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规矩！”
山本一把拽过不情愿的研磨。
不会吧～
春日拼命压着上翘的嘴角。
“我们是血液！”
“一定要时刻畅通无阻！”
“将氧气输送到位！”
“以确保，大脑能够正常运转！”
啊啊啊啊！
看到了吗？
音驹观众席那里，扭曲的表情。
春日放心了。
正常的人类在某种情况下也会不正常。
这个年头了...
音驹，没想到啊。
嗯嗯～
录下来了。
比赛开始。
“第一球就开始拉锯战…”
这是想折磨观众还是迫害选手？
“这就是没有再来一次的比赛啊！研磨！”
日向兴奋的大喊。
网的对面，是正有此意的研磨。
小年轻们可真有活力。
春日化身吐槽机器。
乌野的猛烈攻击一如既往的吸睛。
音驹的人仿若温水，平淡中带有甘甜。
有一个人的表现让春日特别出乎意料。
黑尾铁朗。
该怎么称呼？
黑尾学长？小黑？小铁？小朗？
说他正经吧？
他带头搞事情。
总是跟着一年级单细胞组合被教训。
说他没个正形吧？
认真的时候是天生的领导者。
场下风格多变。
场上可靠又亮眼。
刻板印象：擅长拦网。
新印象：跳发成型。
总是偷懒的研磨竟然主动跑动托球。
列夫扣杀得分。
周围认识研磨的人都是一副下巴掉了的震惊样子。
“原来孤爪学长你...也会跑动啊。”
“嗯...我好歹，也是个活人嘛。”
春日捧腹闷笑。
研磨注意到了，发散强烈的哀怨意念。
春日赔笑，双手合十作拜托状：抱歉啦。
研磨抽了抽鼻子，转头露出笑意。
默默埋怨：看我笑话...
哼。
25：25。
26：25，研磨引诱拦网主动犯规，拿下一分。
“27：25，音驹拿下第一局了。”
平静的海面下波涌云起。
最后一球，乌野出现漏接失分。
春日正了神色，这不是偶然。
交换场地。
双方短暂休息讨论。
第二局比赛开始。
哨声刚响，乌野手感火热的频繁得分。
你方唱罢我登场。
“欸——又被接起来了。”
观众席上热情的观众惊讶。
场上的球员们已经汗流满面了。
“OUT”
日向扣球出界。
他迷茫不解。
今天状态很好啊。
是用力过猛了吗？
春日默默道了声“阿门”。
看来你就是那个幸运的小可怜，日向。
音驹恰恰就是利用了发球来调整乌野的接发站位，巧妙的阻碍了日向通往右翼的助跑路线。
限制球路，利用日向接球的踌躇把日向狠狠按趴在小小的笼底。
尽管乌野还有边路和中场能打出有效进攻，但得分能力也因此被削弱。
牵一发而动全身。
助跑，是日向的人工之翼。
而音驹的目的，就是要一根一根的拔掉乌鸦翅膀上的羽毛。
让它疼痛，使它无法飞翔。
“好可怕。”
春日鸡皮疙瘩起来了。
研磨细思极恐的布局。
黑尾紧紧黏住的拦网。
列夫和山本强悍的扣杀。
仅仅是站在那儿就给攻手造成压力的夜久。
还有接球到位的海等人。
音驹展露了他们的可怕獠牙。
日向不由自主地焦躁。
他没错过刚刚一闪而过的研磨眼里的失望。
心脏难过的缩了一下。
狠狠的拍打自己的脸颊，直到肿胀通红。
冷静，要冷静。
确认助跑距离。
跳起。
接球。
重复，坚持。
22：21，音驹领先。
终于让摒弃杂念耐心等待的日向抓住机会。
影山高喊“OPEN”，托出中路高球。
乌鸦展翅高飞，冲破牢笼。
哎呀——
击球点错误，搞笑了。
日向尽力的拍过去。
“这也行？！”
所有人都是这个表情。
以为你要来个大的，没想到拉了坨大的。
也行吧...算大的。
漫长的拉锯，回过神时已经是末盘赛点。
“啊啊啊啊研磨学长！！”
列夫拦住了球，整个人不受控的向后跌倒，哇哇大喊。
“白痴！！！快起来！！！球还没有落地呢！！！”
研磨狰狞着脸。
双方不逞多让。
最后田中来了一记超级压线大爆扣！
音驹的海艰难接起，垫给二传。
其他人紧盯着，做好下步行动准备。
研磨想要将球传出——
可惜球上的汗水和手打滑。
球，落在了音驹的场地上。
“服了。”
春日移开单反，假笑评价。
这落地方式。
“田中学长！发个好球！”
日向还在状态外。
研磨躺在地上，神情满足又放松。
一切都结束了。
“啊，真是太痛快了。”他说，然后坐起看着黑尾，“小黑，谢谢你让我接触到了，排球这项运动。”
站起，微鞠躬。
黑尾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研磨搞哪出，过往的记忆和情感率先一涌而上。
