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睁开眼睛，卡米尔就和笑眯眯地雷狮对视上了。

雷狮看上去早就醒了，目光一直在描摹着卡米尔的轮廓。

卡米尔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被子里面：“雷狮……”

雷狮一把揽住卡米尔：“我在。”

缓了一下，卡米尔重新和雷狮对视，郑重地说：“对不起，和我在一起很容易受伤……”所以如果害怕了，可以退缩的。他只会有一点点难过，不会阻拦的。

言外之意太明显了，雷狮笑着亲了亲卡米尔的额头：“我爱你。”

卡米尔眼睛都瞪大了：“那，那那那，那个……”

雷狮道：“我爱你。”所以我无所畏惧，我永不退缩。

卡米尔垂眸，“我也爱你。”

说完，卡米尔拿出手机，给一个备注叫：乌鸦的人发信息。

卡米尔：你怎么样？

乌鸦过了很久才回复：一切都好。

警笛声刺破黄昏。

林宇扬刚刚走出警局，坐上自己的车开了还没两分钟，就感觉自己的车轮轧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探头出去看，车底一大片血向四周扩散开来了。

接到通知时的卡米尔正坐在床边，一只手捂着雷狮对的手，回答着雷狮提出来的问题：“对，密码都是040999，怎么了？”

雷狮的手不动声色地摁在了自己的伤口上面，让伤口渗出血来：“知道了，那让我试一下嘛！”

卡米尔毫不设防地把手机递给雷狮，“试吧，我去喝口水。”

说着，卡米尔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喝没两口，卡米尔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卡米尔只能急匆匆地跑到雷狮身旁：“我等一下回来！”说着，捂住听筒跑了出去。

是局长的电话：“我们的乌鸦死了。”局长的音色沉稳，可却让卡米尔感觉是从地狱里面传来的回响。

卡米尔的耳边开始了漫无止境的耳鸣。

每一声耳鸣的尽头处，是他们一起训练的日子。

乌鸦是同期最优秀的学员之一，长得是不好惹了点，可是熟悉了之后却是一个极其温柔的人。

所以当卡米尔握着电话在人山人海里狂奔到警局的时候，他在千山万水之后，看见乌鸦满脸的血。

帕洛斯手里面拿着特制的针线，为乌鸦一点一点缝合。

门被风吹的“吱呀”作响，门口，是卡米尔泪流满面。

“一路走好。”

“慢走不送。”

乌鸦的面容一点一点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卡米尔失魂落魄。

怎么可能？怎么就被发现了？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不是藏的很好吗？

卡米尔跌坐在椅子上面，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每一次呼吸都是钝刀割肉，他不知道是心痛还是单纯的因为别的什么。

半晌过后，卡米尔起身，走过去，为乌鸦盖上白布。

他重新拨响了局长的电话：“我去当卧底。”

局长沉吟片刻道：“行，但是现在不可以，他们内部在大规模排查，在他们下个月补充新人的时候你再去。”

卡米尔说：“好。”

局长继续道：“这个月你先不要来警局了，顺便在家里精进一下你化妆的技术，之后肯定不能以原来的模样去。”

“好。”

沉默地开车回到家里，到处都是空无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虚无的气味，卡米尔打起精神来给雷狮拨了一个电话：“喂，雷狮，不好意思，我失约了……”

在病床上躺着的雷狮善解人意地道：“没事，没关系，你肯定是遇到工作上的事情了。我没事，你先忙。”

卡米尔感激道：“我已经忙完了，回家给你煲汤，你想吃什么的？”

雷狮转移话题道：“哥哥，你知道到底是谁打伤了我的嘛？”

卡米尔一顿：“目前看来是被操控的林宇扬，被很高阶的恶魔操控，我具体找不到是谁，对不起。”

雷狮安慰道：“没事没事，哥哥我想吃排骨汤，可不可以？”

虽然知道看不见，卡米尔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