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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寄生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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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不知名的小洞穴里住着一只奇特的妖精。

这洞穴呈现椭圆形,里面盛满了水液,四周似乎完全封闭,没有一点光线透进来,这奇特的妖精正微微漂浮在水里。

这妖精长的很奇怪:它的头圆圆的,大大的,白白的,没有一根发丝,光滑如珠还泛着晶光。

它的脸外圈是黑棕,内圈镶嵌着一小颗黑珠子,这珠子是它的瞳仁,它通过瞳仁来视物。

它不像人类,没有手脚,但它的头下面却长出了一根长长的黑须,这根黑须细长且飘逸,像是人体的躯干;

中段有长出两条黑须在空中飘舞,像是人体的双手;

到了黑须末端,又直接分叉出了两条更长的黑须,像是人体的双脚一般。

它非常的轻盈,完全不通过黑须来走路,它的活动方式看起来似乎更像水里的鱼。

但它的长相却不像个正常的生物,它看起来就像是人的眼珠。

此时,它的瞳仁停留在内圈最上边,被外圈的黑棕色遮了一大半,显然,它正在安静的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洞穴发生了一些变化,有非常微弱的一点光正缓缓从洞穴的一角探进,它的黑须接触到这一点光当下就仿佛是受到刺激一般开始转圈扭动,它的瞳仁缓慢的从最上方慢速挪到了中间位置。

它静静漂浮着发出疑问:“天还没有亮吗?怎么感觉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它看着洞穴正面的窗户往外四处张望,企图寻找阳光,可是它失败了,但是它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絮状物正在它家的窗户上缠绕。

这时,洞穴里忽然又一点光也没有了,在黑暗中,它有些昏昏欲睡,但它知道当务之急不是睡觉。

于是它钻进了洞穴角落的一个小洞,这个黝黑深邃的小洞通往的是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洞穴,这个洞穴里也睡着一只和它长的一模一样的妖精。

它伸出黑须缠住它:“你怎么还在睡觉?”

它缓缓醒来:“你怎么没有睡觉?”

“出大事了!”它用黑须拖着它的黑须继续往洞里钻:“阳光不见了,我们得找到原因,不然我们就得搬家了。”

“啊?”被拖着的妖精不明所以,只能被迫跟着它在洞里钻,直到他们钻出洞,它们飘在空中四处张望,开始循着有光的地方飞。

“这好像是在人类的屋子里,他们把阳光遮住了?”它疑惑不解。

它同样疑惑不解:“他们为什么要把阳光遮住?晒不到阳光,大家都会消失的。”

他们费力的从木头缝隙中钻出了这个黑漆漆的大房子,接触到外面的阳光,它们纠缠在一起的黑须瞬间松开,在空气中舒适的进行着伸展。

“阳光好舒服,我们在外面等天黑了再回去睡觉吧!”它说。

“好呀好呀,上次看到路边有花要开了,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它们慢悠悠的游荡着往花的方向飘去。

路上时不时就会有风把它们往四面八方吹,它们也完全不着急,有时候它们会落到树叶上,房檐上,甚至落到人的头上,有时候还会被墙上的蚂蚁抓住。

它们并不着急去某个地方,也并不因为被吹跑而感到麻烦。

它们的脑袋只有一点点大,任何的忧愁都不能在它们的脑中停留太久。

它们自由的在空中舞动,直到它们又被风吹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人类身上……

“……?”谢裴绶疑惑低头,伸手捏住了这一团奇怪的东西,他提到眼前一看差点手抖扔出去。

两根指腹中间捻着一团还在蠕动的黑色触须,触须下吊着两颗眼珠子正直勾勾的盯视自己……

它们浑身似乎都在颤抖,一边颤抖,一边还不断渗出一些黏答答的液体,看着实在让人感到嫌恶。

谢裴绶紧皱着眉头松开手指,将这两只固定在了半空中。

它们已经惊吓到失语,黑须通过层层包裹缠绕着对方变成一颗奇怪的毛线团来缓解紧张。

像是遇到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它们下意识的在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期待着庞大大物对它们的无视。

谢裴绶观察了一下,一颗眼珠、四条黑须:“瞳人?”

