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即将回家的大好日子。见三个主人公没什么心情学习,节目组和学校商量,组织场学生公益活动,前往老人院做志愿。
“老人喜欢什么?”楚文斌好久没出来玩,听到外出活动,宛若要去春游般兴奋不已。
陈桐嫌弃他往身上蹭:“喜欢你,你留在那吧。”
尺绫买的糖还没吃完,揣在兜里,走一里吃一颗。老人院地段不偏僻,离学校只有三公里。学校决定徒步过去。
挑的都是三好学生代表,还有学校合唱团,前往老人院做公益需要帮忙打扫,还有表演节目。
志愿是今天下午做的,三个活宝是今早知道的,赶忙准备个人表演。
一路上,楚文斌攥着手紧张地背歌词,时不时撞击一下身旁的陈桐,陈桐和合唱团的学妹聊天,一路上欢声笑语。
到了,老人院。
老人院也是翻新没多少年,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老人之家”,粉墙仍旧白净,把小小的老人院围起来,门口很大,取了毛笔字。
“今天我们要去探望的是一些住在这的老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老兵,年龄很大了。”带队老师提前讲解。
楚文斌以为数不多的历史印象,掰手指数年龄:“那岂不是八九十快一百岁了?”
“对啊。”老师笑,“起这个老人院,很大原因就是为他们。”
里面很干净,地上没有垃圾,只有零星几篇落叶。楚文斌嘟囔:“那我扫什么。 ”
弹幕看到这,不禁感慨。
【国家真的有在做实事啊,这就是制度优势】
【我交的税拿来建养老院、学校、幼儿园,我很满意】
【这期感觉真是很有营养的一期,节目组用心了】
尺绫吃完糖,不再吃了。老师领学生到活动室,排排坐好。护工把今日的主人公们推出来了。
基本上都要坐轮椅,他们已经上年纪,面上堆满皱纹,皮肤晒得黝黑,身子佝偻,眼睛老花。
如果不是那身军装和衣服上的金光闪闪的徽章,他们也许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人。但恰恰是属于他们的军装和徽章,让他们看上去突然高大。
楚文斌很想朝他们敬礼,但周围不动,忍住了。
少先队员代表和团员代表,朝他们敬礼。其他学生也突然举手拉到额前,楚文斌手忙脚乱,发现身旁的尺绫一动不动。
【这徽章,我记得是阅兵的时候发的吧,真正的老兵啊,太厉害!】
【那时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就是靠他们熬过来的!】
【致敬老兵!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现在这么好的生活!】
孙欣看到一条对尺绫身份发出质疑的弹幕,立马删除禁言。
【不是,里面的某个人去探望老兵,真的没毛病吗?不是我歧视。。。】
【这么说,好像真有点奇怪,确实不该让他来】
老师蹲下来,向老人们握手聊天过后,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给老人们送上亲手做的礼物。节目组让三个主人公勾了个小玩偶,楚文斌的勾坏了,陈桐的没勾完,最后是尺绫一个人完成三个的。
楚文斌耿直:“兄弟,你功劳最大……”
没等他说完,尺绫把礼物全部给他们,轻声催:“你们去吧。”
陈桐接过,“我去吧。”老师见他做代表,给老人们介绍:
“这是我们国家去英吉利的留学生,学技术呢!”
“学技术好啊,回来建设祖国。”
陈桐实际上是学画画的。
而且也不打算回来。
送礼活动结束后,表演终于开始。白房间内,窗子开得很大,阳光洒进来,温暖光亮。
穿着校服的合唱团同学们,面带微笑,排好队,开始开场表演。
柔和的旋律响起,少年们稚嫩的歌声余音绕梁,飘进耳中,歌词非常理想有力量,老人们听得很满意,甚至有点昏昏欲睡,鼓掌。
开始小组表演了。三好学生们都是自行组队,表演青涩的小品、诗朗诵、唱歌……五花八门,大体上还是很传统的表演风格。
【孩子们真有精力,精心准备,真好啊】
【老人们快睡着了(笑哭)虽然很用心准备但是观赏性真的一般般】
【虽然有点地狱笑话,但这种公益活动我默认是相互折磨】
【已经开始期待那三只会搞点什么节目了,gkd】
楚文斌初初听到需要表演的时候,本来想拉着其他两人,一起弄出节目。陈桐听了,抱起自己的吉他,说不好意思想独唱。
他又去找尺绫,尺绫仍旧埋头写他那乱七八糟的数学。楚文斌想起尺绫跳操像僵尸,就放弃和他组队的想法了。
于是,节目组收到三个各自表演,两个人的节目。
尺绫想表演什么?他们始终不清楚,他也许就这样一声不发、浑水摸鱼过去了。如果是这样,节目组也能谅解。
