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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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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烟火冲上海市的夜空,爆开绚烂的星芒,上万人欢呼雀跃,直到黎明再现,新的日历本就此翻开了第一页。

1月1日也是言崇飞登记在册的生日。

距离阶段测验只剩下二十来天,所有战士都在准备进入训练的冲刺阶段,言崇飞倒是胆大包天给自己放了个假。

毕竟,训练可以随时进行,过生日却只有一年一次。

大概是因为新年伊始,节庆活动遍地都是,整座城市显得格外生机焕然,言崇飞的心情也跟着直奔云霄,兴奋极了。

他大清早爬起来做了几道拿手的家常菜,悉心打包好,然后叫醒赖床的邵轻志,打算去一趟海东养老院。

包蕊不巧去了外地参加新年活动,邵轻志找不到推脱的理由,只好答应这位难缠的言哥,正好他也许久没见曾奶奶,还有许多话想说。

海东养老院的新年氛围尤其浓厚,几百米开外的十字路口处就已是彩旗飞扬,老旧的围墙破天荒刷上了新漆,门卫老大爷还专门在胸前戴了朵喜庆的大红花。

“虫儿飞叔叔!哨子叔叔!”

一进门,小蝴蝶飞奔上前,猛地扑到言崇飞怀中,一大一小转了好几个圆圈才停下。

“这才几天不见,咱们小蝴蝶怎么长得越来越漂亮啦?”邵轻志故意揪她的小辫子,小蝴蝶赶紧害羞地将头埋在言崇飞肩窝。

言崇飞抱着孩子白了他一眼:“你应该有好几个月没见了吧。”

邵轻志登时冲言崇飞挤了挤眉头,示意他不要拆自己的台。

花园里依旧是“风声笑声打牌声”,声声不绝。曾英老太太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两个孩子盼来了,一时激动得连刚摸到手里的和牌都不小心打了出去。

“小邵来了呀!感觉有好长时间都没见到啦!”

“小言还是这么精神!”

“你们年轻人上班辛苦得很吧?”

“昨天怎么不来呀?养老院办了跨年活动,可热闹了呢!”

熟识的老人们逐渐朝两个年轻人围拢过来,左一句右一句,就像收音机不停切换频道,五花八门的声音断断续续轮番交替。

“哗——”

热闹的牌局最终凭借曾老太太惊艳全场的“海底捞月”完美收官,麻将桌边的人就此散开。

曾英老太太还不等将胜利的钞票揣进口袋,就直奔到言崇飞跟前,拍拍他的脸:“我的言言转眼就二十八岁咯!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言崇飞绷住笑意:“哎呀奶奶,这把年纪就别强调岁数了!”

“虫儿飞叔叔马上就要跟哨子叔叔一样老了!”小蝴蝶硬跟着捧场。

言崇飞:“……”

小丫头家家!

“笨呐,年龄差都是固定的,你哨子叔叔永远比我老!”言崇飞反手就坑了一波邵轻志。

邵轻志沉浸在温馨的寒暄氛围里,不屑参与小学鸡斗嘴:“我们俩老就老了,也不看看咱奶奶,二十年后还是海东区第一风华绝代的美少女!”

言崇飞顿时被腻得眉头扭曲。

“哎哟你这张破嘴!”曾老太一巴掌落在他背上,“听说你小子都求婚啦?怎么谈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把人带回来给我们瞧瞧?”

“他呀,就是生怕别人多看了自己漂亮老婆一眼,抠门得很!”言崇飞继续没皮没脸地“找茬”,顺手将小蝴蝶放下,任小家伙独自寻乐去了。

邵轻志虽然惭愧不已,但柔情蜜意着实藏不住,接着一脸赧然摸出手机,翻出未婚妻的照片递给曾老太:“喏,奶奶,这是小蕊。”

“哎哟,你不会是拿哪个女明星的图来骗我的吧!”曾老太忍不住惊呼,顿时引来众人的好奇,照片立马像传世珍宝似的在花园里传阅开来。

“确实漂亮!跟小邵般配着呢!”

“我看看……噢,这小姑娘应该长得挺高的吧?”

