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宁被乌厌突如其来的反问给噎住,愣了片刻,他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皱着眉,语气急切:“乌厌,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乌厌嗤笑一声,从容不迫的回答:“你喜欢她,追不上她,但是温珞和裴烬有来往,所以你就诋毁他。”
“可是哪有这么……”江景宁试图反驳,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哪有什么?”
乌厌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随手把照片扔到了江景宁面前,补充道:“江景宁,你刚喜欢上一个女生就把人查的这么清楚,要是我告诉她了,她还会跟你说话吗?”
这句话里面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江景宁显然也没想到乌厌会这么说,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乌厌,就算你和裴烬结婚了,可他身边来往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就喜欢你一个……”
“若真的要拴住一个人,有的是办法,况且,裴烬这种性格,你真觉得他和我结婚后还会被人勾走?”乌厌语气平静的回应。
要是裴烬真的那么容易被勾走,那只能说明人也没有多在乎他,而且表露出来的样子也不够诚实。
江景宁有些无可奈何,他没想到今天的乌厌会是这么一副淡定的样子,眉宇紧皱,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俯身从那袋子内抽出了几个通体瓷白的药瓶。
把药瓶放到了乌厌的面前,他言简意赅的开口:“我说给你准备的惊喜,我不是要跟你缓和关系,只是在帮自己。”
“我不要。”
乌厌瞥了眼那个药瓶,不用多想就知道内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他后退了两步,没有接过人递过来的东西。
“你还不要?”江景宁看着自己高价得来的东西居然被如此嫌弃,他瞬间就不乐意了,脸上的情绪都差点没收住。
“不要。”
乌厌微微启唇,淡定的吐出两个字。
他要是用了这个东西,被裴烬发现后还要不要做人了,至少对现在的裴烬来说,他还不能用这种东西。
和江景宁见面的时间很短,约莫就是过去了十分钟,乌厌明显一副不想和人多说的样子,可是对方表现的就没有这么淡定了。
见到乌厌转身就要走,江景宁立马上前挡住了人的路:“乌厌,你等等。”
“怎么,还有话要说?”乌厌眉梢微挑,眼底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他看向江景宁的眼神就和看路边的花花草草没什么区别。
“……”见到乌厌这样冷漠,江景宁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最后愣是半句话都没说,轻易的就让人从包厢内出去了。
乌厌有些无聊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正准备给裴烬发条消息,就看到手机推送的一条微博,点进去一看,发帖的正好就是他刚关注的裴烬的账号。
发在上面的图片是一张初雪落在鲜花上后融化的场景,很唯美的画面,但他的关注点明显在右边显示的ip地址上。
眯了眯眸子,他的眼中闪过几丝迷茫,低声呢喃着那几个小字:“栖山市?”
裴烬昨天还和他见过,现在什么意思,跑到外省去了?
心里疑惑的很,他就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裴烬,结果直到上了车,对面都没回半句话。
“居然不理我?”靠在后座上的乌厌语气难掩烦躁。
坐在他旁边的许亦柯注意到人的情绪起伏,许是看出了乌厌的心中所想,他出声解释:“突然的行程,栖山市有个活动。”
“活动?”乌厌抿了抿唇说:“那他也没跟我说啊……不是,你怎么知道?”
“我问了罗哥。”许亦柯瞥见乌厌眉尖微蹙,指尖不自觉地在真皮座椅上蜷了蜷,生怕人误会,忙不迭解释。
车辆缓慢的行驶在路上,车水马龙中的红绿灯交替,从白昼咖啡馆到达了江兰区的别墅门口,稳稳停下。
一进屋就先在玄关处换鞋,直起身准备回房间的乌厌就被乌母给喊住了,对此,乌厌显得有些不明所以:“妈妈?”
“小厌啊,妈妈有件事跟你说。”乌母的语气有些犹豫,似乎是觉得即将要说出口的事情不太方便。
乌厌眨了眨眼,顺着人的话轻声问道:“什么事情啊?”
