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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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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一家小型作坊,一位少女正把白布浸入调好颜色的缸中上色,浸泡一段时间后,再把布捞出放在缸板上沥水,沥完再用木棍拧,最后才搭在晾布架上晾干,这些步骤她已经烂熟于心,很快就上手,人也勤快,深得染布坊主事的喜爱。

因人长得水灵漂亮,又爱笑,很讨喜,坊中大多长工都喜欢她,甚至还有人想打听她是否婚配,可惜都被庄婶挡回去了。

七日前,庄婶带了一个小姑娘来想在坊中做工,说是远方侄女。平头老百姓哪见过长得这般精致的人,主事甚至以为她是落魄的官家小姐,认定她吃不了这份苦,所以没答应,小姑娘却不肯放弃,坚持要留下了,主事被她软软的恳求打动,便同意她试用三天,没想到小姑娘确实是会做事的,手脚麻利,人也勤快,于是就这么留下来了。

日落西山,庄婶结束了染布坊一天的工作,招手叫小姑娘回家:“月儿,回去喽。”

令月正在晾最后一匹布,应声:“婶婶,马上就好。”

然后朝庄婶跑去。

“慢点跑,不急。”庄婶看着朝她奔来的少女,嗔道。

令月挽住她的胳膊,笑眼弯弯:“婶婶,晚上吃什么呀?”

庄婶拍拍她的手:“早上买了鱼头,等会儿去兰娘那儿买斤豆腐,晚上喝鱼头炖豆腐汤。”

令月眼睛一亮:“好耶。”

渝州城有夜市,此时各种各样的小摊已经摆了出来,令月路过街市时看得目不暇接。

她七八岁就进了闻府当丫鬟,平时很少出府,对于闻府外的世界更是知之甚少。

姑姑没骗她,闻府外面的世界很广阔,也很精彩。

只是再不能很姑姑一起了……

当日她从少主院里回去,就看到姑姑给她收拾好的行囊,手里捏着两张银票和一袋碎银子。

五十两的银票是她的……

姑姑说给她收拾衣服时掉出来的。

那天急匆匆去归林苑找令月就是为了这五十两。

令月只好坦白,说是少主赏的,她为了给姑姑买药治病才答应了。

柳姑姑当时一脸痛心又无奈,方才知道自己之前头疾有所缓和的原因。

她带着令月去找了管家,花了一百零八两才将令月的身契赎回,除了令月的五十两,剩下的都是她大半生积蓄,有六七十两。

不是不想让令月离远一些,实在是她出生就在渝州,在闻府,无亲无故,也没去过别的地方,所以不放心令月在旁的地儿无人照看。庄婶是渝州人,有十数年交情的好友,早年守寡,无儿无女,为人大方豪爽,把令月托付给老姐妹她也放心。

想到姑姑,令月轻快的心又沉重了起来,姑姑对她实在是太好了。

庄婶察觉出她的心情骤然低落,关切地询问:“月儿,怎的了?”相处不过半月,她却实在对这个乖巧勤快的小姑娘怜爱得紧,本以为此生再无子女缘,却没想到有了转机。

令月难过道:“我想姑姑了……”

庄婶笑了:“嗐,我以为什么呢,柳娘闲了自会出府来看你的,莫多想。”

令月眉间的愁绪散了许多,但仍有一丝担忧。

是关于少主的……

也不知她擅自离开,少主会不会大发雷霆,迁怒于姑姑。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她只是一个洗衣婢,少主怎么会在意她的离去。

“嗯!婶婶,姑姑一定会来看我的!”令月心情好了起来,高兴道,“婶婶,你教我做菜吧,下回姑姑来了,我要做给她吃!”

庄婶笑眯眯地应了。

…………

闻府,归林苑。

闻商弦脸色阴沉地坐在精心打造的木质轮椅上,养了许多日,背部的伤已经大好,只是牵扯到筋骨时仍有些不便。

柳姑姑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不肯说出令月的去向。

闻商弦耐心尽失,已经不打算从他口中问到答案。

但她想知道,是令月自己想离开闻府,还是眼前人怂恿。

柳姑姑苦笑:“少主何必多问,月儿愚钝,身份卑微,不值得少主记挂。”

闻商弦冷哼:“值不值当本少主说了才算,本少主没腻她就不许走!”

柳姑姑心底一片苍凉,道:“外面天地皆宽,月儿向往已久,老奴自小看她长大,只想她后半生无忧无伤,便凑齐银两送她出府,少主要罚,就罚老奴一人。”

“你要罚,她亦该罚!等本少主抓到她,定要重罚!”闻商弦冷着脸,“仰秋,浣洗院柳兰芳能力有限,管教不严,罚俸三月,杖责……”

闻商弦顿了一下,想到什么,眼神微动:“杖责五下。”

仰秋让人把柳姑姑带了下去。

闻商弦往后靠坐,眉眼低垂,身形落寞。

描夏看着不是滋味,这几天已经零零碎碎从回春仰秋那儿了解了许多,知道了少主对那个叫令月的丫鬟的特殊对待,再看到如今这样的场景,心里也替少主不平。

人都分亲疏远近,她不认识令月,少主却待她有恩,虽然素日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但从未伤过无辜,她这颗心自然偏袒少主,心里对令月的印象差到极点。

“少主,我这就去查,把人抓回来!”描夏愤愤道。

闻商弦摆了摆手:“我累了,回寝屋吧。”

描夏闻言,忙上前推轮椅。

“仰秋,我养伤这些天,父亲那边怎么样了?”

