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有同事瞧见他嘴唇的伤口,顶了下他的手臂,暧昧地朝他挤眼。
“嘿,正值热恋的男孩,我猜是那个漂亮女孩把你咬成的这样,对吗?”
维克多没说话,但神情不会骗人。
他啧啧几声,稀奇地看着他:“你可真是走大运了。”
“怎么咬得那么狠啊?”
周围的同事都围了过来,他们八卦地询问那个女孩的身份。
男1:“是乔巴林女士吗?”
男2:“肯定不是她,都示爱好几次了,维克多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看他现在害羞的模样。”
女同事:“真羡慕那个女孩。”
“哎!”最开始起哄的同事高声炫耀道,“我可见过那位女孩,是个纯正的东方人!长得可温柔漂亮了!”
维克多受不了这种氛围,他含糊了下,耳根通红,把信收进兜里快步转身离开,背后是那些同事的嬉笑声。
远离繁闹,他才喘过气来,不过他已经学乖了,在阴暗的角落看完了所有信的内容,才推开邮局的门。外面等候已久的女孩抬起眸,眼中带着亮光,照亮他心底的荒芜。
他走到你身边,低声道:“走吧。”
你盯着他的唇,不可思议道:“他们没问你是谁咬的吗?”
维克多步子一顿,羞赧地看了她一眼:“没有。”
“不信。”
“我什么都没说。”
自从磕破维克多的嘴角后,你像突然觉醒了某种特殊的属性,每次跟他亲热,总会咬他,听见他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你会兴奋得颤抖。咬嘴,咬脸,咬脖子,咬锁骨,只要他愿意让你碰的地方基本都咬了个遍。
正是感情迅速升温的时间段,维克多给你带来的一封来自异国的信,让你不得不去面临自己一直以来逃避的问题。
但这次来的信没再求钱,通篇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你去参加舅舅的葬礼。
你的舅舅因为资金周转不开的问题,跳楼自杀了。
你深思熟虑了一番,打算回信告诉他们,你会去参加。
维克多拿到信件后,他的神情格外奇怪,捏着信的手很紧,半晌,他干涩开口,“你要回去了吗?”
你愣了下:“你为什么会知道?……你偷看了我的信?”
“不,我猜的。”维克多情绪低落,“因为你看起来很烦恼。”
你因为自己冤枉他感到抱歉,牵住他的手声音轻柔。
“维克多,我去几天就回来。”
他抓住你的手,看着你的眼睛委屈:“什么事?不能不回去吗?我需要你陪着我。”
你拧眉微笑:“不行哦,维克多,我还得回去把一些事情处理好。”
你确实不只是去参加舅舅的葬礼,你已经决定好了,你要在德国和他定居,在此之前,你得和那些朋友们打个招呼,免得让她们以为你死在了国外费钱来找你。
她要走了。
留他一个人在这里。
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捏着信的维克多手脚冰凉,他只要一这么想就无法呼吸,被爱包裹的那些暖日麻痹了大脑。他明明可以将你迷晕,关在房间里囚禁你,调教你,不让你走,可是你一向不喜欢过于强势的男性,这样得来的后果他一清二楚。
他居然变得如此畏畏缩缩……在两个月前,他从不会想象自己会有那么一天。
他咬碎了那些阴暗想法,只是红着眼睛看着面前娇小的女孩,她的面容温柔,这些天沉溺爱情的幸福模样让他也陷了进去,可是一关系自己的事情,她又变得格外冷漠。
你从不知道他居然会这么黏人。
他请掉了工作,这几天都陪在你身边,企图更改你的想法,甚至有些偏执,而且晚上睡在你身边都会紧紧压着你,好像下一秒你就要走了。
啊呀,有点难办……
你为难地想着办法。
她变得冷淡了,这几天对他态度若即若离。
她已经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
维克多坐在书桌边,他静静地垂眸,看着抽屉里藏着的锁链和迷药,忍得心里越发痛苦,他抱紧头艰难地进行抉择,旁边的威克蹭着他的裤管。
他摸上威克的狗头,自言自语道:“你也舍不得她对吗,我就应该这么做,早点这么做,或许明天她就会告诉我她要离开了。”
可是他不敢。
他只想得到她全部的爱。
叮铃——
楼下门铃声响。
是她来了。
他打开门的,怀里猛地撞进女孩温软的身体,他抱住她时,手指却碰到白腻细软的腰腹,他冷吸一口气,扒着她的肩膀推开你。
你穿着吊带短衣,蓝色牛仔裤,看起来性感极了。
“你……”他还未说完,就被你猛地扑倒在地。
橘黄色刘海遮住了他的神情,阴影打在他坚挺的鼻梁上,原本寡淡的唇色被吻得发红,他一直维持着被推倒的动作,不发一言。
细而密的吻如雨般落在他的脸上,维克多呛咳一声,朦胧的琥珀眸子中映出你的脸庞,他伸出手,摸上你的一侧腰部,“干什么……”他的声音变得格外沙哑。