乌母穿着条真丝睡裙,手上还戴着翡翠手镯,更显得雍容华贵,她牵起乌厌的手,拉着人走到了客厅,坐下后才开口:“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小顾要来我们家住一段时间,你们两个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乌厌觉得这不算什么事,可看乌母的样子似乎有些忐忑,他觉得有些好笑:“这算是什么事啊,他要来就来呗。”
虽然顾言酌不仅话多聒噪,而且还贼招惹人,但是毕竟是好朋友,来住就来住呗,不过转念一想,人好歹是有粉丝的,要是有私生来他门口天天蹲点可不得了……
“他什么时候来?”乌厌便问。
“消息上说是今天晚上。”乌母想了想人之前给自己发的消息,轻声回应。
“不过,小厌,你怎么不问问我他为什么要来我们家住啊?”盯着乌厌有些许苍白的脸色,她一个眼神示意,旁边就有女佣倒了杯花茶递到面前。
乌厌接过乌母递来的茶杯,面不改色的抿了两口:“被他爸打了吧,应该是。”
听到乌厌的话,乌母即将脱口而出的答案戛然而止,她点头说:“不愧是从小一起玩的,确实是这个原因。”
话题被轻飘飘揭过去,乌厌忽而出声说:“妈妈,我想要去栖山一趟。”
“去栖山做什么?”乌母拧眉,却并没有责怪,而是询问缘由。
“找裴烬。”乌厌脱口而出,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听不出半分波澜。
本来乌母还在担心乌厌的身体状况,不放心他独自跑去那么远的栖山市区,现在一听到乌厌说是去找裴烬,到嘴边的话全都化成了轻叹。
“那让小许陪着你一起去。”
上楼后的乌厌埋头就开始收拾行李,据许亦柯的原话来说,裴烬参加的这场活动不是一两天就能结束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追求者,不对,完美的未婚夫,他当然要不辞千万里给人送温暖了。
窗外的天色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昏暗,刚进门的顾言酌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正在玩手机的乌厌和旁边堆着的黑色行李箱。
“不是,哥们,我刚来你就要走啊……”他上前,作势要扑上去抱住乌厌,却被人给轻松避开了。
乌母是和好闺蜜出门逛街去了,于是偌大的别墅内除了忙碌的女佣就只剩下乌厌和顾言酌。
乌厌把桌上的纸袋推到人面前,内里正是他去归屿时烤的饼干:“你吃吧。”
“这是什么啊?”顾言酌边凑上去看边好奇的问。
“饼干。”乌厌轻声说完后接着补充道:“我烤的,你尝尝。”
反正他这次准备的数量很多,除去带给裴烬的还剩下不少,刚好可以分给别人尝尝。
他本来差点忘记了,还好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想起来。
“你又要去找裴烬?”听完乌厌说的话后,顾言酌满脸震惊。
“嗯。”乌厌淡淡点头。
“裴烬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顾言酌不可置信的说,他懒散的坐在沙发上,语调有些生无可恋:“我就是好奇,厌厌,你也太主动了吧,要我说,追一个人就要玩欲擒故纵……”
耳畔萦绕的全都是顾言酌出的馊主意,乌厌很想扶额叹息,要是他冷暴力了裴烬,按照对方的性子,不出三天就能把他给忘得干干净净。
“行了,我先走了。”他瞥了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示意从房内出来的许亦柯跟着自己离开。
榆阳市和栖山市都是比较有名气的地方,习俗也很相似,但是距离却并不近。
但好在如今交通发达,乘坐飞机的话只需要四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绚烂的夜幕辽阔,高楼大厦都化作了渺小的尘埃,灯光闪着细碎的光。
乌厌坐在靠窗的位置,朦胧的困意席卷而来,他闭上眼休息,很快就陷入了昏睡。
从飞机上下来的乌厌神色恹恹,他进了洗手间,捧了把冷水冲脸,带着凉意的流水让他的意识清醒了不少。
“少爷……”
许亦柯轻声咳嗽了两声,改了措辞:“乌厌,我们先去酒店休息吧。”
现在才凌晨四点,机场内冷冷清清的显得格外空旷,乌厌揉了揉酸软的脖颈,有些懵懵的点点头。
凌晨的寒风扑面而来,乌厌不禁打了个哆嗦,他搂紧了自己的外套,目光扫到身后提着两个行李箱的许亦柯,有些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帮忙。
不过转念一想,他都给人开了这么多工资了,陪着出差,帮提行李也算是正常是工作范围吧。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乌厌觉得他也非常有必要多锻炼身体,提高自身素质。
“在这。”
许亦柯看着机场外的空地上停的车,他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中,给乌厌拉开了车门。
坐上前往酒店的车,窗外飞速略过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乌厌轻垂着眼睫。
他是没想到自己的体质能差到这个地步,到了酒店之后,乌厌连收拾东西的力气都没有,简单洗漱过后就上床睡觉了。
足足睡到了当天的下午才醒,而且还是被许亦柯叫了好几次才醒的。
坐在餐桌面前,睡眠充足的乌厌的面色红润,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他低头吃着当地特色的鲜肉灌汤包,目光移到对面的许亦柯身上。
“你怎么不吃啊?”乌厌问。
“这是给你点的。”许亦柯轻声说。
“这么多我吃不完,你快吃。”乌厌没有多余的废话,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对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