随它吧,这或许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陈桐率先接上节目,老师们很体贴地让三好学生们给老人们倒茶。只见陈桐拿起吉他,坐在老人面前,占据目光的焦点。
他平时唱英文歌多,现在却特意挑了国内的流行歌,开始弹唱起来。
【我天,太好听了吧】
【陈桐真不愧是艺术生啊,什么都懂】
【他弹吉他的样子真的帅到我了,陈桐准备得很认真】
弹唱完,学生老师们都鼓掌,实在是太精彩了。
“轮到我了,好紧张。”楚文斌原地小跳,有点后悔没有和尺绫组队。他要唱一首很帅的rap,虽然有点中二,但这是他唯一擅长的歌了。
节目组提前帮他找好伴奏,楚文斌非常紧张地到群人中间,朝老兵们敬礼又鞠躬,他脑子彻底乱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balabalabalabladidi……”
“didadidadidadidadidi……”
“banbanbanbombombomdidi——”
虽然口很糊,但是音乐很炸裂,场内终于有青春气息,活跃不少。
老人们不知道是被音乐炸醒的还是楚文斌的跳跃太热烈,总之是挺乐意看,欣赏年轻人的音乐风格。
【抽象,实在太抽象了】
【老人都看乐了】
【哈哈,我也看乐了】
【挺好的,不枯燥,多弄点这种新东西让老人欣赏,不然来来回回都是诗朗诵,多无聊】
楚文斌蹦跶到满头出汗,表演完仍旧紧张,匆匆鞠躬后回到伙伴身边。
“怎么样?”他偷偷地问尺绫,“紧张死我了,我还唱错词”。
“挺好的。”陈桐替尺绫给他鼓掌,“就是一个字没听清。”
“你准备表演什么?”楚文斌问尺绫,好似脑海里已经期待起来,随时给他应援助力。
“我算了。”尺绫原地不动,贴在墙上。
“哈?”楚文斌下巴都快掉出来,“为什么啊!不是人人都得上一个节目吗?”
“多好一个表现机会。”陈桐抱手在一旁说风凉话,“唱唱歌跳跳舞让大家看看。”
【陈桐的yygq我是服的(棒)】
【尺绫在避嫌吧,我觉得也正常,不表演就不表演了】
【很稳重一个人,想得多也想得细,现在的舆论环境真是畸形,我有点怜爱他】
【我从开播等到现在,就为了看他表演,他居然不表演……宝贝你以后怎么当爱豆啊】
老师见基本都表演完了,但好像还缺什么,一眼瞥见城市三人组里最秀美的那个,指指:“尺绫同学你还没表演呢。”
其他同学也早期待已久,对比于敬老志愿活动,他们其实更想看三个城市里来的“明星”。
“对嘛对嘛,楚文斌都表演了,你要表演。”一个男孩大喊道,然后大家嘻嘻哈哈笑。
楚文斌把尺绫往外推,“唱个歌跳个舞什么的,去嘛去嘛,我看你广播体操做挺好的。”
老师上来套牢他,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没事,放轻松,就表演嘛展示自我,多好啊!给爷爷奶奶们表演一下,他们很开心的。”
【没看出多开心,倒看到几个累了(笑哭)】
【得亏他们没有手机,不然就是人性的考验了】
【尺绫:早知道,就和楚文斌一起唱袜普了】
【宝宝加油啊,期待你的表演!】
尺绫没办法,有些拘束地被扯出来,本来还想拒绝,却硬是被堵住:“……我也不会唱什么歌。”
节目组想帮他找歌,他想了会,眼睛垂垂说清唱吧,站在众人面前,同时被几十双眼睛盯着。他有些无奈,不算拘谨,也不算自在。
【好像没说要唱什么?】
【我觉得尺绫大概率会有点五音不全】
【没事,不怕丢脸,唱什么我都接受,能唱就行】
【嘘嘘嘘他要唱了】
尺绫的头发实在不算干净利落,不在前一辈的审美之中,但是最后一个节目,老人们也还算平和。
他开口:"Вечер тихойпеснеюнадрекойплывёт"
声音并不算婉转,声音不大,听了半句才慢慢起了调子。
【这是什么歌】
【他在唱什么,rap吗,为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清】
他下一句接着唱:"Дальнимизарницамисветитсязавод"
【好像是抒情老歌,没听过,不知道】
【这好像,不是中文歌吧】
旋律慢慢起来,一阵余音流入老人们的耳朵,其中一个老人手抓住轮椅把手,一些老人也抬起头来。
尺绫继续唱:"Где-топоездкатитсяточкамиогня"
【不是吧你们居然没听过这歌?很经典的旋律】
【不会吧,大家都已经忘记了吗?这可是——】
有的老人张开嘴,认出这是什么歌,浑浊的双目突然发光,也想跟着唱。
"Где-топодрябинушкой……"尺绫第四句唱到一半,突然有一个颤抖的苍老声音加入。
“……在山楂树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