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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生疑(一)新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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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枭再见苏雅,哪里顾得上看她穿戴如何,只俯背躬身垂手致歉,脸都快垂到地上了。

萧衡暗示张缤先行离去,留二人在此独处。

穆枭自觉掏出一匕首,献于苏雅面前,视死如归般说道:“昨日之过,皆是我一人所思所为,与师姐无璧没有任何关系。还望你不要错怪她。”

“你有恨有怨,皆可报复在我身上,我绝不还手。”

苏雅失笑,说到底,能让穆枭弯下脊梁骨的,唯有无璧罢了。

隧拿起匕首,装模作样地在穆枭左手掌上划下一道血痕,笑说:“昨日之仇已报,从今日起将军也不必介怀了。”

穆枭大惊,抬头看着苏雅,不可置信,眼前的小小女子,竟有如此容人之量,以德报怨。

苏雅掏出巾帕,一边为穆枭左掌包扎,一边轻声说道:“将军放心,昨日之事,我绝对不会怨及无璧,更不会告知于她。”

穆枭闻此,快速收拢了左掌,握住了苏雅一手,凝眉问道:“为何?你当真不会告知于她?”

苏雅浅笑,装作还穆枭一份心安,“将军会这般对我,原是在意无璧太过,我理应为她高兴,又岂会让将军与无璧关系疏离呢。”

穆枭渐渐松了手,失意说道:“即便如此,我与师姐此生恐无情爱之缘了。”

苏雅心中一颤,抿住双唇,轻声喃语:“未来之事,又有谁能预料。”

穆枭疑惑,却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只是又一鞠躬作揖,再次向苏雅道歉:“苏姑娘今日雅量,着实令子枭佩服,想来师姐愿意为姑娘效劳左右,定也是因姑娘是个极好相处,又有大智慧的人。”

穆枭一通彩虹屁倒让苏雅听得发笑,不禁窃喜竟能因祸得福。

“从此,穆府上下,亦愿为姑娘驱使。”

苏雅挑眉,惊喜道:“此话当真?”

穆枭:“我信师姐,自然也信师姐所信之人。昨日在京郊偶遇师姐奉你之命乐善好施,那时就该醒悟姑娘为人绝非一般。一直都是我有眼无珠,偏偏为难。”

苏雅暗想:好一个爱屋及乌,从此之后日子或许能快活一些了。

二人当即握手言和,一时说笑比从前好得不知多少倍。

萧衡在远处见此情此景,这才踱步出面,悠悠说道:“好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好一个威猛常胜的将军。”

穆枭见萧衡露面,又是忙得一鞠躬,赔罪道:“昨日多亏兄长,否则子枭险些铸成大错。”

“如今可想通了?”

“醍醐灌顶,再也不犯了。”

萧衡见穆枭态度谦卑,又见苏雅不愿追究,自然也不好多加责怪,只是又提醒他一句:“苏雅并非孤女,如若再犯,”

“子枭必定亲自跪于苏府门前,负荆请罪!”

穆枭垂面更甚,语气坚决不像玩笑。

苏雅成婚多日,唯有此刻才算快意了起来。

-

张缤备宴,在饭桌上为苏雅发声,与穆枭建议:“我听闻苏夫人以穆府为名,在外经商,颇有利好,昨夜商量了一下,也想同她一起努力。”

萧衡抬眸,与之搭腔,一唱一和,“哦?咱侯府又不缺这些银两。”

张缤又笑说:“若论钱财,咱们大富大贵,还怕这辈子花不完全的吗?只不过眼下听闻京郊悍匪搜刮民脂民膏,着实令人可惜。”

“若做善举,不过就一时解燃眉之急,只怕放到他们手里,也是拆东补西好没意思。可若谈长远,我们现有法子给他们弄些营生,”

“一是自食其力不叫他们误会我们是活菩萨只赖着我们,二是再用他们赚到的钱财,抛去本钱工钱,多出去的,拿去慷慨。岂不是两全其美,岁岁无虞?”

“夫人好智慧啊!”萧衡抱拳,起身作揖,装作拜服。

张缤却为苏雅斟酒,笑说:“法子也不是我想的。只不过此事放在内宅之中也算件大事,到底还该问问两位爷的意思。”

穆枭率先举杯,对向苏雅,承诺道:“夫人仁心,我定鼎力支持。若需人手,穆府之中,随意调动都可以。”,说罢,饮尽杯中酒。

苏雅亦回敬一杯。

此日留在侯府之中,四人谈说笑料,或品茗赏花,或谈论兵法,或过招比试,穆枭与苏雅至晚方归。

马车上,苏雅却对着穆枭道歉,说道:“那日,本是无心换了将军剑穗,原不知是将军心爱之物,还望将军切莫耿耿于怀。”

穆枭得了无璧师姐新送的,忽的觉得那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运气,只装作无事发生,回道:“已无事了。只是以后,别,我是说,先告诉我一声。”

“是。”

再也无话,一路回府。还是一人前院,一人后院地各自分去。

穆枭这边回到前院客房,见铁心铁面两人围在书房,嘀咕什么。

“这个怎么看上去一样的?”

“我记得之前是红色的呀?”

“我这才在外头找的一堆呢,怎么?夫人又给将军做了一个?”

两个人兜着满怀的剑穗,正一个个比着样子。

“你们鬼祟什么?”