“听说老爷亲自提了厚礼去孙府登门道歉,还把城东宁远街的布庄让出去了。”

宁远街可是渝州城最繁荣的地段,堪称寸土寸金,闻家最大的布庄就在那里。

闻商弦叹气,父亲正在气头上,却不仅没废了她的少主之位,还亲自替她上门求和,她几乎能想到孙家趾高气扬的嘴脸和父亲矮了一截的气势,喃喃:“我真的做错了吗?”

仰秋以为少主在问自己,忙回答:“少主当然没错,是那孙少爷色欲熏心,不知廉耻。”

闻商弦想到那日父亲一尺抽在背后,告诫她民不与官斗,如何斗都斗不赢,眼神一冷:“不,有错,错在我不够强大,若是闻家也有贵人撑腰,即便是那孙少爷死了,孙家连屁也不敢放!”

仰秋自然懂她的意思,面露难色:“可是少主,闻家世代行商,又偏居一隅,想跟京城搭上线,恐怕是难……”

“世上有什么是不难的,就是因为难,本少主才要去做!”

当初她分化乾元时,不也是一无所有?有如今,何尝不是搏来的。

“少主,还查令月吗?”描夏纠结地问道。

闻商弦满心壮志,陡然一散,咬牙切齿:“查!先从城中查,查到下落立即回禀,本少主要亲自去捉她回府!”柳兰芳乃家奴出身,未曾踏出过渝州城,观她为令月计深远的样子,定然不放心把人藏在看不见的未知地方。所以,令月定在城中!

待捉到人,定要让她吃吃苦头!

闻商弦躺下休息不久,归林苑便来了不速之客,一脸不耐地坐起,描夏立刻拿来软垫垫在她背后。

闻锦弦一进门就状似恭敬地作了一揖:“听闻长姐重伤,妹妹特地前来探望,不请自来,还望勿怪。”

“让你失望了,本少主身体尚安。”闻商弦道。

闻锦弦打了个手势,跟随而来的丫鬟便捧过一个锦盒:“此乃百年人参,妹妹大费周章得来,长姐伤势颇重,正需此药滋补。”

闻商弦示意描夏接过,笑眯眯道:“二妹一番心意,本少主便笑纳了,只是如此年份的人参,怕是花费不少银两,二妹倒是颇有财力。”

闻锦弦面不改色:“长姐见笑,日前城中乡绅送来不少厚礼,贺妹妹高中,这只是其中之一。”

闻商弦听出她话里的自得之意,忍不住泼冷水:“二妹如今只是秀才,仕途遥遥,还需谦逊自勉,莫要骄矜自满才是。”

闻锦弦表情淡淡:“自不敢目中无人,给府中招致灾祸……”

“倒是长姐,还需修身养性,莫要妄为,牵累长辈。”

这是在讽刺她招惹孙家,反让父亲为她收拾烂摊子?

“本少主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闻商弦恼道,想有理有据还击,偏偏这件事她确实不占理。

“如此看来长姐亦需谦逊自勉啊,我身为妹妹,该有劝诫之责。”闻锦弦道。

“一介庶女,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闻商弦不屑道,“别以为你中了个秀才,就能让父亲对你另眼相看,在父亲眼里,我才是她最中意的女儿……”

“甚至——在二娘眼里,我比她亲女儿还亲!前几日,她可是天天来关心我的伤呢!恨不得以身替之。”她可不介意说这话来恶心一下她。

听到后面闻锦弦才压抑不住沉沉的脸色,目露狠色:“你一个只知声色犬马、不学无术的废物,凭什么忝居少主之位?”

闻商弦不要脸地笑:“没办法啊,父亲就看重我,宠我呢!”

“不过,你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这幅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样子,可真难看啊!”

闻锦弦眼中怒火中烧,下一瞬却平静下来,恨极反笑:“是,毕竟我怎么装淡泊纯良,你也不信,那今天便摊开来,我也落得轻松自在。”

“你不装的样子倒是比往时顺眼许多,怎么,今天来,跟我宣战?”闻商弦轻蔑地笑。

“小孩子把戏,我才不屑于干。我只是刚从父亲院里出来,你猜父亲说什么?”闻锦弦笑道。

闻商弦目光微凝。

“父亲说,要将那个丫鬟发配到乡下农庄,不得再入闻府,更不许她入你房中……”闻锦弦笑,“农庄怎样的环境,你应该知道吧,说是种地,但那边几乎都是旱了好几年的庄稼汉,那小丫鬟过去岂不是犹如羊羔进了狼群……”

不得不说,这话确实激怒了闻商弦,即便她知道令月已离开闻府,但只要一想到她描述的画面,她就恨得气血上涌,一把掐住了闻锦弦的脖子。

闻锦弦毫不在意:“这就受不了了?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情种……”

“滚出去!”闻商弦收紧五指,将她甩开。

闻锦弦笑得却是开心极了:“闻商弦,你再狂妄又如何,父亲始终是主君,掌握府中所有人的生杀予夺,而你仅仅只是少主,违抗不了父亲的命令。有这力气,还不如留着去找她好好话别,温存一番,时间可不多了……”说着心情极好地跨出大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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