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祁安的心情完全敞亮起来,高兴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尹秋池店开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毕竟店里的主要干将就他一个,有什么事都需要找他。
重新开业来了不少人,看见尹秋池在厨房都跟他打招呼。
家常菜还是在厨房做更合适,厨房的锅更大,还是有木头烧火,比用晶矿的能源有锅气。
忙碌了一个白天,直到天黑下来个人才走干净,祁安还要强打精神算今天的账。
自从账本交到祁安手里,尹秋池从来没仔细看过,哪怕这会儿坐在祁安面前,也是看他人比看账本多。
谈恋爱就是这样,就算只是两个人一块儿坐着都更高兴,尹秋池爬在桌子上,这个姿势说不上多舒服,但他不想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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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秋池吓地弹起来,刚才他都快要睡着了,这回儿被开门声吓到完全清醒。祁安拿着笔的手也一顿,数字也从脑子里吓飞。
两个人回头,季明明闯了进来。
几人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但显然季明明不是来叙旧的。
季明明有些慌张,跑的满头大汗,手里捧着鸟窝。
小鸟的状态有些糟糕。
“我…我找田爽!”她还不停地喘着粗气,“我的鸟好像不行了!”
祁安赶紧起身去找田爽。
田爽从后院赶出来,查看了一下鸟的状态,给它用了点治疗异能,但没什么用。
毕竟她也不是兽医,也没多少生活经验。
季明明声音里带着哭腔:“这几天它好像觉得有些焦躁,晚上就突然这样了!”
几人急地团团转,但都没看出鸟哪里有问题。
跟那只黄鹿不一样,黄鹿的伤在表面,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来它伤在哪里。寒松雀不一样,它外表没受伤。
尹秋池看着这鸟的情况,他倒是有个猜测:“这鸟是要生蛋了?”
“啊?”
三人齐齐惊呼。
尹秋池指着小鸟,鸟禁闭双眼,一副用力的模样。
这么看着……
还真是!鸟蛋已经生出来一点,寒松雀的蛋很大,所以蛋生的格外困难。
这还是它第一次生蛋。
季明明抱着头:“呜呜呜!它还是只小鸟呢!”
寒松雀从蛋里出来就很大了,几个月就长成也不稀奇。
“呜呜呜,妈妈不该放你出去……”季明明抱着鸟窝:“外面的鸟太坏了!”
虽然已经知道了它只是要生蛋了,几人还是捏了把汗,蛋只露出个头,小鸟都这么痛苦了。
“谁知道怎么给鸟接生?”田爽问。
几人大眼瞪小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尹秋池身上。
尹秋池是最先注意到小鸟要生蛋了的人,这会儿一脸沉思。
发现几道注视着他的目光,尹秋池抬头:“看着我干什么?”
祁安眨眨眼:“感觉你什么都知道呢。”
这几人的目光都挺真诚的,尹秋池虽然没有生蛋的经验……
“给它涂点植物油?”
“摸摸它的肚子?”
他们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试试尹秋池给的办法。
季明明把寒松雀捧在手心,从胸部向尾部方向轻轻抚摸,帮助蛋的移动。
没想到这办法真的管用!
虽然小鸟好像还是很痛苦,但至少生蛋的进程快了不少。
鸟蛋生到一半,几人都松了口气。
剩下的一半就轻松多了,果然没用多久,寒松雀就生下一枚有它一半大的蛋。
蛋生下来尹秋池赶紧给它递上食物。
“这个蛋怎么办?”季明明问。
野外有雄鸟照顾,现在雄鸟肯定是找不到的。
三道目光直直看着她。
“我?”季明明指着自己。
三人齐齐点头。
不过这也不是野外,季明明只需要给鸟做好保温就行。
蛋生下来,寒松雀的状态好像也没好多少。
还是虚弱的趴在窝里,没有理会辛苦生下的蛋,也没有理会它最爱吃的松虫。
看它这么虚弱,尹秋池不由得生出一丝自我怀疑。
它真的是因为要生蛋了才会反常的吗?
尹秋池又找出来那本菜谱。
“你这是要吃了它吗!”
季明明瞪着眼。
真是想不到,这人长的眉清目秀,却是一个看别人的宠物生病就要吃了它的主!