他想也没想的捂住眼睛。
泪水，掉落。
比赛结束。
观众给予热烈的掌声。
场上的选手们互相握手致敬。
春日默默等在一侧。
想蹲个搭子一起去看枭谷的比赛。
低头查看相片。
这个可以。
那个也不错。
“春日！！”
嗖的一声被熊抱，很快又被松开。
“恭喜。”
“我们——”
“我们赢了。”
影山平静的边咀嚼香蕉边嘟囔说话，语速极快。
可恶！
举起的双臂僵住。
日向恶狠狠地回头瞪影山。
两人眼睛之间有雷电闪过，单方向的。
“恭喜，影山今天传球很棒。”
“日向不愧是未来的小巨人啊，简直绝了。”
敷衍。
但不多。
有用就行。
春日熟练的一个个安抚。
“啊哈哈哈！”
日向骄傲的叉腰。
浅浅的心窝一下就被填满了，里面装着晒了阳光的棉花。
“要去看枭谷的比赛吗？”
“要！春日你——”
日向邀请。
“她和我有约了。”
今天的命运是被抢先吗？
日向给自己算了一卦。
“研磨！”
“翔阳。”研磨蔫蔫的，脸上带着激烈运动后特有的潮红，“影山。”
“孤爪学长。”
“那我们一起去看木兔学长的比赛吧？”
“我和春日有事，晚点过去。”
春日一脸懵，但是顶着研磨琥珀色锐利的目光，果断点头，“嗯。是这样没错。下次早点来找我吧。”
日向和影山离开之后。
春日挑眉，“好毒的苹果。”
不同于之前用眼神暗暗压迫的样子，研磨此时温温柔柔的抿唇笑着，反问，“什么？”
春日抱臂，撇嘴。
“抱歉。”
研磨贴近春日的耳侧，带着笑意轻声说。
“什么？”
他偏偏头，正对着春日的侧脸，“认出来了草莓蛋糕没跟你说，抱歉；不存在的约定，抱歉。”
...太近了。
湿热的呼吸打在脸上，春日心尖颤的发麻。
伸手推了一下。
研磨顺势退开。
“走吧，要做的事情？”
“跟我来。”
路过大厅的时候看到音驹三年级，他们正被一个狂笑着的男生当面输出。
“要叫他们一起吗？”
“不用。”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回应春日的是陡然被拉起的手腕。
踉跄几步。
研磨回头，罕见的笑的有些自得。
下意识的跟随。
两人小跑着穿梭在人群之中。
像是电影里的主角。
周围的行人被放缓了速度。
比如这个低头蹙眉看手机的男生。
比如那个和同伴热烈交谈着的女生。
再比如...
诧异的神色闪过。
正如第二天早上的赛前那样，只不过这次是春日路过了他。
眼中的人影越来越小，很快有下一个人取代。
时间又被按下加速键。
人越来越少。
停下后这里只有研磨和春日。
“研磨...”
春日微微喘气。
“我在。”
研磨的眼睛像是故意卖萌的猫咪，圆溜溜的转动。
春日轻咬唇瓣，气愤的敲了一下研磨的脑袋。
看到他故作疼痛的“嘶”了一声才罢休。
“知道你聪明。但是，孤爪君，请跟我这种笨蛋说一下计划好吗？”
“不要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抱歉，我只是——”研磨缓缓垂下眼眸，睫毛轻颤，飞快地瞥了一眼春日又很快低头，“...有些难过。”
我真该死啊。
春日干巴巴的请教，“需要我做什么吗？”
“...陪着我。”
呼吸放轻。
脑中瞬间响起高昂的警铃声。
“什么意思？”
“我想你陪着我。”
“为什么...是我？”
春日不去猜想，直截了当的询问犹疑之处。
“不可以吗？”
当然不行！
春日下意识地想。
又否认自己。
为什么不行？
朋友输了比赛安慰一下也犯法吗？
可是直觉觉得不对劲。
春日眼神复杂。
这有点暧昧了吧。
等等，暧昧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我自作多情了？
不，不要自作多情。
一定是我在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吗？
“朋友之间，安慰一下很正常吧。”
看着面前的女生迟疑着不肯回答，研磨嘴角微微上扬化解沉默。
只是再怎么努力也觉得勉强，最后只好放弃，尽力风轻云淡的解释。
“...是啊。”
春日松了一口气，又觉得隐约有些空落落的。
两人背靠着墙。
在安静的走廊中，一个低头，一个抬头。
没有对视。
良久。
“我们去看比赛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