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博发现,自从跟陈林在一起,自己的脸皮似乎一日千里的增长,就是到张彦立面前都能说出多话来,把张彦立哄的眉开眼笑,这不当自己说仰慕对方已久,希望能馈得珍品供自己勉励时,张彦立好不吝啬的拿了一副山水画给李原博,这个把李原博高兴坏了。
若不是碍于性别,李原博都想给陈林一个大大的拥抱,感谢对方给自己这么一个宝贵的机会见偶像。
时间一过有月余,不管是上次与张彦立的见面,还是后来的信笺来往,陈林从未问过老师的身份,在陈林看来不管老师套了多少层马甲,都是自己的老师。
而李原博这货自从拿到了张老的签名,受了老师大大的激励更是每日习字不曾落下,势必要让自己的字迹更上一层楼。
入了冬,余杭县的天气格外的寒冷,书院连廊上支着的葡萄棚架已经积满了雪,不过陈林很能适应现在的幻境了,在加上还有系统的泉水加持,现在陈林除了上课时间,其他时间都用来在房间学历,古人的智慧也是相当的厉害,所以不能懈怠,而陈林的一心两用,在系统的辅助,陈林可以做到一日抵十日的成果。
分班考已经过了,不出所料,陈林分到了甲班,而李原博发挥了他吊车尾的技能也堪堪入了甲班。
这日陈林拿着梅有钱寄来的信荐,往宿舍走去,想着快些与李原博分享。
而李原博这边却不大好,原来李原博看下学,想必书院的花园里必另有一番景象,于是想出去踏雪寻诗,哪曾想又撞上了宋言松被欺负的场景,这下没了陈林的阻拦,正义感爆棚的李原博当然不畏强权,上前理论几翻。
几个纨绔也不敢真的拳打脚踢,但是这些人一天到晚没个正经嘴上功夫那也是了得的。为首的世家纨绔已经由原来的兵部侍郎公子(听说被他爹拉去当兵去了)变成了刚入学不久的崔少楚,此时他任由自己的狗腿随意侮辱李原博,就这么个只会‘尔敢’、‘有辱’来回来回几句的人,哪里是催少楚这帮人的对手,气不过,打不过,李原博正想拉着宋言松走了就算了,但催少楚哪里肯,使了眼色让人上前定是假装要给李原博一拳。
这翻场景正好被路过的陈林看到,陈林内心怒气腾腾,冷声讥讽道:“怎么,这里倒成了地痞流氓的撒泼之地了。”
挥手正要把拳头落在李原博身上的那厮,听到陈林竟敢贬低自己,转过身势必要给来人尝尝甜头,却不想手臂刚伸出去就被对方牢牢握住,随后一个眩晕,背部重重的砸向地面,吃痛无比,竟一时无法回神。
陈林给这个狗腿子来了个漂亮的过肩摔,也狠狠的惊了众人一把,没想到这个平时在夫子面前温文尔雅的小秀才,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
若在外头,以崔少楚的性子,必然还会叫打手上前讨教一番,但是现在在学院里,若事情闹大不仅会被夫子责罚,严重些可能被赶出书院,他可不想挨他老爹的棍棒。想想作罢,打算带人就走。
“怎么,这就想走了?”陈林眼角撇向催少楚一行人。
“陈林,你不要不识好歹!”崔少楚不耐烦的道。
“道歉了,再走人!”陈林强调道。
“不道歉又能怎样?”刚那个被陈林过肩摔的狗腿极其挑衅道,从小到大他可是从未受过这么大的罪。
陈林连个眼神都未给他,单看向崔少楚,那眼神凶狠的让他想起了他哥催元,只听见陈林道:“要么你挨我一个过肩摔,要么我去告诉夫子,顺便再写信通知你哥,你选一个吧。”
对崔少楚来说,这样的选着就是没的选,没有一个是好过了的,于是很没好气的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下总行了吧!”
“不行!要真诚!我要你们每个人都道歉!”陈林霸气道。
崔少楚哪里是能憋的住气的人,见陈林得寸进尺,讥讽道:“陈林,你一介布衣,不要以为得先生看重,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那遥在老家的父母可没有你在学院里安全。”
陈林内心火气腾腾,越是生气他越是冷静,陈林忽的对崔少楚笑道:“所以你是不打算好好的道歉的?所以你是见奈何不了我,要去干扰我的父母了?所以不管我打不打你,你都会做些什么了?”
陈林从来都是一个理性的人,但一旦涉及他这世他最在意的亲情,那么他就会狠狠地回击,所以不等崔少楚一行人有所反应,陈林就打了过去。
见陈林一人对抗一群人,李原博深怕陈林吃亏,撸起袖子闭着眼就冲过去加入战斗,而宋言松作为事件的起源,他震撼于陈林的勇敢,陈林怎么敢去反抗,他怎么还能打回去,他不怕家中父母受牵连吗?他不怕这些人的背后势力阻挠他科举吗?他不怕先生不分青红皂白偏帮那群纨绔吗?可是不知怎的此时的宋言松心里又多了股豪情,他抓住一个扭打时不小心撞到自己身上的纨绔,然后用尽全力把拳头打在他的小腹上。
等杜启轩带着院长赶到时,陈林三人以压倒式武力赢得胜利,只不过整个过程,陈林为主力,李原博和宋言松就是凑数的。
这样的学生殴打事件若传出去,学院的名声还要不要了,院长非常的生气,他压着火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少楚捂着被打肿的嘴脸,正想向院长告状,可是他那讲不清话的嘴哪里是陈林的对手,陈林赶在崔少楚讲话前站了出来,对着院长弯腰拘礼,待再看向院长时已经眼神通红,满腹委屈,配上陈林本就极俊的面容显得格外的冤枉,然后又非常客观的说明缘由,重点强调道:“学生一介布衣,哪里敢招惹崔世子等人,只是辱吾也好,欺吾也罢,万万不该说到学生父母身上,望院长为吾等做主。”说完,眼角已经湿润起来。边上的宋言松受陈林的影响,想起这几年在学院受的欺辱,科举的压力,更是俯趴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崔少楚已经被陈林这一翻表现惊呆了,若不是被打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他都要相信陈林的话了。
院长已经信了陈林大半了,这个受张彦立看重,成绩优异,尊师重道的孩子,怎么能受如此大屈辱,而今真是无颜再见张老啊,不过例行公事,院长还是问了崔少楚:“可有此事?”
崔少楚急忙回道:“学生冤枉,冤枉啊!”,期间几次不小心迁动了伤口,哎呦呦直叫,问他哪里冤枉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
这时杜启轩站出来道:“老师,学生可以作证,陈林所言属实,那时学生正巧路过,只是后来他们打起来,学生怕陈林等人不敌,更怕坏了江缘学院的名声,这才来不及阻止,急忙找您去了。”
杜启轩是院长最喜欢的学生之一,成绩好,家世好,为人君子,再想想崔少楚这帮人平日里的行事作风,院长心中已是下好定论,开口道:“崔少楚,尔等几人到‘礼法堂’领罚,再抄写二百遍学院典则,三日后交,另外尽快通知家中父母来学院一趟,是去是留等见过各位家长再说!”
崔少楚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结果会闹成这样,只不过像往常一样寻乐子罢了怎的就这般严重了,可是他敢反抗吗?他不敢啊,若是真的被赶回家去,那是连母亲也帮不了自己啊!
就这样,在杜启轩的带领下,崔少楚等人凄凄艾艾的向‘礼法堂’走去,听说但凡去那领过罚的,那是至少两日都下不了床啊!这群纨绔心里暗暗叫苦,却也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