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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以下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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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噼啪”燃烧堆摞起的干柴,火舌一下下舔舐着山洞中的湿冷空气。

迟安提先伸展藤蔓探清此处山林地形,各处分别藏匿着哪些启了灵智还未化成人形的精怪,统统摸了个透。

仗着绝对优势,他抱着玉池微在深林中东躲西藏,三两下将穷追不舍的二人引入困境,要脱身,那些缠人的家伙也够他们费些时间。

布下结界封住洞口,隔绝外边呼啸的风。

迟安将怀中安稳睡着的人轻手轻脚放在一处凸起的天然石床上,掀了裹着玉池微脑袋遮风用的衣裳,往下拉了拉,仔细盖好。

炙热火光温柔缱绻,映照着眼前人,衬得那总是不苟言笑的面庞愈发柔和,令人心生亲近之意。

这张尽显造物主偏爱的面孔,迟安翻来覆去瞧过许多次,每一次都能叫他心头一颤。

迟安低垂着眼帘,指尖轻轻抚过玉池微昳丽的眉眼,描摹他鼻峰嘴唇轮廓。

不忍过多触碰,他收回手起身坐在一旁,只是定定看着。

从胸口溢出的血液浸透单薄底衣,顺着衣摆“滴答滴答”坠落在石缝间,与其间积存的细小水流汇合。

迟安察觉不到疼痛,失了魂的木偶般,眼也不眨,心思全放在眼前人身上,恍若玉池微便是他此时最佳良药。

一如那日玉池微失魂落魄时,他主动抱着酒坛去寻对方,想要替他排忧解难舒缓心情。

目的是否达成倒也不知,最后反而将自己喝得醉醺醺,失态望着美人师兄想入非非,踏踏实实丢了回面子。

迟安许久以前便已认清自己的情意,许是与迟逸一同拜入山门时,许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画册中的人物时。

他心悦玉师兄。

心中不乏对同窗,以及施师兄的愧疚,迟安也清楚他现下的行为做的实在没由来,且万分不妥当。

若是在做出残害同门之事后及时收手,说不定尚存一线生机。

可如今他已然选了错误的那条道,并执意走下去……

他想要完完全全地占有玉师兄,而不是整日只能哈巴狗似的凑在两名师兄屁股后面,死乞白赖地跟上跟下。

玉师兄应当是他一人的才对。

不经思索的,他辜负同门对他的信任,演了一出戏,当着施师兄的面,将玉师兄给劫走了。

照施引山的性子,不寻到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到那时,他不会再是天蚕总一名天资平庸,埋没于芸芸众生的剑修弟子,只怕是整个天蚕宗都与他为敌。

......不知那时的玉师兄,是否还会同以往那般维护他。

他正神游天外,没注意石床上的人睁眼醒来。

玉池微昏睡时右肩抵着冰冷刺骨的石壁,此下冻得有些麻木,几近没了知觉。

略微活动了下,坐起身,盖至下巴的一件衣裳顺着动作滑落。

玉池微怔愣一瞬,撑着身子挪了挪位置,手掌压碾之处却并非冰凉,而是件仍存着体温的柔软中衣。

身侧跃动的火焰源源不断传来热意,火堆边垂首坐着一人,他皱眉打量片刻,迟疑地唤了声:“……迟安?”

听他声音,迟安身形一僵,随后缓缓抬起头,冲玉池微扯出个一言难尽的笑。

“师兄……你醒了?”

玉池微掀去衣裳,翻身下了石床,瞧着他一副失魂落魄,满身脏污的模样,立时察觉出不对劲。

“我怎么在这?”玉池微语气强硬,质问道。

迟安不安地搅动着手指,侧眸躲开玉池微直直射过来的视线,颇为心虚地小心翼翼往回瞄了眼,见玉池微依旧直勾勾盯着他,连忙又转了回去。

“我……我……”

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迟安反倒将自己逼得面红耳赤,最后憋不住气,委屈地红了眼眶,泪珠子紧接着落了下来:

“师兄,你,你别这么凶呜……”一时间,整个寂静的山洞都充斥他可怜的啜泣声,“兄长没了,我现下只有你了……”

精准捕捉到对方带着浓郁哭腔,含糊不清的话语中的重要信息,玉池微打断道:“你兄长没了是何意?迟逸出了何事?”

