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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路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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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驾到……太后娘娘驾到……贤昭公主驾到……”

随着唱和完毕,太监拂尘一甩,随即躬身侧步,毕恭毕敬第让出身前道路。

御花园内原本分散的官家小姐们听罢顿时聚拢,齐刷刷跪拜,高呼“万岁”、“千岁”……

待萧墨凌赐下“平身”,并略作寒暄后,原本闲适的众小姐们纷纷趋近太后,谨慎地斟字酌句恭维。

这等机会难得,无人愿轻易错过。

萧沁澜被太后遣去一旁,正无聊地绕着花坛散步,转身之际,不经意间抬眼,便见久未谋面的醇亲王立于不远处,目光紧锁于她,一瞬不瞬,旋即又迅速垂眸,极为生疏地抱拳行礼。

倒是令人意外,也不知他何时释然,竟主动放弃,退让回君臣关系。

小孩儿长大了啊!

“哎,那不是贤昭吗?难怪润知神思恍惚,原来是遇见了我们明昭王朝唯一的公主殿下!”萧抒乐呵呵地从旁跑来,看清他心心念念之人,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才多久未见,怎就变得这般不谙?贤昭,可还记得我?”

细算来,他辈分在前。

“自然记得,宁郡王安好。”萧沁澜向他微微颔首,笑语相应。

“记得便好。我们曾在文华殿同窗共读,不该与素昧平生那般循规蹈矩。难得偶遇,方才我正与承韫商议,离宫后去初语楼小聚一番。贤昭,你可曾听说过初语楼?”

萧抒兴致勃勃地介绍,“那里的说书先生技艺非凡,虽是女子,却言辞犀利,字字珠玑。楼中所讲之书亦非寻常情爱故事,别具一格。就连太傅庆如韩大人也屡加赞誉,时常提及。”

“本宫久居深宫,却是听母后曾提及,初语楼确实令人称奇。且,胆识过人。”萧沁澜眉眼弯弯,话落转向他身旁,“二公子。”

“公主殿下。”陆承韫行礼周全,神情淡然,无丝毫异样。

“嗯。”

萧墨凌因政务繁忙,加之今日乃太后主持的赏花宴,无需分心,故而仅仅现身御花园,简短交代几句后,便乘龙撵前往乾清宫批阅奏折。

时至近午,太后召来德伦郡主与祥和县主,择一风光旖旎、光线和煦之处落座,目光逐一扫过如娇花般绽放的千金们,面上挂着不绝的笑意,

“这些孩子皆是家中珍宝,又仙姿佚貌,初发芙蓉。看她们在此谈笑风生,哀家也觉得年轻了许多。”

言罢,太后摇头轻叹,“不似贤昭愈发沉静,已许久未与哀家亲近了。”

琉薇笑道:“公主殿下乃人间麟凤。得太后娘娘教导,又才调无伦,自是与寻常女子不同。”

“贤昭公主确实为国之颜面,身份尊贵无匹,岂是寻常官家小姐所能相提并论的。”话音刚落,德伦郡主冷嗤一声,

“儿臣记得,公主殿下昔日狂放不羁,常常与军中男儿一起出入军营,吃喝亦是同往。不过如今倒是蜕变得端庄大气,想来是太后娘娘悉心教诲,费了不少心思。京师之中,无人不颂扬太后娘娘去伪存真,去芜存菁。”

“是吗?”太后语气温和,喜怒不形于色,继而对另一人问道:“祥和以为,贤昭现今性情如何?哀家是否对她过于严苛?”

祥和县主浅笑盈盈,态度不卑不亢,“公主殿下承蒙太后多年抚育,知世礼,明是非。温婉贤淑,善解人意,较之往昔更添无尽风采,令吾辈女子难以企及。实为皇室之楷模,天下女子之典范,应为万民所效法。”

“呵……”太后尚未开口,德伦便抢先道:“说得那么文雅,其实与本宫的答案无异。县主难道不知‘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吗?读书再多有何用?陛下可是最为偏爱习武的女子。县主这般柔弱,怎能为陛下传承血脉,莫非只想空占一宫?

国中有灾,县主理应多祈福求平安,以大局为重啊!”

一番话令她洋洋得意,却在转瞬间陡然意识到,此地并非府中,自己竟胆大失言。

她惊慌地望向太后,见太后正沉醉于御花园的景致之中,并未责备,这让她不禁更加沾沾自喜,又补了一句,“县主妹妹,要时刻切记自己的身份才是!”

“是。”祥和县主不急不闹,朝她作揖,“郡主姐姐教训的极是,祥和铭记在心。”

“去伪存真,去芜存菁……”摆脱了几人后,萧沁澜行至一幽静之地,慢悠悠道出此话,眸中拂过流光,“这是明指本宫揣合逢迎军中将士,实则庸言庸行,尸位误国了?口无遮拦,太后未加管束?”

“奴婢也甚感疑惑。”本采皱眉歪头,眼中满是不解,“此话狂妄自大至极,太后何以直接默许,不见丝毫怒意,更无半点斥责呢?”

“原来如此……”萧沁澜转动着指尖的戒指,沉思片刻后说道:“德伦郡主的父亲身为外戚之首,手握重权。家族兄弟众多,皆身居官职。虽不是实权,却享有一定声望与地位。

能将这位即将入宫的郡主,教养的孤高自许、轻佻放诞,要么是家族有意送个宠爱的人质以示忠诚,要么便是根本未将皇室放在眼里。这样的妙人……”

她心中已有计较,“传令下去,在德伦郡主入宫前,务必确保她的安全无虞。”

“……是,奴婢遵命。”

“方才那番进退自如的言辞,真是出自祥和县主之口?”