“嗯,是个模特。”邵轻志笑得半遮半掩,努力在骄傲之下保持合理的谦虚。

言崇飞站在边上默默为兄弟感到欣慰,岂料回旋镖说来就来,转眼就扎到了自己这里——

“那小言有对象了吗?”

言崇飞瞬间一个激灵:“啊?我、我没……”

“没有也不打紧!”曾英突然开始安慰起他来,“奶奶给你算过了,二八二八,马上成家,缘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保不准比邵子还结得早呢!”

言崇飞:“……”

邵轻志虽然对自家言哥这种多年注孤生不抱什么希望,但念及近段时间此人“看片”热情高涨,也忍不住应和说:“就是!言哥你抓紧点!起码在我和小蕊走之前能把弟妹带来吃一顿饭吧!”

言崇飞的目光陡然凝住,无声瞪了邵轻志一眼,不为调侃,而是这家伙竟然擅自提到了离开海市的事。

果不其然,曾老太的笑颜立马收敛了:“走?你要去哪儿呀?”

言崇飞不假思索抢过话来:“没什么,他就是要出一趟远……”

“我要回我媳妇老家去结婚定居。”邵轻志同样没有任何犹豫。

言崇飞再度看向邵轻志,脸色略微变得僵冷,兄弟二人用眼神公然对峙,邵轻志却理直气壮,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曾老太稍显担忧:“这……以后还回海市吗?”

“有空当然会回来看看,不过肯定没有现在这么方便了,所以我今天来也是顺便想问问奶奶,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搬过去?橘市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这些年发展得很好,比海市更养人呢!”

“邵、轻、志。”言崇飞一字一顿喊出他的全名。

曾老太越发有些茫然:“什么意思呀?我为什么要搬家?大曾他人呢?他不会是不回来了吧!”

“不是的奶奶!”言崇飞苦于不能当众翻脸,只好自己站出来收拾残局,“邵子的意思是,他结婚的时候你愿不愿意飞过去看他,顺便多住一段时间,他和嫂子好带你多逛逛。”

邵轻志明白言崇飞的心思,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我就是想……”

“你想什么想!”言崇飞克制住怒火,还需装作打趣的模样,“真怕少了我们这些份子钱啊!之前对我叨叨就算了,现在怎么都把宣传工作做到养老院来了?你不去搞销售真是可惜了!”

言辞的威慑之意渐甚,邵轻志只好无奈妥协:“是是是,谁让我是个抠门的人呢……”

曾老太将信将疑松了口气:“邵子你真是,这玩笑差点开大了,我还以为大曾跟他那没良心的爸妈一样,也不想认我这个老婆子了呢……”

言崇飞勉强笑了两声:“怎么可能,大曾他最惦记奶奶你了!”

曾老太总算释然:“是吗?还算他有点良心!”

邵轻志不再吭声。

“你们也别干站着了,”曾老太没有多想,赶紧朝两人招呼,“快进屋坐下准备吃饭,有什么话下午再聊,正好天气不错,可以去外面走走……”

“对不起啊奶奶,我们俩今天还有别的事,可能吃完饭就得走了,下回有空再来看您。”言崇飞忽然这么说,换作邵轻志诧异地望向他。

曾老太神情难掩失落,却也表示理解:“行吧……听说你俩上班都上得昏天黑地的,好不容易休息一回,是得抓紧时间处理一下自己的事,到底是年轻人嘛。”

“就知道海东区第一风华绝代美少女最好说话了!”言崇飞故意装嫩,浆糊似的黏了上去,祖孙两人热络相依。

“那你中午可得把我给你准备的长寿面吃干净啊!”

“没问题!我连碗都吃了!”

“贫得你……”

邵轻志瞬间被排挤在外,成了这里最格格不入的人。

他默默跟在后面,注视言崇飞和奶奶的一举一动,越是风平浪静,越是心下怅然。

眼下还是寒冬,屋内暖气充盈,身处其中倒有一种与世无争的安宁,只是酒足饭饱后再推门而出,骤降的温度当即又似泼了盆冷水,让人不得不从美梦中清醒。

临走时,小蝴蝶神神秘秘拖住言崇飞,在耳畔悄声道:“虫儿飞叔叔,祝你生日快乐,我最喜欢你了。”

言崇飞蹲在她身旁,听得云里雾里,没料到小蝴蝶会突然对他敞开心扉。

“怎么了这是?”言崇飞伸出指尖蹭了蹭她圆嘟嘟的脸蛋。

小蝴蝶习惯性咬着残缺的上唇,水汪汪的眼眸满载诚挚:“你和哨子叔叔要走了,以后没有机会再说了……”

言崇飞眉间佯装的喜色很快一扫而空,逐渐淡出一点哀色。

他仍然保持着笑意:“说什么呢,叔叔不会走的!叔叔还没看见小蝴蝶找到新的爸爸妈妈,然后快快乐乐去上学呢!不走!”

