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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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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泰和李澜霜的初遇,是在一次出任务的途中。

那时,他们一行人不幸在秘境中惊动了其中沉睡多年的高阶魔兽。作为小队中资历最长的师兄,他自然是先让师弟妹们脱身,自己主动留下来断后。

他责任心虽重,确也不是个无脑莽撞的,自信自己全力之下,尚可与之一抗。

然而老天似乎偏偏要戏弄于他,那魔兽狡猾异常,又苦困于此多年,逮着他便要一报多年被镇压的仇恨。几个回合下来,竟真让它得逞,趁着他分神之际,硬生生用利爪削下他的一臂。

局势就此逆转。

薛泰是剑修。作为一个剑修,最重要的两样东西无非是自己的手,和手中剑。

如今右臂被扯断,无异于废了一半。

他愈战愈退,直至最后,魔兽眼里已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李澜霜便是在此时出现的。

再次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薛泰心中仍如擂鼓作响。

她如神女般降临在自己面前,两手合并掐诀,成百的符箓在她身边围成一个符阵,激荡起的灵气吹得她的发丝飘扬飞起。

时间过得好似很漫长,他就这么愣愣地注视着这个天骄般的女子,一时挪不开眼。

直到她清凌凌的目光不咸不淡地飘过来时,他才猝然惊觉,那样强悍的魔兽已然被她降伏,化作了她手上的一枚妖丹。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最后竟是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子救了自己。

“喂,你的胳膊不要了吗?”见他呆愣如傻子,少女终于发话,蹙眉走了过来。

她利落地在他断臂处贴上一张止血符,随后面不改色将地上已蒙尘的手臂接了上去:“你是哪个长老门下的弟子,怎独自一人在这。”

被她这样认真注视着,他说话都不禁结巴起来:“我、我…我叫薛泰,是……”

话未说完,李澜霜便了然点点头,收回目光,将收集符箓的木匣塞回袖里,转身欲走:“原来是主峰的大师兄。既已无碍,我便先行告辞了,师兄保重。”

“等等,还不知恩人大名——”他下意识伸手挽留。

少女的背影顿了顿,片刻后,她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一句话也未留下。

那日过后,他回宗门上下蹲守打听,却怎么也找不出这号人。师父见他每日垂头丧气,只当他在为秘境中手臂受伤的事耿耿于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每日都在为那个清冷的女子所牵动心神。

就在他疑心她是别宗的弟子时,却意外在内门比试中再度看见她的倩影。

彼时,李澜霜正连破百人,已然蝉联至门中第二的位置。接下来,便要向排行榜中第一人宣战。

“师兄,”她的目光流转至他身上,抱拳行了一礼,“请赐教。”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她的名姓。

李澜霜,她果真人如其名,有种傲立于霜雪之中,抵抗侵袭的不屈意志。再加上她清冷的气质,使得这名字更贴切起来。

在那一瞬,薛泰才想起来,他是听过这个人的。

师父说隔壁宗老前些日子还在为老友无故塞来的女弟子骂骂咧咧,没过几日,却喜笑颜开,整日拉着他们,说自己捡了个绝顶天才。

“那女娃的本领确实强悍,”那时,师父捋了捋胡子,神色复杂地看了他好几眼,“恐怕过不了多久,你榜首的位置便要让给她了。”

他没想到,那一日会来得那样早,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她。

焦灼几十回合后,他手中的剑被缠绕而来的灵力不断绞紧,即便负隅顽抗,最终还是脱落在地。

李澜霜收回手中的符纸,声音冷淡:“你输了。”

他看到师父了然的神情,看到师弟妹们诧异地交头接耳。

可奇异的是,他并无一丝丢脸的窘迫,反而乐呵呵地大着胆子拦住她下擂台的路:“原来你就是上回救了我的师妹,还不知你的大名呢?”、

这个借口多拙略。两人比试前,机关鸟便将他们的姓名都播报清楚了,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果然,李澜霜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只是从台上的另一个方向下去了。

她明明救了他,为何从来都不愿搭理他?

再次受了这无声挫折,薛泰蔫不拉几地走下台,坐到角落里独自疗心。

旁人只以为他为失了榜首的位置失落,只有师父早已看出端倪,待众人三三两两散去后,才无声走到他身旁,给他指了条明路:“这追求女子啊,哪有像你这样,才受了挫,便一蹶不振的。”

“你该日日缠着她,月月缠着她,积年累月下去,不愁她不理你。”

他受教顿悟,此后便每日蹲守在符宗门口,变着法找机会与她搭上话。

只可惜李姑娘言行一致地践行着她的名字,每次都面带冰霜,对他没个好脸。一年下来,两人能说上的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而且,她似乎有意躲避他的靠近。

