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世子穆言将缴获来的齐军大纛献给了他父王,却把齐王的佩剑纯钧剑送给了宗闻。
之前,魏王世子借口更衣,从庆功宴上逃席出来,抱着纯钧剑就来寻宗闻,不料,魏王父子二人不愧是血脉相连,想法也是一模一样的,竟然能在静思慎独里都能碰上头,可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在处理这种复杂局面时,魏王显然经验更多,反应更快又下手熟练,趁着世子错愕的间隙,已经拔出了身边的佩剑,宗闻当即对世子喝道:“小棰则过,大杖则走,你父王要杀了你,还待在这里作甚?”
世子已经反应过来,当即就夺门而出。魏王对世子却是恨得牙痒痒的,早知如此……当初发现了那点端倪时,他就不该看透不说破,当时,他就该狠狠惩治世子,断了他的妄想,让他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世子胆子大了,敢去碰他父王的人,这种挖墙脚的勾当,都已经跑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魏王的视线锁在宗闻身上,他观察着宗闻的反应,见他一点慌乱都没有,是啊,他的这块心肝儿一直都是这么的从容镇静,他精心培养出来的世子,宗闻略使点手段,就将世子勾了去,这是要与他的父王离心了。魏王心里清楚,世子是他亲生的种,世子是什么脾性他能不知道?
从小,世子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魏王不是那种发怒时会大喊大叫的脾气,只看这一眼,宗闻就知道他已经是在盛怒之下。
这是魏王亲眼所见,世子给宗闻送来了纯钧剑,这送礼的意思可是再明显不过了。
“大王,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宗闻口吻温和,“我比世子年长了十几岁,论年纪,我都能做世子的父亲了,他就是一颗玩心,想模仿自己的父王,他撩拨着我,只是想和大王别苗头。今夜,世子出了这扇门,说不准就要与大王开战了,依齐王杨绍的本事,他不至于会这么轻易地输给大王的世子,这把纯钧剑,就是最大的蹊跷。大王可以仔细想想,若是大王真的亲至豫州,没有地利人和之势,又会是什么结果?”
宗闻吩咐道:“让秦无恙和五公子过来见我。”
秦无恙是阏逢旗的副都统,自从宗闻代魏王执掌阏逢旗,成为了旗主,秦无恙就是宗闻的副手,五公子本身就住在静思慎独的澄心居,宗闻派人让他过来,他很快就到了:“舅舅!”宗稷的声音很是清脆动听,他人未到而音先至,“舅舅,六福说你有事找我,舅舅你病体初愈,有什么事尽管使唤我就好。”
“稷儿。”宗闻深深注视着他,“从现在起,你记得,只听我和你父王两个人的话,旁人说什么,你一概都不要理,拿着你父王的兵符,和秦无恙去接管巡城兵马司,如有不从,便宜行事,先斩后奏,尽快率军和李羽合兵一处。只要你与李羽的屠维旗汇合,大局已定,我与你父王就会平安无事。”
宗稷听罢,神色凝重:“舅舅的话,我记下了。我有百余人的亲兵,就留下来保护舅舅吧。”
宗闻摆了摆手:“不必了,让你的亲兵好好保护着你的安危,不用把他们留给我,只要巡城兵马司与屠维旗、阏逢旗合兵一处,我就有必胜的把握,到时候,你让秦无恙分兵五千,回来守住王府就是。”
宗稷上前接过兵符,转身就离开了,宗闻调兵遣将之后,看向魏王:“我与大王的生死系在一处,今夜,就会分出你死我活,大王对世子是什么心思,世子若是弑父得手,他难道会放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