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防,相遇也同样仓皇。
褚隽觉得周北还是跟以前一样,但他不是,褚隽的怨恨和期盼都很浓烈,可不管是绝望也好痛苦也好,他强硬到不允许任何人插进来。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周北重逢的场景,他可以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好久不见’。没有质问没有愤怒,只是简单打个招呼再分道扬镳就好。
但事与愿违。
整堂自习课,周北都没再说话了,他更喜欢看着褚隽。
他细算着,总共跟褚隽分开了五年,断联系四年。他不知道褚隽那段日子有没有想起他,他不知道褚隽生病了,他不知道褚隽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褚隽在想什么。
周北害怕与褚隽有关的一切,他以前怕褚隽不喜欢他,怕他把自己赶出去,他骗过褚隽很多次,可唯一一次吐露真心的的承诺却是他先离开了。
“褚隽,你现在很严重吗?”
褚隽笑了一下,也能同他坦然道:“没有啊,很严重的话我就不告诉你了,跟我妈比起来好多了。”
“那你有按时吃药吗?我从来没见你吃过。”周北观察了他一段时间,发现他情绪失控的时候很少,更多的时候是失眠。
周北看到每个夜晚褚隽会轻轻的出去,不知道写些什么,他就在远处默默看着他。
“你又不是医生。”褚隽一掌拍在他的头上,抱怨道:“你没生病,当然不知道那些药有多难吃了,我吃了就想吐的。”
“我问了褚叔叔,他说你现在的病情还可以控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褚隽一愣,语气有些不自然:“你什么时候问他了?”
“跟你吵架的第二天,我不确定褚叔叔知不知道。”
褚隽纠正他:“我们那不是吵架,是互啄。”
周北反应过来后满脸通红,指责他:“你不要老说让人误会的话啊!”
褚隽笑一声,觉得他的表情很滑稽,便乐意多说几句:“他当然知道啊,他可是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呢,是个好父亲。”
周北总觉得褚隽说话阴阳怪气的,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便又问他:“褚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什么时候能告诉我啊?”
褚隽刚要张嘴说什么,下课铃顺势响起,班上的学生一涌而出,他将书包扔到周北的怀里,问:“晚上吃什么?”
周北愣了两秒,连忙追上去揽住他的肩,讨好道:“你还是主动问我晚上吃什么呢!什么都好,我都会做!”
“你是不是又在转移话题了?”
褚隽边走边说:“双相严重时会出现妄想和幻觉,我妈那样你也见过。”
周北点头,截住他的话头,幽怨道:“你该不会想说那晚是幻觉,你把我当成别人了吧?”
“你来之前我确实出现幻觉了,不过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褚隽看着他,毫不掩饰:“我是想说你不用因为那晚的事耿耿于怀或者刻意跟我保持距离,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周北,其实并不完全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