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灿不由向手的主人看去，一袭黑色劲装，高大挺拔，面容沉静，五官英俊，眉宇间带着几分不羁，最出彩的，当数那双眼睛，深邃而神秘，勾人心魄，引人一探究竟。

大概是他看的久了，那人抬眼与他对视一眼，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云灿匆匆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之后便转过眼，视线在摊位上游移。

太尴尬了，这样盯着人家看，还被发现了。

系统在他脑海里嘎嘎笑。

【啧啧……啧啧，我算是发现了，有些人，见到美色就迈不动腿。】

云灿恼羞成怒：“什么美色？什么迈不动腿？那是个男人。”

【男人你看得也很起劲儿啊，眼都不眨。】

“我那是欣赏，欣赏你懂吗？我是直的，直的，钢铁直。”

【呵！】

摊位热闹非凡，没一会儿只看不下手的云灿就被后面的人挤了出去。

叶茂挑的起劲儿，完全把云灿抛在了脑后，云灿只好等在一旁。

等叶茂抱着炼丹炉出来，云灿已经欣赏了好一会儿五行峰的风景了。

“挑好了？”

叶茂眉开眼笑，示意他看手中的炼丹炉，炫耀道：“挑好了，看看，从今日起，师兄我也是有炼丹炉的人了。”

云灿接过炼丹炉一观，这炼丹炉有成人三个巴掌大小，入手却不轻。

他们的师父罗昆擅长炼丹，因此他们这一脉除日常修炼外，都是走炼丹师的路子，他也不例外。

“多少灵石？”

提起灵石，叶茂瞬间苦了脸：“两千块下品灵石，几乎花了我手头所有的灵石，现在穷的只剩下十几块下品灵石了。”

他希冀地看向云灿。

云灿木着脸将炼丹炉还回去：“……别看我，我兜里一个灵石都没有，现在比你还穷。”

全被系统那货给坑走了。

系统收到他表达的意思，感觉特别冤枉。

【那叫抵押贷款，你好歹是从21世纪过来的，连我这个老古董都不如。】

云灿直接屏蔽了系统。

叶茂：“我才不信，看不出来，你这家伙看着挺富，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跟秦师兄一样抠门。”

最后一句他声音极低，说完还朝刚买炼丹炉的摊位看了一眼。

“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这年头讲真话都没人信。

见他神神秘秘的，云灿被勾起了好奇心，八卦地问道：“秦师兄是谁？”

“你小点儿声，回去讲，回去再讲。”

空荡荡的洞府中，云灿一脸怀疑：“真的假的？”

“真的，不信你随便找个师兄师姐打听打听。”叶茂肯定地道。

“我不信，秦师兄根本不像你说的那种人。”看着就是朵高岭之花，怎么可能像叶师兄说的那什么守财奴？

叶茂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看了云灿一眼：“爱信不信。”

云灿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叶茂爱不释手的炼丹炉：“你刚从秦师兄手里买了炼丹炉，还说人家坏话。要真像你说的，五行峰现在可不止秦师兄一个人摆摊，为什么那么多人抢着去秦师兄的摊位？”

叶茂被噎了下，还是回道：“因为秦师兄总是能淘到好东西，物美价廉。”

云灿安慰地拍了拍他，劝道：“所以说呢，师兄，你得看清自己，不要嫉妒人家人美心善。”

叶茂：“……”我嫉妒？我丑陋？

他有口难言：“你……算了，你还是长个心吧。”别哪天被忽悠的裤子都不剩了。

云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忙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师兄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云灿掏出变成留影石的系统，眼巴巴地望向叶茂：“陪我跳个舞。”

叶茂：“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陪你干什么？”

“跳舞。”

这几天他陆陆续续拍了不少视频，都没有跳舞来的赞多，但是他一个新人，没有什么粉丝，视频拍了不少，点赞量少的时候十几个，多少时候上千，再多就没有了。

系统急，他其实也急，那种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他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在得知与临时搭档拍摄视频能获得1.2倍的点赞量，而固定搭档则可以获得3倍的点赞量时，云灿心动了。

但是，他缺个搭档。

整个五行门，跟他关系最熟的，要属叶茂了。

叶茂一下子离他远了，缩着肩膀，说话磕磕巴巴：“师弟，云师弟，师兄我……我性别男，爱好女，只喜女子，你还是……还是放弃，另寻他人吧。”

