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亚大姐头的事吗?我就说要把大姐头带回来的!”
名为‘魂’的改造魂魄吵吵嚷嚷。
“吵死了喔,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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狛枝缓了老半天才爬起来。
他的斩魄刀浮生倚在床头,无声讥笑着主人的废柴。
现在可没心思跟你吵架。
结束自闭,捡起一旁叠放的宽松衣袍穿上,对着镜子细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头发似乎确实有些长了,披在肩上没精打采的。
他想了想,将系在刀柄上的红绳削下来一截,做成简易发绳扎了个小辫子。
斩魄刀抗议地嗡鸣了一声。
只是借用一下而已,别那么小气嘛,反正会自己长回来。
设计简洁的长袖高领外套刚好可以遮住一些不能言说的痕迹,链子拉到顶端,轻便的靴子跟底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出门。
路上遇到零星几个破面,不知为何朝自己鞠了一躬就慌慌张张跑掉了。
“哟~狛枝君,散步途中?”
市丸银笑眯眯地揣着手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市丸桑。”
虽然虚圈只有夜晚,但蓝染在虚夜宫内制造的天穹模拟了蓝天白云和阳光,若非如此,很难察觉时间的流逝。
银发青年稍稍睁眼打量了他一会儿,而后不禁感慨:“真是可怕啊~”
“?”狛枝狐疑地望着他,
“没啥,自言自语罢了。”市丸银摆摆手,转身离开。
看起来被折腾得不轻的样子啊...狛枝君。
借助崩玉的力量,蓝染成功制造出了更强大的破面。
将新生儿交给东仙要负责照顾,循着灵压,发现少年居然在屋顶。
高处的狂风掀起衣袍下摆,像是鸟儿舒展的羽翼。
“你在想什么,凪斗?”
男人揽住他,在后颈留下一串细碎的吻。
狛枝回过神,“没什么,只是...每次看到虚圈这幅美丽而荒凉的景象,就忍不住思考——”
如果我在这里死掉的话,我的尸体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够消失呢?
被路过的虚啃噬血肉,被风沙掩埋白骨,逐渐分解为原始的灵子,逸散到空气中,或者附着于树枝、石块上,最后彻底融入虚圈,变成这片无边荒漠的一份子。
“想象一下吧,也许蓝染大人脚下所踩的沙砾就是我喔!不知道成为沙子后还会不会有感觉呢...”
到那时,你又能不能发现我的存在呢?
“...挺有趣的想法。”蓝染说。
“不过,你并非沙子。即使真的有那一天,我也必然会找到你的。”
肌肤相贴的温度,如同某种誓言。
...这个时候应该给予什么回应呢?
或许要表现出欣喜若狂,拥抱、亲吻,激动地流下热泪,向彼此述说衷肠。
然而,只能感觉到焦躁不安。
恐惧逐渐膨胀,心却被空洞噬咬,再一次,反复无常的幸运将他推上了钢索,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无底深渊。
前进,还是退后?
岩壁上的那朵花散发着谎言独有的甜美香味,看似触手可得,但谁也不能保证是否陷阱。
更何况,承诺是最没用的东西。
于是,狛枝选择了原地不动:
“...哈哈,听起来相当笃定啊,但这仅仅是个玩笑,蓝染大人无须认真哦。”
“区区沙子,就让它被掩埋地下算啦,反正也没有价值,即使费心费力收集起来,终究是一堆毫无意义的垃圾。”
他的声音漫不经心,宛如轻飘飘的气球,随时会被风吹走。
箍住腰间的手臂力度骤然加大,“凪斗...!”
“怎么了,蓝染大人?”尽管被勒得生疼,少年仍习惯性地戴上微笑面具。
“...不,下次再聊吧。”
想要传达的话语在嘴里打了个转儿,又被吞了回去。
现在...还太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