“干你。”你的声音也低沉起来,掐着他的脖颈,开始用力咬他的耳垂,他闷哼出声,突然微笑,“好啊。”
说完,他按住你的腰,将你的身躯搂得越紧。
你们的身体越发火热。
你用力地咬他的肩膀,次次见血,像是在吃人一样。
疼痛让他感觉这就是一场凌迟,可是他的心情却反常地越发通畅,将好几天的忧愁消散了。
他难以忍受地将你的头远离,俯身亲吻,喘气声明显。
“在你把这些伤养好之前,我就会回来。”你抱紧他的背,在他耳畔亲昵说道。“再见了,亲爱的。”
次日清晨,百灵鸟在窗外叽叽喳喳地唱着歌,他从睡梦中惊醒,手伸向旁边的位置,温度早已经凉了下来。
她走得太快。
维克多沉默地吃完饭,沉默地一个人走向邮局,沉默地拿上信。
“嘶——”耳畔传来同事惊恐的声音,“我的天哪,你这是跟女人做/爱了还是被吃了!”
密密麻麻的咬痕攀附他的脖颈到耳垂,部分青得发紫,维克多有些摸上自己发肿的耳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上药。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怎么了?”
“你是疯子吗?这已经算家暴了吧见鬼的!”
可是他真的好喜欢她留给他的疼痛。
希望在痛离开前,她能立马出现在他眼前,不然……他会去找她,搅乱她的生活的。
维克多垂下眸,没再搭理同事的话,脚边的威克在朝同事怒叫,似乎是知道对方在污蔑他亲爱的女主人。
“好了,别吵了,威克,我们马上就走。”他俯身,拍了拍威克的头,露出更多难以言喻的猛兽印记,胸膛还有五指红痕。
同事一脸复杂,将话咽下喉咙。
算了,他一点也不清醒,说再多也是徒劳工。
想不到啊,那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子,怎么就那么恐怖呢?
但维克多似乎很包容她,甚至乐在其中,好变态。
难道说这就是他找不到女朋友的原因吗?
在维克多送信的路上,许久不见的乔巴林女士拦住了他,她看他身边空无一人,笑着说道。
“你们分手了吗?”
无关紧要的人。
维克多甚至连眼皮都没抬,拿着信径直走过她身边。
“喂!”她愤怒地拉过他的手臂。
疼痛让他有些应激。
维克多转头撇来,空洞的视线有些骇人,女士看到的瞬间仿佛四肢都陷入冰窖无法动弹,他握住她的手臂,硬生生地掰开,力道格外强势。
“走开。”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女士腿吓得发软,这跟她印象中总是沉默安静的男性差异极大。
以前他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却都是度日如年,邻居的邀请,汽修店的求助,就连那些信他都没有欲望再次拆开。
他渴望再次见到那个女孩。
她深深地吸引着他,将他的心也一并带回了东方,他们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
他每天都在担心她在那边是否遇到了新的男人,是否决定不再回来。
两个月后。
刚刚踏上这片领土,你便迫不及待地跑到维克多的家里,在他没反应过来前,给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我回来了!”你摸着他的脸,笑眯眯。
他也笑了,你注意到那些本该早就消去的咬痕此刻还在流血,震惊了半晌,你皱着眉问他。
“你在,伤害自己身体吗?”
他抿唇:“因为你说过,会在痛离开前回来。”
那只是哄骗他的小手段而已,他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把这种情趣当真呢?
你有些恼怒:“不要随便伤害自己!”
他似乎听不进去,你犹豫了下,换了种说法道:“你的身体只能我咬,你不准碰。”
果然,他嗯了一声,眼睛微亮。
你笑弯了眼睛,跨坐在他身上,摸着他俊俏的脸。
你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情感中站主导地位,这个感觉太爽了,是他甘愿让出来的位置,你可得好好使用。
“我爱你。”他把脸放在你的手里,满眼爱意。
“我也爱你!”
你内心像棉花糖一样,甜丝丝的,歪腻在一起怎么都不够。
你不会再离开他了。
几年后
你们在白鹅街道便利店购买食物,这两年治安明显变好了,没有处处可见的打架斗殴。
你们的身影随处可见,大家都知道葛兰兹夫妇极其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