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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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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卫逾不知道是不是一门心思在钻研如何出去找寻出口,竟然半点注意都没分到她拿出了好些次、已经脏兮兮了、原本属于他的帕子上。

云漱月自讨没劲,收起来,又不高兴了。

卫逾觉得她的情绪比琮隐谷的天还奇怪,刚刚明明一脸高兴——和她每次要作弄自己似的,现在却又耷拉下来,像没得到阳光的花骨朵。

“你在幻境中差点杀了我。”云漱月冷不丁开口,质问。

卫逾好脾气地回她:“那是假的,是幻象,在我那,你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云漱月自然知道,那是那股雾气动的手脚,但这实在不妨碍她埋怨卫逾,于是一股脑地继续:“那你就没有半点想杀我么?我……”

她想说自己对卫逾的罪行罄竹难书,又觉得这样讲好像她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对似的。于是又哽住了,歪过头。

卫逾不知道她闹什么脾气,他弯下腰,同人对视。

不得不说,卫逾的眼睛沉静得如同一汪轻易见不得底的湖水,很轻易就叫人的心绪平静下来。

云漱月猛得这样被他一看,觉得很奇怪,浑身好像都有点不自在,却又说不上来,只觉得手脚都有些发麻,动弹不得。

“我不会那样做。”卫逾说,目光一瞬不瞬。

云漱月避开他的目光,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从何而来有点心虚,只是干巴巴地说:“哦,我也不会杀你。”

“我知道。”卫逾很快地开口,语气里好像夹了什么旁的情绪,云漱月听不出来,只仿佛看到他翘了下嘴角,因为太快,反而看起来像云漱月的错觉。

她摇摇头,不去想这些,却心情也莫名好了一点,跟人邀功:“喂,我一下就识破了那个是幻象,你不要夸下我么?”

早早出来在外头等了她许久的卫逾:……

他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慢吞吞的“哦”了一声,随便找了几个词夸她。

从这人嘴里撬话比什么都难,云漱月也不为难自己,自顾自地说下去:“你不会对旁人动手——当然,更不……”

她想了想,把“不会对我动手”换成了“不敢对我动手”,听起来终于舒服了一点。

卫逾一边回应她,一边提着剑朝前走,剑锋划在石上、树根上,时而发出钝钝的响声。

云漱月踩他的影子走,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直到猛得撞上人挺直的脊背,肩胛骨膈得脑袋疼,才终于反应过来:“干嘛突然停下啊?”

卫逾抬了抬自己的剑。

云漱月也认真了几分,踮起脚往前看了看——地上半点痕迹也无。

这一路他们一开始还可以凭借记忆走,后面越来越陌生,便一直都朝一个方向拐弯。

他的剑是上好的寒玉玄铁练就的,在地上拖着走刻在石块和树根的痕迹轻易抹不去,可朝前和后看看,却再不见一点两人留的记号。

云漱月气息急促了几瞬,看起来有点脑袋疼:“出不去了?不是吧?是不是那团黑雾动的手脚?”

“兴许。”卫逾安抚地拍拍她,想了想,算是宽慰:“现在才晌午,等夜深了可以看看北斗星。”

云漱月猛点头,刚要说什么,四周忽然弥漫起黑雾,死气沉沉的,要将她们尽数包裹笼罩起来。

那黑雾来势汹汹,且有蔓延之势,附着在植物叶茎、苍天树木上,铺天盖地地涌过来。

云漱月眯起眼,被卫逾笼在身后,手中的调动灵力,催动剑气荡开那些来路不明的东西。

两人都是个中翘楚,和这些恼人的黑雾打得有来有回,难分胜负。

深谷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陡峭的狂风,动静之大,要将那些树木尽数拔起似的,黑雾更是有了可乘之机,顺着风便朝两人压过来,无孔不入似的。

云漱月觉得手脚都要被这些东西缠得动弹不得,气得头昏眼花,灵力差点用不出来。

她一抬眼,却见卫逾那边也不轻松,黑雾笼在他身上,他看起来还是没什么情绪,只是眉目间已然有了半分虞气,看起来也要忍不住了。

两人手中的剑皆在发着铮铮清鸣,却苦于受困于浓稠的雾气,任由剑气怎么出去,都被吞湮得一干二净。

这雾气也是奇怪,明明先前还除得掉,而且惧怕他们二人似的,这次却仿佛和入了海的水似的,怎么做的都清不干净。

一团雾气爬上云漱月的腿,叫她觉得恶心粘腻,仿佛碰到了泥沼一样。

她不自觉皱眉,麻木地想:完了,又要被拉进幻境了。

等等……幻境?!