除蛊这段时日他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天蚕宗如今没有隋阙坐守,几名长老恰都不在宗内,如今也不知乱成什么样。

哪知他这话方一问出口,迟安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似是悲痛到极致,濒临窒息。

迟安用手死死抓着胸口,力道大到恨不得在上边掏出几个血窟窿来。

玉池微没料到他反应会如此大,惊了一跳,连忙上前抚着他脊背替他顺气。

洞内光线昏暗,本以迟安是由于太过悲伤才会如此,此下走近了瞧才发现,他整个清秀的五官都因愤怒而扭曲成一团。

那神情不是悲,是恨。

几近一字一字从他口中挤出来,不再如方才那般委屈伤心落泪,那晶莹的泪水依旧顺着面孔下滑着,玉池微却从他声音中再听不出半点哭腔。

“师,师尊杀了迟逸……他杀了我哥哥……”

历练这一道,原本走的分外顺畅。

迟逸迟安这对孪生兄弟算是这些小辈中出类拔萃的佼佼者,迟逸尤其。

他二人虽生着同一张面貌,性子却截然相反。

迟逸沉着稳重,迟安活泼跳脱,走到哪都要贴在一起的。

此番历练正巧撞上迟安原先定下的一场同门比试,权衡轻重后,觉不可失信于人,于是便留了下来。

可偏偏这为数不多的分离,迟逸出了意外。

他在夜间修炼时不知怎得竟走火入魔,暴露了妖族身份不说,还失了神智,状况比起迟安在天蚕宗时严重许多。

前些日子鹿贤仙尊便已传音来叫迟安安生待在天蚕宗,什么都莫要打听,他迟安便是个脑袋不清的二愣子,也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那时起,他心中愈发焦躁不安,他与迟逸自小心灵相通,倘若某一方出了何事,另一方绝对会第一时间有所感知。

迟安没能遵从师尊的命令,终究按耐不住下了山去,去寻迟逸。

哪知等他匆匆赶到,入眼的第一幕便是鹿贤仙尊拿着剑,捅进迟逸胸膛的画面。

迟安几近在一瞬之间失控发了狂。

刺眼血色涌上眼眶,笼罩覆盖住整个黑曜瞳仁,一连以藤蔓击飞数名试图挡他去路的师兄,直冲鹿贤仙尊而去。

彼时迟逸的身体从剑尖滑落,带出一地的血水,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已恢复神智,声音微弱地试图阻止发了疯的迟安。

“莫,莫要……”

可惜那时的迟安早失了意识,哪儿还能听得见哥哥的劝说?他满心满眼都是要杀了那夺去迟逸性命之人。

迟安同自己亦师亦父的师尊动了手,身上被划出数多条血口子,凭着满腔怒火,竟也伤了对方几处。

劫走玉池微在踏上天蚕宗长阶时已有预谋。逐出师门既是早晚的事,不如将这恶事一并做够。

迟安将脸埋在手掌间掉着泪,玉池微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见对方动作顿了顿,本以为他想通了些道理不再那般伤心,哪知迟安抬起头来,再非以往那副纯真面孔,嘴角勾着嚇人弧度。

他站起身,逐步朝玉池微身边逼近。

玉池微蹙着眉往后退了两步,被石床挡住脚,回头看了眼,又只能转落视线在迟安身上。

“你这是要做什么?我知你因兄长一事悲痛,如若你现下收手,我仍可留你在天蚕宗。”

迟安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即便师兄肯留我,我自身也无颜面往后继续待在天蚕宗。”他伸出手分别强行挤入玉池微双手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师兄,你只当可怜可怜我,我如今失了兄长,世上除你以外再无牵挂。”

这般说着,他稍一使力将玉池微压倒在石床上,伏低了身子凑近他的脖颈,眼底是掩盖不住的痴迷。

推拒不成,玉池微彻底冷下脸,偏头躲过迟安想要落在他侧颈的吻:“你莫要逼我……”

他自认在天蚕宗,姻缘契解开前从未想过要交付真心与除过施引山以外的人交好,却也未得罪过何人。

他不知迟安对他这莫名的情意从何而来,但至少此时此刻,他并无丝毫想要回应的意愿。

玉池微这话显然将他伤得更深,迟安稍稍抬起头,眼圈还是通红的:“我只是想亲一下……”

玉池微打断他,冷笑道:“亲一下?亲完之后是不是便可顺理成章做别的事?我若是再拒绝还能倒打一耙,一开始我便没有拒绝,为何不能?”

迟安被玉池微的咄咄逼人唬住,接连的反问让他觉得此时玉师兄像是被熟人附了体。

他如方学会说话不久的稚子,磕磕巴巴地替自己辩解:“我,我没有这么想。”

玉池微不管他心中如何想,抬膝抵住迟安的胸膛,隔开二人间的距离。

可这让迟安感受不到他体温热意的距离,使得他再度焦虑不安起来,不管不顾,堪称粗暴地将那条横隔在二人之间的腿摁下去,贴得更近。

他动作十分强硬,嘴上语调却像是玉池微反过来将他欺负了去。

迟安一遍遍重复着:“求你了,玉师兄,求你了……”着了魔般。

滚烫的鼻息喷洒在脖颈,激得玉池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即挣扎得幅度更大。

“迟安,迟安!!”

那个总是喜欢跟在他身后喊玉师兄的师弟,不知何时身体宛若青葱绿树抽了枝丫,成长得如此茁壮。

他挣得厉害,迟安箍着他身子的力道也就跟着加大。

玉池微被他紧紧锢在怀中,动弹挣扎不得,连动动手指都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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