明明前一刻,她还同师弟妹们谈笑风生,可下一刻见了他,嘴角的笑容便倏尔收了回去,尖尖的小脸格外冷硬。

可要说她讨厌自己,似乎也算不上。

因着两人实力相当,有好几次出任务,两人都被分到同一组。

有时也会遇到高难任务,那时候,每当他深陷险境,她都会冷淡地伸出援手,正如两人初见那样。

薛泰日夜被她捉摸不定的态度折磨着,整颗心也随着她起伏波动。既甜蜜,又酸楚。

他以为此生都要如此单相思下去。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个冬日。

那时,两人再次被分到同一小队,带领师弟妹们在一个百年的秘境中寻求机缘。

这个秘境并不算凶险,唯一要注意的是其中能惑人的瘴气和暗处蠢蠢欲动的毒蛇。

按理,以他们的实力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可偏偏在撤离时,李澜霜中了情蛇毒。

少女失了理智,他却还清醒着,徒劳护住自己的衣裳,最终还是败于她的手下。

毕竟,比起天赋修为来,她远在他之上。

那日回到宗门后,他想去符宗找她,为她负责,却被拒之门外。

直到两月后,李澜霜亲自上门,开口第一句就将他震得脑中一片浆糊。

“我方才没听清,你、你再说一遍……”

后者拧眉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好脸色。

尽管如此,她也还是耐心地一字一句,重新说道:“我说,我、们、成、婚、吧!”

薛泰羞涩瞥了她一眼:“这……会不会太快了些?”

“快?”李澜霜挑了挑眉,“我腹中可是有了你的孩子,再过三五月,便遮掩不住了。”

薛泰抱在手中擦拭的剑匣蓦地落在地上,他的双颊也迅速染红:“孩…孩子?”

说着,他的视线不受控地往她腹部瞥去。

那里,竟已孕育着他和李姑娘的骨血了吗?

“那日虽是意外,但我也并非完全失了神智。”李澜霜抬起眼,与他对视。

换言之,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从没后悔过。

“不过,若不是这个孩子,我也不会找上门来。”她想到什么,苦笑片刻,“天道如此,任我如何躲藏,也避不过。”

后半句似乎意有所指,薛泰听不明白。但从她只言片语中,他也准确抓到了重点——李澜霜此言,不正说明她对他并非无动于衷。

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两人的婚礼办得简朴,只邀请了几位长老和亲朋。听说宗老对此事不甚满意,收到请柬时还对着主峰的方向破口大骂。

但这些杂事如何,都与薛泰无关。他沉浸在与心上人终成眷属的喜悦中,乐得不能自拔。

而且婚后,李澜霜对他也没有了从前的排斥。两人一开始有些拘谨,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都越发亲近起来,正如一对普通的夫妻。

直到他们的孩子降世。

自静凇出世后,李澜霜便与她寸步不离,谁也碰不得她的孩子,便是他也不行。

这情况一直持续了三个月。三月后,薛泰才真正见到自己的女儿。

她真的如一只瘦瘦弱弱的小猫,闭眼蜷在母亲的怀中,哪怕在睡梦中,也笑得香甜。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她闭塞不通的经脉,和被封印的灵台。

奇怪的是,对于女儿身上的异常,李澜霜的反应却冷淡无比,只说自己另有打算,让他不要插手。

又这样过去了数年,他接过掌门的重任,一边打理宗门上下事务,一边寻灵方,试图治疗爱女的顽疾。

一夜,他下值早了些,踏进小院时还奇怪周遭为何静悄悄的。直到进了内院,才发现她正对静凇施着什么法术,还隔空在她识海中画着一道符。

电光石火间,他很快想明其中的关要。

静凇的经脉异常,全是她做的。

可为何?那是他们的孩子,是她的亲骨肉,若是没有灵力修为加持,静凇该面临怎样的困境,她不会不懂。可既如此,她又为何能狠心下手?

似乎察觉他的气息,术法后,李澜霜收回手,慢慢转过身来,眼里既无被发现的慌乱,亦无一丝羞愧。

她只是温柔而冷静地注视着他,好像不管他说出什么话来,她都能接受。

迎着她恬淡的目光,薛泰已从一开始的震惊恼怒,慢慢平静下来。

他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孩子,目光重新转向自己深爱的妻子,眼角含泪:“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孩子这么残忍。

她原本或许天资聪颖,将来亦能成为门中英才。

可因为她,将来注定平凡一生。不,或许比这还要可怕,她甚至不能摆脱凡人的生老病死。或许过个几十年,他们尚且健在,静凇却独自老死了。

这让他如何接受呢?

“为什么?”李澜霜默念了这三个字,忽而一笑,抬起头来,看向青天,“对啊,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何要这样对我……”

“作为一个母亲,与成才出众相比,我更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长大,哪怕她注定平凡一生。”

薛泰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李澜霜无声笑笑,低头逗弄着孩子的脸颊,漫不经心说道:“你听说过蓬莱一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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