手札上记载瞳人是一种寄生妖精。

它们头脑简单,喜爱阳光,日出苏醒,日落沉睡,一般两两成双聚居在人类的眼睛里,天生地养,无法繁衍,寿命短暂,只能活六到十五年左右。

因为人类的眼睛是它们重要的居住地,所以人类如果患上眼疾,它们有可能会顺手帮助人类。

但它们本身只是一种短寿的寄生妖精,能力有限,若是眼疾严重,或者环境改变,它们就会抛弃旧居寻找新家。

也因为它们是妖精,被寄生的人类视力会变的异于常人的好,相对的,人类的眼睛也就会比较容易换上一些无伤大雅的疾病。

这种妖精基本都没什么太大的危害,算是大家普遍认同,没什么事情不会特意去消灭的小小小小小妖。

看来今天它们应该是出门闲逛,意外撞到了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谢裴绶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平心静气:“你们别紧张,我不打算伤害你们。”

瞳人们闻言放松下来,触须自然垂落在空中,渗出的粘液也都被触须吸收了,它们兴高采烈的感谢:“谢谢大人!”

“不过你们是住在这村中哪一个人眼睛里?”

瞳人们的触须慢慢缠成一条线,一个战战兢兢的说:“是村里的一个女人,我们听其他人叫她夫子。”

一个颤颤巍巍的说:“不过她好像生病了,我们睡了几日,今日醒来发现她住在一个黑漆漆的房子里。”

“原来如此。”谢裴绶闻言点头:“那你们继续闲逛吧。”

说完随手一挥,微风便将瞳人们吹走了。

飘在空中的瞳人们哪里还敢悠闲的四处飘来飘去,它们当下就吓的沿着过来的路钻过窗子又回到了自己的洞穴里。

这次它们没有各回各家,而是互相缠绕窝在一个洞里瑟瑟发抖。

“好害怕啊。”“好可怖。”“外面太危险了。”“是啊是啊。”“那我们睡觉吧,等那个人走了我们再出门晒太阳……”“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中午,王村长又端着饭菜来给夫子送饭了。

这次夫子没有在写字,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双腿并拢,双手搭在小腹处,牙关紧闭,似在睡觉。

直到听到王村长将饭菜放在桌上,走到床边的声音,才镇定开口:“今日,村子里来外人了吗?”

王村长有些迟疑的说:“村里确实是有外人,昨晚前来的,不过,你怎么知道?可是有人来同你说话了?”

“没有。”夫子摇头,又说:“这个人,是什么人?”

王村长将她扶到桌前,没有细究她信息的来源:“是个姓谢的郎君,年龄约莫也才二八左右,说是出门游历,途径此处。”

“可是长的面目可憎?”夫子闻言一把握住王村长的手,语气隐隐有些担忧:“抑或不像是好人吗?”

“怎会呢?”王村长大为惊讶:“此人可谓一表人才,行为举止也是没有一丝冒犯的,昨日借住前还非得去土地前拜见,不像是心有歹意啊!”

屋内沉默了一阵,王村长又说:“夫子可是知道什么吗?其实这个人却有些奇怪的地方。”

夫子抬头侧耳:“快详尽说说。”

“昨日孩子们回来都说谢郎君给他们讲了个没听过的故事,但是一追问,却都三缄其口,说不出来,实在怪事。”

“说不出来?可是孩子们不想说吗?”

“若只是孩子们不想说,倒也没什么,却实在是他们说不出来,不然怎么说是怪事呢?”王村长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还好大家都没怎么在意,都以为是孩子们说好了不往外说,便也都没细想。”

这里夫子突然听出不对来:“那奶奶您是怎么听出不对的?”

王村长犹豫半晌说:“原先是不想叫你知晓,只是今日你既然提出了,我就说说,你也知晓,前些日子都是连日大雨,他走的那条道离最近的镇都得走上六七日,可我瞧着他和他那骡子,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

王村长压低声音,似有颤抖:“不像凡人啊!”

夫子呼吸一窒,过了半晌,才缓缓呼出口气,手下用力压抑着颤抖,说:“既然昨日他没对孩子们做什么,也还去拜了土地,想来纵不是凡人,应也对我们无甚恶意,奶奶不必太过忧心。”

“我不忧心。”王村长重复了两回:“我不忧心的,他既然对孩子们这么有耐心,说不定,说不定是修道之人……若是……”

听到此处,夫子下意识的抬头往她这边看过来,似是想要和她对视,她隐隐约约似乎知道村长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只听王村长说:“若是请他来看看你……”

夫子低下头,浑身都有些发抖。

王村长察觉到她在害怕,上前一把将她抱住,闭着眼睛喃喃重复:“没事的,没事的,我将他带到这里来,若是事情不好,奶奶保护你,奶奶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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