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橙黄色光线的沐浴下,那截如羊脂玉般的手臂仿佛被镀了一层银辉。
触碰到在男人古铜色的皮肤上的一瞬间,时夏的身体本能地激起颤栗。
眼看少女就要往下滑,姜宴强有力的臂膀将人一把勾住。
看着意识模糊的时夏,姜宴眉头一皱,“你被下药了?”
也不怪他有这样的想法。
时夏目前的状态和被下药差不多。
她眼神迷离,娇容酡红,眸子氤氲着一层朦胧的雾气,目光无意识地聚焦在男人的脸上,春意浓得仿佛要从那张媚人的小脸上滴出来。
“帮我…”
姜宴自诩意志坚定,即便在执行卧底工作被审问时也没动摇过心智,再艰难的时候也没有。
但这一刻,姜宴松动了。
他一把将人横抱起。
身高一米六的时夏在他怀里显得十分娇小,神志受到影响的少女此刻乖巧得像只惫懒的小猫,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两人巨大的体型和肤色差距让路过的人连连回望。
姜宴不快地握着少女的脑袋埋进自己怀里。
凌厉的眼神看过去,吓得附近的人不敢再看。
他也没耽搁,直接抱着人离开了望江阁。
出门的一刹那,周逸正好从拐角处疾步走出,晚风将时夏残留在原地的特有体香吹散,飘进他的鼻间。
周逸心有所感地转头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
望江阁外,凉风拂过,让浑身发烫的时夏忍不住蜷成一团。
时夏扭了扭身子,滚烫的脸蹭了蹭男人冰凉的臂膀。粉嫩圆润的手指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看起来并没有松手的打算。
姜宴被她蹭得身子紧绷,直接连人抱进驾驶座上,一手扶着少女的脑袋,一手握着方向盘,脚下油门踩到底,直接驱车来到他名下最近的房子。
直到进了屋,姜宴才松了口气。
他一向洁身自好,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能近他的身。
之所以把人带上来,也是看在对方是自己相亲对象的份上。
他将时夏放到柔软的床,刚想起身却发现少女攥着他衣服的手用了十分的力。
少女白嫩的脸颊染了层粉,紧闭着眼,黛眉紧蹙,娇艳欲滴的红唇被她咬破了一道小口,蹭在嘴上显得越发诱人。
姜宴拽了拽,没能拽下。
“……帮我,我难受……”
他耐着性子,低声道:“你松手,我会帮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清,少女手指握得更紧了。
“你……别走——唔。”
说到最后,直接娇吟出声。
那声音,媚得让心颤。
姜宴不是没见过被下药的女人,赤条条的丢在他跟前的也不少。
但他只觉得恶心,连多看一眼的谷欠望都没。
眼前的少女明明只见了一次,却让他屡次破功。
姜宴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柔声哄道:“乖,再忍一忍,我帮你——”
不等他话说完,时夏难受得蜷成虾米,头直接埋进被子里,一副不想听的模样,偏偏手抓得更紧了。
两人僵持了一会,眼见少女快要撑不住,姜宴无奈,只能将身上的衬衫脱了才去给浴池放水。
时夏气急,强撑着理智地半睁开眼看向那道高大魁梧的身影。
系统还在她耳边焦急地问:【宿主,你没事吧?你不会狗带了吧?】
时夏难受得想死,【你试试胃不舒服还吃撑了的感觉。】
系统:【……我又没胃。】
时夏闻言更难受了,她只是想泻个火,眼前的男人居然比绅士还绅士,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身子越来越烫,时夏觉得自己仿佛要化成一滩水,连同理智一起燃烧殆尽。
好在姜宴没让她等多久。
迷迷糊糊间,感受到一双梆硬的手臂抱起她,将她放进浴池里。
清凉的感觉瞬间将她残存的理智拉回了一些。
但身体的渴望丝毫没有缓解。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姜宴的喉结上。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艳红的唇猝不及防地亲了上去。
柔软湿润的感觉让姜宴瞬间如过了电般,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他猛然将人推开。
少女一下跌落回浴池中。
清水将她瀑布般的黑发打丝,水珠顺着殷红的脸颊滑落,身上的真丝旗袍碰水后紧紧贴在身上,曼妙的身段瞬间一览无遗。
和满是艳色的眉梢不同的是,少女的眼神不谙世事得像只小狐狸。
她着头疑惑地看着他,看着又委屈又馋的。
好像在问——为什么拒绝我。
姜宴脸色有些铁青。
他不想承认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会因为少女的一个举动而动摇。
“你……”
他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就见少女身子一滑,缩进了浴池里。
姜宴瞳仁一紧,上前正想将人捞起。
那双素白的小手趁机从水中伸出,再次勾上他脖颈。
飞溅的水瞬时湿了一地。
她灼热的喘息声就在耳边,情谷欠的潮红蔓延了全身。
男人赤果着满是斑驳伤痕的上半身,宽肩窄腰,虬结的肌肉隐藏着无尽的爆发力。
少女流露在旗袍之外柔软白皙的肌肤挨上男人黢黑的皮肤,强烈的视觉冲击以及温软如玉的娇躯让姜宴眸色渐深。
他不是柳下惠,这样的情形下,再忍就不是男人了。
他低下头,却被时夏躲开了。
姜宴笑了。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暗哑:“陈小姐,现在才拒绝,不觉得太晚了吗?”
