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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原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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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苏雅指向通往森林深处的一条土路。

无茗心领神会,只是跟着苏雅迎着月光而走。不消一会双双隐匿了起来。

只在一树草环绕、天地通达之处,横飞出一树藤,片刻便缠住什么,朝着一身穿墨衣的持剑者攻去。

此人反应迅速,本可以抽剑斩断,却迟迟未现剑锋。

树林阴暗之处,苏雅妙音当空,“鬼鬼祟祟!”

话音未散,苏雅左手持化羽剑从幽暗中刺出,与之周旋。

二人一黑一白在朗月下一攻一守。

黑衣人着实想逃,却被守在暗处的无茗截去退路,迫不得已又被打回原处空旷所在。

苏雅与无茗一前一后夹击,黑衣人又迟迟不拔剑,再没几个回合,苏雅就占据上风,持剑架脖,刮去黑衣人遮面巾,一切真相了然于朗月清风之下。

“果然是你。”

苏雅收剑,见穆枭端端正正,会走会跳,丝毫没有受往日腿伤的影响。

穆枭心虚,不敢直视于苏雅,只得沉默。

苏雅由远及近朝穆枭踱步而来,冷笑讥讽:“穆将军果然有勇有谋!敢于蒙蔽圣听,以身入局骗过所有人!”

“没有,我是真的中毒,也是真的无法行走,只不过恢复得想象中快些…”

“既然恢复如常,为何不早早说明,却选择对我说谎!”苏雅举剑直指穆枭。

“我只是…”穆枭难以张口,显得万分羞愧。

一旁的无茗忽的开头,略有煽风点火之意,“恐怕穆将军是想借用伤势试试苏小姐的真心吧。”

“不是的!”穆枭有些着急,忙向苏雅解释道:“并非试探,我只是…”

“将军只是想拿着借口,好多多陷在苏小姐的温柔乡里,对吧?”无茗在旁又是一味拿腔拿调地火上浇油。

苏雅突然愤慨:“我承认最初对你心怀不轨多有隐瞒,也承认当初是我不慎遗失化羽剑,才让哲梅有可趁之机加害于你。我对你始终心有愧对,我并不怨你骗我此事。但另有一事,此刻你需得如实告知!”

“必定肺腑以答!”

“圣上不满仁物盟多时。此事,你可早就知道?”

穆枭无奈应声点头。

“那我再问你,”苏雅眸色多了三分失望,“官员被袭案件,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你依照圣意故布玄虚?”

穆枭喉结上下一动,只是凝眉垂头不语。

“所以你腿伤早已痊愈,却假意辞官,与圣上里应外合,为的是与我朝夕相处,好让我潜移默化接受仁物盟解散之事?”

穆枭始终未有反驳,苏雅长叹一气,压抑着愤郁,笑说:“既然如此,眼下万事明了,顺君如意。从此以后,你我陌路,再不相识!”

“小雅…”

“将军不必再说!”苏雅扫剑,剑气凌厉,激起穆枭身后一片尘埃,地上也随之嵌入一道剑痕,后抽剑割袍断义,以示两清,“你我从此一刀两断。”

穆枭吓得无意识扯动了嘴角,委屈又恳求,“夫人是要弃了我?”

苏雅哼笑,怒音道:“弃?你有何脸面对我说这个字!”

穆枭倍觉失言,不敢再说。

苏雅转身侧头截断穆枭之语,“将军行李我已让梨云柳曲收拾妥当送回穆府,和离书也一并送去,我已签字按印,三日后劳烦将军同我去官媒所!”

苏雅离开得毅然决然。只留下一份手书让无茗转交萧衡、张缤。

「京中有急事,先行返程。」

“小妹走了?”张缤捧看着苏雅留下的书信,眉目生疑,看向无茗。

无茗笑看萧衡,说道:“侯爷或许知道内情。”

张缤看去,嗔怪道:“定是因为你来接我,苏小妹觉得在场多有不便,这才选择先行离去。”

萧衡笑着赔笑,“是为夫考虑不周,回京我就去苏府登门致歉。”

张缤睨了一眼便上了马车,无茗同萧衡在外骑马同行。

“苏小妹为何先走?”

无茗答非所问:“昨夜,我们见到了穆将军。”

萧衡叹气摇头。

“苏小姐要赶回盛京,同穆枭和离。”

“什么!”

无茗不急不躁,笑问:“穆将军与圣上合作之事,侯爷又知晓几分内情呢?”

萧衡语塞,又叹气一声,急赶慢赶回到盛京之时,大街小巷早已传遍穆枭与苏雅和离之事。

“我瞧着那穆枭腿脚才好,这就要同苏府小姐和离?这也…”

“本来苏府与穆府也是门不当户不对!苏府力弱,穆将军想要重回朝堂,自然要再去寻一位得力的内助。”

“我看也是,他们前脚才从官媒所出来,后脚魏国公家就着人入穆府送礼。”

张缤隐隐约约、陆陆续续听到这些话,气得回府安排了四马车架,玲珑珍品亲自送往苏府为苏雅撑面子。

张缤一身华服而来,特别郑重其事,进府二话不说就握紧苏雅的手,关切问道:“好好的,又是怎么了?可是那穆枭欺负了你?要不要我替你出口恶气?”