云漱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忽然打开了窍门。

“卫逾!”她高声:“你是真的卫逾么?”

卫逾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问的一顿,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他艰难地抬起手中的剑,没有理会粘着在上头的雾气。

云漱月有样学样——没办法,她于破阵一事上确实不如卫逾,不然也不至于被他晚了那么多才出幻境。

——丝毫不觉得是因为自己晚识破那是假的卫逾的云大小姐如是想。

那雾气见他们不再理会自己,见缝插针似的要纠缠上去,云漱月感受到被雾气所碰的地方,灵力在一点点消逝。

她不免惶然,突然有点后悔,担心只是自己猜错,万一这一层其实是现实,压根不是什么幻境呢?

云漱月分明只犹疑片刻,卫逾却好像一直看着她似的,马上发觉她的失神。

他急声:“云漱月!”

云漱月被他急急一喊,赶忙回神:“干嘛!”

卫逾抿唇,好像终于松了口气,不再耽误,手中的剑刃游龙似的舞动,划出几道漂亮的残影。

灵光大盛,周遭的一切都在慢慢褪色,一帧一帧的破碎。

云漱月猛得睁开眼——

脚上这块石头上赫然有一道浅浅地痕迹,剑锋所过,上面还凝了一点卫逾的灵力。

感受到这熟悉的灵力,她总算松了口气,虎口脱险,心有余悸,后背生了薄薄一层汗,眼眶也有点发热。

热涨的眼眶很快就被一只手捂住了。

那双手虎口处还有薄茧,碰到眼皮时叫她生了一股奇怪的酸麻的知觉。

和那股麻意一同到的,还有一道温和含笑的声音:“做的很好,很聪明,云漱月。”

云漱月僵硬地动了动身子,压下酸意,连同那只手一起扒拉下去。

她“哼”了一声,不打算因为这几句好话就心软。

离了最擅长的幻境,那股雾气也不能繁衍,云漱月调息去探查,却发现它们消失得干干净净,好似压根没出现过似的。

真奇怪。她想,狐疑地打量卫逾。

卫逾不知她心中所想,跟着放出灵识探查过后,得出结论:“那玩意跑了,总算是安全了。”

安全!安全!安全!云漱月听到这两个字就烦,她顺风顺水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差点交代在里面。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当是卫逾的错。

他不是什么主角么?主角自然要受许多蹉跎的,兴许这次的东西也是他的磨练。

云漱月越想越气,更加后悔来这一趟了,叶不想和卫逾一同了,她不高兴:“我要回去了。”

“我……”卫逾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她喊住。

“你不要跟着我一起!”

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云大小姐气势汹汹地说。

卫逾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以为她是被吓到了,要躲起来偷偷难过,没有说什么,只是又递了块巾帕给她。

云漱月不知道他怎么又给自己一块,低头一看,是和原先那块一样的花色,心里有了猜测,估计是卫逾不稀罕刚刚给她的那块,连同一样花色的也不要了。

越想越合理,越合理越气。

云漱月火冒三丈地接下了,决定回去就拿这布擦脚!

卫逾见她怒气冲冲的背影,还是没想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

*

云漱月气来的快消的快,不多时已经退了大半,在深谷里半点也不耽搁,只想赶紧回房睡觉。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倏的,草丛有轻微的动静。

她没太放在心上,琮隐谷方才一闹,定然有不少妖兽听到了动静,只是默默加快了步子。

突然,脑中沉寂了良久的系统姗姗来迟:“什么动静?哎呀!是男主二号!”

云漱月的步子只好又拐了个弯。

她半信半疑,小心得朝那头走去,却见郁郁葱葱的草木中,一个唇红齿白的昳丽少年歪着脑袋,昏死过去,腰腹上还有伤口,汩汩地出着血。

云漱月犹豫片刻,在想,这玩意不会是哪个谷中哪个凶兽吧?她带回去岂不是违反了宗规。

“不会的……”仿佛知道她的想法,系统默然,开口:“他不是凶兽。”

云漱月安心了点:“那好说,看来是好人咯?”

系统又默然:……

云漱月以为它默认,彻底放心了:“成吧成吧,那就英雄就美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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