才不是拒绝,她只是不想被阳气撑爆。
下巴被被捏得发酸。
时夏偏过头想脱离他的掌控。
脑袋已经成了浆糊,随后反应慢一拍地发现——
他叫她什么?
陈小姐?
只是,不等她想明白,眼前的男人已经含住她如玉般的耳垂。
时夏如遭电击,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偏偏男人还嫌不够,重重吸一口后转向她的脖子。
娇嫩的皮肤只需稍稍用力所过之处便变成点点红梅。
仅有的理智瞬间崩塌,一双玉手渐渐落在他布满疤痕的胸膛,随后是块垒分明的腹部。
姜闷哼一声,抓住她作乱的手。
随后强势地低头吻住她的唇。
时夏眼前白色光茫闪过,只能跟着男人的节。奏沉伦。
*
不知过了多久。
等时夏再次醒来,只觉身体软绵绵的。
屋内没有其他人。她躺在床上脑袋发直,过了好半会才开始重新运转。
将近两百平的卧室空荡得离谱,除了必要的家具,连个装饰品都没有,看风格就能猜到屋子主人是个极其自律的人。
时夏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此刻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真丝睡裙。
感受到神体的异样,时夏回想了片刻,挑了挑眉。
那双满是茧子的大掌带来的感觉仿佛印在了身体里。
没想到姜宴这男人居然忍得住,没进行到最后一步。
意志力够强大的。
嗯,手上功夫也不错。
【系统,别装死,出来。】
下一秒,系统在脑海里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诶,宿主,你们终于结束了?】
看样子系统这家伙主动屏蔽了这场马赛克情事。
时夏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它的调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系统也没:【能量恢复了百分之三十。】
时夏陷入沉思,这和她身体的恢复情况相差不大。
看来是昨晚闹得太过,没守住,不然两次阳气补给不可能只有百分三十。
时夏倒没什么感觉,毕竟度过了一个愉悦的晚上。
她伸了个懒腰,随即下床捯饬了一番,男人在床上留下一套全新的浅蓝色旗袍。
昨天那套已经完全不能看了,被揉蔺得不成样子。
时夏穿上旗袍,发现意外地合身。
这时,一道电话打了进来。
时夏一看,时老古板几个字跃入眼底。
时夏接了电话:“喂。”
那边安静了一瞬,随即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昨晚去哪了?”
时夏撇撇嘴,“您老不是安排我相亲了吗?”
时也的声音带了寒意:“江辉说没见到你。”
“江辉?谁啊——”
电光火石之间,时夏想起了什么——
所以,昨天是她认错相亲对象了?
想到姜宴昨晚喊的那声“陈小姐”,时夏扶额。
活了几百年,她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乌龙。
时也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既然不想在安城呆着,就去岛上好好治疗吧。”
说着,也不等时夏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时夏气得想骂人。
这狗男人!!
为期半年的治疗,傻子才去!
她才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能把这幅身体治好的医术。
时夏气呼呼地走出卧室,穿上高跟准备离开,系统喊住了她:【宿主,玄关那有张字条,好像是昨天那男人留下的。】
时夏正气头上,随手团成一团丢往一边。
【没兴趣。】
说着直接甩门离开。
时夏打了部车,坐上去后才开始翻看手机。
周逸打了无数个电话,最后一次还是半个小时前。
吸到阳气的时夏实在提不起兴趣应付他。
孟聿也打过几次电话,时夏想了想,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响起。
“夏夏?”孟聿的声音听着松了口气,“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时夏随口扯了个理由:“聿哥哥,不好意思,昨天和朋友一起,没注意看手机。”
孟聿温和道:“嗯,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又生病了。”
时夏嗔道:“聿哥哥,怎么说的我——”
“碰!”
剧烈的撞击让她手中的电话飞了出去。
紧接着一阵翻天覆地的翻滚袭来。
系统吓得尖叫:【宿主,你没事吧?】
周围一片寂静,失去意识前,时夏对着摔在一旁、仍在通话中的手机喃喃:“别告诉……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