两个人见穆枭出门这就回来了,还以为不会往这里来,此时他们像被贼头遇了兵,浑身都透着怕。

穆枭走上去,看着满桌各样的剑穗,瞬间明了。难为两个汉子,废了一天功夫,从京中各处搜罗到这些。

随手拿起一个,笑问:“都哪里来的?能找到这么多?”

铁面如实相告,“实在是从未在将军这些细枝末节处上心,夫人也非有心丢了将军剑穗,将军不如找个与从前相似的,这里可是京中所有秀娘能做出来最好的呢。”

穆枭坐下,一一比对着,虽眼前这些剑穗模样都各种有巧,但与师姐新做的,到底逊色了些。

这时却才细细见到苏雅做的,只觉得眼熟异常,拿在手里,细细比对剑柄上的,只看那线绳纹路,走向缠绕,竟是同样。

“这是夫人…”

铁心误以为夫人苏雅又做了一个,二人言归于好,便又说两句好话,“夫人手巧,这再做一个,还是一摸一样的好看!”

“一摸一样?”

“可,可不是一摸一样吗?就换了颜色,”铁心傻笑着,又赞:“夫人眼光好,这墨蓝色的,倒更配将军。”

穆枭捧起他剑上师姐新系的,不可置信地再问:“你觉得这是夫人做的?”

铁心铁面围了上去,看着前几日将军扯下的红剑穗,比对着剑上的蓝剑穗,只觉得别无二致,只抬眼看着,齐齐点头。

穆枭心中起了疑窦和古怪,一手一枚剑穗,再看向桌上的。

若是寻常剑穗,怎的普通绣娘打不出这个花样的,偏偏苏雅和师姐却做的一样?

穆枭凝眉,心里只觉得奇怪,若说此物是苏雅送予师姐的,以师姐为人,断不会将他人所赠之物转手送人。

若是师姐自己做的…

穆枭思忖片刻,怅然笑了,自语道:“她们一同长大,想来从前女红定是师从一人。又或许,都是从一处地方买的也未可知。”

越想越怪,苏雅若说与师姐情同姐妹,为何成婚时师姐不来道贺?连无茗都给苏雅送礼,为何师姐单送礼于我?

再定眼看着这两枚好似复刻之物,不知怎么的,心底只觉得奇怪。

隔日再见苏雅,却也没张口对此事发问,反倒向铁心问来了京中绣坊。

寻了柜前的绣娘,拿出红蓝剑穗,问道:“你们绣坊可做得出这一摸一样的?”

穆枭今日也是赶巧,正遇上的是这绣坊掌柜。

这也是个通心七窍的小娘子李氏,虽长了年岁,但对花样针法过目不忘,巧手掐线的本事,在京中无一人可及。

李绣娘接过穆枭递上来的剑穗,眼里出奇放着亮光,看了眼穆枭,又再细细看回这剑穗上去。

这巧物着实别出心裁,不像普通花样单是正反两个面看着平平的。

此物竟包的像个玲珑粽子,且每个面上,还各做出了不同的“平安”意头,竟不是绣上的,而是用绳结打出来的,凹凸着的花样,跟镌刻上的一般。

李绣娘摇了摇头,表示手艺不胜,说了句玩笑话,“哟,这位爷拿出这个宝贝,竟是来打我这个做老板的脸面了。”

穆枭讪笑:“京中或有哪家可复刻?”

李绣娘哼笑了一声,摇扇起手中的圆扇,略微得意地说道:“不是我自夸,爷大可出门随意打听,但凡我这里的绣娘做不出来的东西,京中别家也再做不出来了。”

穆枭略表失望,心底起了不知名的困惑,竟不知如何说,竟不知如何解,忽然摇头哼笑一声,觉得此行荒唐。

李绣娘见他半天不言语,便说笑一句:“公子爷怎么不去再找做此物的绣娘,让她做第三枚?莫不是她嫌这活累人,从府中偷跑了出来,爷此番竟是来寻人的了!”

穆枭兀的急了性子,提高了声调,问:“为何会说这是一个绣娘做的?不能是两个人?学着一个花样做的?”

李绣娘也不知道面前这位客人为何这副表情,飞眼浅笑了一番,从柜台下拿出三个一摸一样的款式,皆放在他面前,客套着问:“不怕顶撞了爷,劳您看看,若让您分个甲乙丙,您说,是哪个和哪个更像呢?”

穆枭低下眼看着,虽说眼中这三个物件都是一摸一样的,可偏偏他却鬼使神差地将两个并到了一起。

再抬眼,只见李绣娘笑着,又悠哉地扇着风。

“对咯,我的爷,这俩是一个绣娘做的,这个是另一个。”

李绣娘还怕穆枭不信,偏偏找出来这三物上,这两位绣娘各自打上的记号,确实也如他的猜测的那样。

穆枭却像暖心肠扑了盆冷水似的不舒服,他约莫着知道了这认手艺的法子,却还是不死心,偏要听人说一遍。

这李绣娘也不恼,只因见穆枭清秀之中又带阳刚,颇为合她眼缘,便耐着性子与他多说几句。

又将这一组组的样式放好,与他细说:“这编绳花样的,若是简单的,那还不好分辨,偏越是难手艺的,越容易看出手法技巧。”

“一是手艺活,本就是一家是一家,各家有独门,二是这打弯弯的绕绳,这打结的力度大小,和这方向…”

穆枭越听越觉得心中有疑云扩散,只怔怔地留下锭银子当作答谢,收好红蓝两个剑穗,凝眉往穆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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