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丁篁茫然呢喃。
被梁嘉树一直抓着的青年此时忽然用力挣开,向后拉开半步距离。
他单手松了松衣领,不屑地咧嘴道:“才发现啊,老东西。”
“你——”梁嘉树被挑衅得眼角漫上血色,攥拳又想冲上去。
丁篁立刻从中间拦住。
这么多年,他也是第一次见梁嘉树情绪如此外露。
男人额发凌乱掉下一绺,镜片闪着寒光,细长上挑的眼型如刀般锋利。
定定指着被丁篁挡在身后的青年,梁嘉树说:
“他就是个冒牌货。”
“他偷用了我以前的身体,其实里面装的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他自称是穿越过来失忆了,其实是从一开始,他脑子里就没有我的记忆!”
说完一通,本以为丁篁会立刻转向自己,可梁嘉树看到他伸长双臂,依然挡在那个“梁霄”身前。
还用双眼直直看着自己,分毫没有动摇。
突然像被那如出一辙的坚定眼神刺到,梁嘉树心头迅速燃起一股无名火焰。
“事到如今还不懂吗,”他用仿佛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沉声音说,“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丁篁没有说话,只是咬紧唇瓣执拗地将那个该死的假货护在身后。
梁嘉树觉得不可理喻。
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完全信赖的丁篁,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混乱交杂的情绪搅碎理智,他将人一把拽到自己面前,双手紧紧箍住丁篁胳膊:
“我刚才讲了那么多,小竹,你到底知不知道——”
梁嘉树伸手直指谈霄,眼角飙红近乎吼出口道:“躲在你后面的那个人,他根本就不是从前的我!”
“我知道。”
轻轻的、简短的三个字,像刚才梁嘉树呼啸过后不起眼的一个句号,缀在他话音末尾。
“什么?”
梁嘉树喃喃,紧皱的眉头还未完全松开,但原本耸立的肩膀开始一寸寸塌落。
烈焰骤然扑灭,徒留呛人的余烟弥漫。
丁篁叹口气,又重复一遍:“我说我知道。”
他转回身,看向同样望着自己的谈霄说:
“我知道,你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