藏蓝的衣角都被泥土染黑了一些,她一看被发现,圆脸立马带了几分尴尬,强装镇定起身隔着窗户和里面的人问好。

“母亲安康。”

老夫人倒吸一口气,黑着脸让她进来。

“你偷听长辈谈论成何体统!”

陈氏委屈道:“儿媳不过是想着来告诉母亲筱哥儿回来的消息,没想到筱哥儿已经先一步到母亲这儿了。”

老夫人冷笑,“那为何不光明正大进来,偏要偷听墙角。”

陈氏无话可说,只是眼睛使劲往那两人身上瞄,“母亲先想一下筱哥儿这事怎么处理吧。”

正好为魏国公诊断的太医还没走,便又请了过来。

太医抿唇,冷汗直流,反复把了好几次脉后才拱手道:“老夫人,这位姑娘确实有孕在身,胎象平稳,只是母体略有虚弱,老夫开几副安胎药让这位姑娘按时服用即可。”

一旁的红玉笑着将沉甸甸的荷包塞进太医手中,老夫人开口道:“今日这事老身不必多言,希望不要在外面听到一丝一毫关于府中的流言。”

太医掂了掂重量,道:“老夫明白,今日只为国公爷诊了脉。”

待太医走后,老夫人笑吟吟的神情瞬间从脸上扯了下来,她审视的目光从贺听竹脸上一寸一寸滑过,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没有哪家人的女子能忍受未过门前夫君便有了孩子,这事若是传出去,谢家的名声也算是毁了。

就算是有人愿意,也定是不受宠的庶女或者是家道中落之人,那也与借婚嫁助力地初衷相违背。

陈氏憋不住开口道:“小门小户的人也想凭子上位?真当国公府的门这么好进啊。”

贺听竹幽幽道:“世子殿下无妻无子,就算民女凭子上位也不会有违人伦。”

她这段时间可是让春叶好好向安王的侍女打听了一些魏国公府的事情,知道魏国公当初宠妾灭妻,许多人为此不耻。

魏国公的继室便是当初的贵妾上位,反正她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一个没有涵养不知礼数的农户女子,出言不逊也很正常。

一旁的谢筱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在看到祖母飞来的眼刀后迅速拉平了嘴角,他不顾陈氏震惊的神情,一本正经道:“孙儿想到自己要当父亲了,所以情不自禁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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