尹秋池:……
都怪这书图片太多,连文盲都能看出来是本菜谱。
“怎么会…”尹秋池小心解释,“虽然它是本菜谱,但也介绍了一些动物的习性。”
季明明将信将疑地收回目光。
尹秋池盯着压力,在注意事项中找到了可能对应的情况
“寒松雀生病后可能会生蛋……”这样的寒松雀很难吃。
当然后半句他没说出来。
那就是它先生了病,所以才会小小年纪生蛋的吗?
“什么病!”季明明着急的问。
尹秋池翻遍几张关于寒松雀的介绍,都没有提到它为什么会生病的。
这时候他才清晰的认识到,这本书的确是个菜谱,不是所有问题都能在这里找到解答。
“要不还是问问人吧?”尹秋池只合上书,试着提议,“也许这种病别的鸟也会得……”
以季明明现在的状态,别人说什么她都会去试试。
她这就要带着鸟去找人,手碰到门口的一瞬间,她又回头问:“那我要问谁啊……”
尹秋池:“……到底是我是新来的还是你是新来的。”
“不如去问问区长吧!”祁安突然插嘴:“她也是养鸟的!”
季明明的脚步停住了,情绪又有些崩溃:“我那认识什么区长啊!”
祁安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包在我身上啦!”
话音刚落,他就像一个炮弹一样冲出家门。
季明明陷入沉思:“他还认识区长啊!”
“是啊。”尹秋池说,“你也见过的,之前你的鸟跟我们送信说你们被绑架了那次。”
“就是区长的鸟把你们送回来的。”
季明明显然很震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区长人居然这么好!呜呜呜!
“那她肯定会救我的鸟……”
田笑拍了拍她的肩。
“啊!”
田爽突然想起来,寒松雀要是生的传染病,祁安摸了寒松雀,又去找区长的鸟,要是传染到区长的鸟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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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区长的鸟没在家,祁安从她家敞开的窗户翻进去,只看到区长在打扫卫生。
“这屋里怎么跟实验室一个味儿!”祁安进屋先抱怨了一句。
严自节知道他讨厌消毒水味儿,打开门:“出来说吧。”
“又有什么事。”严自节问,“除了你们决定为干掉基地长贡献一份力以外的事都别来找我。”
“那你也别跟我讲除了基地长已经完了以外的话了。”叛逆孩子祁安反唇相讥,“我朋友的鸟生病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什么鸟?怎么病了?”严自节问。
祁安把寒松雀的事说了一遍。
“我不是兽医我也不太懂。”严自节说,“不过这个季节鸟类的确有流行病。”
寒松雀得的是不是这种病她就不知道了。
“怎么治?”祁安脱口而出。
严自节却是耸耸肩:“我又不是兽医,我都是在自己家鸟生病前就预防的。”
她指指自己的身后,她可是会给全家消毒的。
“寒松雀那么小,怎么治?”严自节无奈,“又不是珍稀鸟,换一只好了。”
祁安满脸都是震惊:“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这话也太基地人了!”祁安语速很快,“那可是她辛辛苦苦一手带大的鸟!”
好吧,这样看是有些重要。严自节只好说:“我倒是知道一种很厉害的草药,据说不管得了什么病,或者受了多重的伤,只要吃了这渡生草,就能治好。”
“草在哪里?”祁安赶紧问。
“十几年前外三区就有,这些年没见过了。”严自节实话实说。
就算还有大概也长在深山老林里。
祁安问到渡生草的生长条件,匆匆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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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松雀的状态更差了。
原本只是有些焦躁虚弱,现在却开始咳嗽,吃下的食物也都连着消化液吐出来。
大家都一脸沉痛,像是寒松雀命不久矣。
“渡生草!”祁安扶着门框,“据说这个草能治百病!”
“我们现在就去找这草!”
田爽皱皱眉:“渡生草已经很多年没人见过了,现在是千金难求。”
如果要用药,她觉得进到基地买抗生素可能更合适。
但基地里对药物把控严格,绝不可能让他们用珍贵的药物救一只平凡的小鸟。
尹秋池用力扣了下自己的手心。
这里的生活也许有田园牧歌,但脱离发达的城市,不便的事也增加了不少。
祁安说他小时经历的各种实验,用人和动物的基因培育胎儿、用血脉相连的人的细胞和血液让人长生……尹秋池曾经的世界做不到这样先进的技术,可也不至于让普通人用不起药。
基地的大部分药物都用来进行毫无意义的实验,漏给普通人的一点更显得珍贵,他们不能骗走别人生的希望。
那他们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我们现在就去找渡生草!”尹秋池拍了下桌子,顺势站起来,“大家都知道多少关于渡生草的消息,分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