苏雅心里发暖,笑说:“我与他缘浅情浅的,和离本就在意料之中。一点儿小事,还烦得嫂嫂这样为我挂怀。”

“怎么会是小事!”张缤秀眉紧蹙,“女儿家向来都是以婚嫁之事最为要紧,你本就是圣上赐婚,他穆枭怎敢与你和离!要不要我替你奏明圣前?”

“不用不用。”苏雅一听张缤想要惊动天家再也不与她说车轱辘话,反而据实以告。

将心中担忧与避世的想法一吐为快。

张缤听苏雅说完惊得双唇微张,定住半晌,忽的左右探头探脑,拱手遮嘴压音哑嗓而问:“你是说,有人监视你与穆枭?怕你们夫妻齐心更是威胁?”

苏雅看张缤紧张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握着她的双手,宽慰笑着:“一半是为了这个,一半也为了别的。总之嫂嫂别多想,更别为我担心,我与穆枭…”

苏雅顿了顿,无奈笑说:“有时太为对方着想,会往往忘却自己最想要什么。虽说夫妻相互扶持是正理,但一方太过割舍,反而会给另一方无形的压力,倒不如各过各的好。”

张缤没听懂这番话,只是看出苏雅神情中带着哀伤,竟也说不出安慰的话。

二人促膝长谈,至晚萧衡亲自来接张缤。

“小妹…”萧衡已然知晓苏雅穆枭和离原由,有些不好面对苏雅。

“兄长慢走。”苏雅屈膝恭送,转身关了府门。

交代府内上下,“日后若无要事,日常拜访苏府之人,皆可拒绝。”

说罢,转身回房,妆台上,放着穆枭送她的玲珑玉佩,苏雅看着失神,久坐不动。

柳曲在旁卸妆,替苏雅说气话,“我真替小姐不值!还以为那穆枭是真心实意对小姐不离不弃的呢!”

苏雅回了神,听到这些,抬眸笑看柳曲,“是我不要他的,你反倒怪他做什么?”

柳曲气得跺脚,“那也怪那穆枭留不住小姐!总之都是他的错!”

“快听听,”苏雅反被逗笑,对着梨云取笑,“柳曲这性子这么多年倒未大改。真真是保留住了自个儿的性情。”

梨云端来水盆为苏雅净手,一同笑说:“我倒羡慕她,不管发生何事,总觉得是旁人的不是,不动分毫自省的念头。”

“胡诌!我心中自会分是非对错,若我真有不是,我哪次赖过!”

梨云笑对苏雅:“小姐苦心孤诣,也不知穆姑爷能不能领会其中深意。”

苏雅垂眸失笑,喃语道:“而今与他别离,往后可别用错了字眼,又让人揪出什么错处才好。”

梨云苦笑而答:“是。”

苏雅躺卧于塌,手里握着玲珑玉佩,沉思往事。她与穆枭和离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圣上心中不满仁物盟绝非一日两日,虽不知是何时触逆龙鳞,但仁物盟或已成圣上心中刺,官家绝不会让它有壮大的一日。

二人赐婚之事怕从一开始也是个局。回想起被圣上敲打的那些话,苏雅后悔不来。

官妇案的雷厉终结,到独自应付哲梅,暗自抓捕数名潜入刺客,再到识破哲梅死里逃生的障眼法。

这桩桩件件,显露在圣上面前,实在是鹤立鸡群,太过拔尖。

自古以来,皇室最不喜不可控的力量。苏雅罪己责躬,自恨未能领悟这一层,才使得被迫解散仁物盟,落一个竹篮打水。

至于穆枭,怕是多次被圣上试探立场,失去了君心。

苏雅想到此处,凝眉不展,握紧手中玉佩,心内自责。

原以为穆枭失去将军之位是因腿伤之由,如此想来,怕只是圣上借机发挥铲除心中异己。

“如今离了你,只愿你顺利重回朝堂,再圆儿时保家卫国之夙愿。”

-

穆枭腿疾伤愈之事传遍盛京,圣上托萧衡亲请望穆枭能入朝复职。

“你心意已决?真不愿复职?”萧衡背手站于穆枭身后,笑盈盈地看着他,倒也不苦劝。

穆枭亲手摆弄花草,答得漫不经心:“世间为国为民之道亦有千万条,未必入朝为官才是正理。”

忽而一转头,盯着萧衡,“兄长可别将这句话告于圣上。”

萧衡摆头一笑了之。

穆枭垂头拍了拍手中尘土,露出一丝倦态:“你就说我因中毒之害勾起旧伤旧病无数。虽表象正常,但内里虚空,再也无从前厉害,不过赖活而已。”

“既如此,你又何必答应与苏小妹和离?两个人做对神仙眷侣岂不快哉?”

穆枭叹了口气,沉闷说道:“和离之事,她已是第二次提起了。此番确实是我耍诈隐瞒,我不敢强留她,害怕最后被她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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