邵轻志就站在咫尺之距,听见这番话,不由得脸色一沉。

小蝴蝶得知“喜讯”,委屈巴巴的小脸倏然重新绽出笑颜,很快恢复如初,像往常那样同他们正常道别。

言崇飞旋即和邵轻志一起辞别养老院,一前一后无声地朝外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相似的街景纵横交错,仿佛成了迷宫,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出路,任由寒风冻僵了脸。

“言哥……”邵轻志终于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他们二人根本没有别的事要处理。

言崇飞停下了这场默剧般可笑的行走追逐,回头质问:“你今天发什么疯?”

“我没有发疯,所有话都是我深思熟虑过的。”邵轻志端正了态度,不带半分玩笑意味。

“原来你这几个月推三阻四不肯来,就是在酝酿这个啊?”言崇飞觉得更恼了,“你要是真的深思熟虑,还会一句话就让奶奶开始胡思乱想?你以为这个年纪的人可以随便受刺激?万一有个什么,你负得起责任吗!”

邵轻志难免跟着心绪波动:“就算负不起不也只有我俩能负了吗!”

眼前正是某个不知名的路口,公路却足以分出十二车道,宽如鸿沟,飞驰的车辆往来频繁,而洋房建筑全都停留在身后的区域,前进方向空无一物,格外荒芜。

言崇飞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反应:“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你他妈这些年其实一直都不情不愿?邵轻志!你这样对得起大曾……”

“大曾已经死了!”邵轻志一声暴喝。

言崇飞骤然哽住喉咙,双眸依旧瞪得死死的,肩臂逐渐忍得颤抖,好几次欲言又止。

邵轻志知道自己言辞过激,稍微缓和了几分:“言哥!这都是第十个年头了!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下去吧!大曾的事……奶奶她迟早都会知道的!而且我不是不情愿照顾,就是太想照顾了,才舍不得离开海市把奶奶一个人孤孤单单留在这里啊!”

“谁孤孤单单了,我不是人吗?”言崇飞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硬挤出来的。

“言哥!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但你觉得大曾愿意看到你因为他的事,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未来生活考量吗!”

言崇飞同他解释不清,莫名烦躁:“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考量?你又凭什么觉得留在海市照顾奶奶和好好过日子就一定冲突?我知道办法总比问题多,可办法的最终选择总要尊重一下个人意愿吧!你觉得对奶奶来说,是大曾重要,还是被人照顾重要?”

答案不言而喻。

“可是大曾他……”

“难道你要直接坦白死讯,还是死于非命的那种,然后抛出一个愿不愿意跟你走的选择就完事?你不觉得很像一种威胁?”言崇飞音量渐弱,却也因此稍稍冷静了些,“不是坦白一切就能解决问题的,更何况我们的事还没法坦白……”

邵轻志气得头疼,扶住眉心有所退让:“那你说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言崇飞焦躁不已,“所以在这之前能不能先闭嘴!”

邵轻志沉默之际,手机来电铃响,言崇光不耐烦地接起:“谁啊!”

只听对面弱弱传来一句:“您、您好,您在XX店里定制的生日蛋糕是否可以开始配送了?”

言崇飞斜睨了邵轻志一眼,这才迅速调整语气:“哦,不好意思,可以开始送了,不过能改个地址吗?对,不送到海东养老院了,改到三公里之外的第六荣耀医院住院部,谢谢啊。”

挂掉电话,言崇飞已然平静许多:“我谢谢你,在我生日这天反复提醒我,我兄弟曾星海已经死了。”

邵轻志顿时心生愧疚:“对不起言哥……”

“待会儿你要是在阿渊面前继续胡言乱语,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言崇飞说得切齿,随即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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