“县主所言与郡主之意相同,却更为温婉。”

“此人确是不易对付。”萧沁澜点头应和,假山后忽然有轻微响动,她霍然转身,锐利的目光直穿那层层假山。

这附近暗卫密布,若是外人断不会疏忽禀报。

宫中也不该有轻功一绝的高手。

果不其然,来者正是陆承韫。

陆承韫双臂受缚,正被暗卫钳制于假山远处。

尽职尽责!

该赏!

不过薪资已颇为丰厚?

那便加发奖金以示嘉奖!

待遣散仆从,陆承韫收敛了平日的温文尔雅,斗胆握住了她的纤手,几息后撤回,“你想要择驸马?”

“是太后擅自决定。”萧沁澜慵懒地倚靠在假山上,随手拾起石子,对准前方小孔随意一掷,精准无误投入缝隙中,有些心不在焉。

“你今年……已到适婚之龄。”陆承韫目不转睛,望着她波澜不惊的面容,试图从中解读更多。

“润知与宁郡王近况如何?”

“……嗯?”话题突转,陆承韫微怔片刻,俄而回神,“沁澜,那晚我已向你坦陈了大半势力,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那是当然。”萧沁澜理直气壮,“你我名分未定。若等你他日登基,嫌弃我这糟糠之妻弃之不顾,我毫无准备,又该怎样去留?你亦有所保留,不是吗?”

断章取义,自己曾多次言明,保留部分势力是惧怕她半途离弃。

贤昭公主身为皇族独苗,退路重重;而他自己唯有孤注一掷。

“沁澜……”陆承韫无奈叹息,正欲开口,却觉腰间一紧又一紧。

玩闹过后,萧沁澜取出帕子擦拭手上尘埃,而后回身立于他侧,松开衣带,将那方手帕轻轻……缓缓……徐徐……

插入他的腰间。

挑眉娇笑,眼波流转,“若想见本宫,记得通知暗卫,我随时……‘幽篁待月’哦~”

言罢,她松开手掌,朝他挥了挥,自在离去。

手帕、初夜,对女子而言皆珍贵至极,非亲近之人不得触碰。

陆承韫目送她的身影远去,彻底不见半分后,方从腰间取出那块淡紫色的香帕展开。

其上“贤昭”二字赫然在目。

紫色绸缎无价而罕见,多为宫廷专属,民间鲜有。

不论这字迹是否出自她手,仅凭此帕,便能明了赠帕之人的心意。

陆承韫胸口大石稍落,想要将帕子重归腰间,却又觉不妥,遂小心翼翼地将它贴近胸口,珍之重之。

……

回到御花园已是小半个时辰后,萧沁澜身为公主,非今日的焦点,仅需短暂露面即可。即便她离开多时,太后也未加询问。

亲自见过德伦与祥和,并大致了解了她们的秉性后,正午时分,太后邀请所有官家小姐至附近凉亭共用午膳。

膳后,太后以疲累为由,遣散了随行的众人。

宫门口的马车逐一离去,皇宫重新归于宁静与平淡。

夜半之时,本采恭敬地呈上一叠情报,言道:“暗卫已查明,靖郡王此次外出确有不轨之举,他从朝廷拨发的赈灾款项中私自截留了一部分。数额不算大,却足以在京师购置一座中等宅院,或是解决所有灾民近半年的温饱问题。”

萧沁澜细细翻阅着这些情报,眼神深邃冷峻,“继续。”

“是。靖郡王行事狡猾,他并未直接盗取银两,而是将部分粮食高价售予探听消息的外邦商人,并将账目做平。

国库充盈,拨出的赈灾款项数额巨大,靖郡王所贪之财仅是其中极小的一部分。

若非主上英明,派遣暗卫扮作难民与差役时刻监视,此类隐秘行径与微末之财,断不会有人察觉。”

“自古以来,赈灾事宜便常伴浑水摸鱼之徒。就算靖郡王将此事公之于众,那些心存不轨的官员也会相互包庇,甚至可能对他的谨慎之举嗤笑以对。”

本采贫民出身,深谙其道。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主子未雨绸缪。明昭建立以来灾厄稀少,多为德行不符职位的老臣暗中贪腐所致。如今那些老臣多已伏法,新帝登基,朝廷上下呈现一派新气象。对于此景,主子有何打算?”

“靖郡王行动迅速,亲力亲为,为皇室赢得了一份好名声。”萧沁澜起身,将桌上信件悉数投入炭火中,“此事确凿,但世人断不会相信他仅贪得微末,难以作为有力证据。”

“真是可恶可恨!”本采愤愤不平,“明明是主子尽心尽力,在各州府安排了暗卫提前打点一切,这才及时控制灾情。

主子本该名垂青史,却偏偏因为女子,被朝臣轻视,遭太后打压,还被诸多派系联手利用。若非主子天生睿智,恐怕早已被这京师吞噬殆尽了!”

“别急,终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萧沁澜笑着安抚她后,目光落在碳炉中即将燃尽的宣纸上,“靖郡王啊……

凉州严寒艰苦,赈灾安民之路定不平坦,奔波劳累之下必会染病。

如此大功,记得嘱咐差役提前备好药物,以免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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