云灿：……

他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别乱想，心放肚子里，对你没那个意思，我也喜欢女子。”

叶茂仍离他远远的：“哦。”

云灿只好祭出自己提前想好的说辞：“以舞祈福是我家乡的传统，除了祭祀以外，还用来祈求天道保佑，赐于运道，甚至有族人以舞修炼。”

“我的修为倒退到练气一层，霉运缠身，需要以这样的方式增加一点儿气运，更利于修炼。在我们家乡，很多人会一起跳，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气运。”

叶茂又坐了回去，干笑一声：“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修真界地大物博，无奇不有。人妖魔三大种族之下，细分又有不少族群，风俗习惯各有千秋，以舞祈福或修炼的族群并不少见。

“不是你们族里的人，以这样的方式对你也有用吗？”

“有，就是师兄不是我们族里的人，对师兄没什么作用，不过以后我会用其他资源补偿师兄的。”

“那倒不用，都是同门师兄弟，跳个舞而已，算不得什么。”

云灿现在什么都没有，也不打算跟他争，打算到时候积累一定的赞后兑换些叶茂需要的资源。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师兄手里可有多余的留影石，先借我一枚，我回头还你。”

“有。”叶茂将留影石递给云灿，“师弟你用就是，师父教授炼丹前我特意买了许多，还剩下不少。”

留影石由特殊材质的石头炼制而成，在修真界价格并不贵，一般用来记录影像，但只能存储一份最新的影像，旧的则会直接被删除。

云灿让系统播放他提前准备好的一支舞，重新记录到叶茂给的留影石中。

前几天云水镇五年一度的“最美女修”选拔大赛，他被几位师兄带着去长见识，有幸目睹了一番修真界的舞蹈。

为符合修真界的风格，他在原来舞蹈的基础上做了些改动。

叶茂看着投影出来的舞蹈，心中咂舌，这舞蹈与他们这边的舞蹈风格完全不同，能以舞祈福的族群，果然与他们不一样。

云灿将留影石交给叶茂：“师兄，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叶茂自信满满：“没问题，你们族里的舞看着并不复杂，师兄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学会。”

云灿点头，放心了。

事实证明，他放心的太早了。

翌日，叶茂敲开云灿的洞府。

“师弟，师兄学会了，来来来，我们跳一下试试。”

云灿诧异：“这么快？”看来叶师兄很有天赋啊。

叶茂得意：“那当然，又不难，我都记住了。”

“行，那就试试。”云灿假意朝留影石中输入灵石，暗中嘱咐系统干活，“赶紧的，music！赚赞了赚赞了。”

【收到，over！】

“我很好奇，你一个修真界的产物，为什么总学21世纪的说话方式？”

【学到了，学到老，我们系统也是要不断学习和进步的。】

随着音乐声响起，两人并排一左一右，随着音乐开始舞动。

云灿沉浸于音乐中，动作娴熟流畅，每一处的动作，力度都恰到好处，收放自如。

等两人跳完，叶茂先一步拿过留影石，道：“来来来，欣赏欣赏你叶师兄的英姿。”

等留影石里记录的影像播放出来，云灿沉默了。

叶茂也沉默了，音乐声还在继续，没等播完，他一把关了留影石。

云灿想，这“英姿”，大概够他记一辈子了。

他看了一眼叶师兄清秀的长相，有点想象不出他是怎么顶着这样一张脸跳出“祭司”风的。

扣个面具，穿带民族风点，应该能直接去祈雨了。

“没事，叶师兄之前没跳过舞，我们再来一次，多跳两次就好了。”

“真的？”

“嗯，真的，我刚开始跳的时候也是这样。”云灿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叶茂：“那……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前，云灿就几处动作要点来了个详细说明，还来了个慢动作演示。

叶茂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两人又跳了一次，这次叶茂不抢着去拿留影石了：“师弟，你去。”

留影石的影像再出显出，云灿与叶茂面面相觑。

叶茂刷地跑去关了留影石，哭丧着脸：“师弟，你换个人吧。”

“没事，我们再练练，这次已经好了很多了。”云灿昧着良心道。

“师兄，我们再练几遍。”还不信了，他怎么可能教不会？

第三遍……

第四遍……

……

第N遍后，云灿语气坚定：“师兄，再来一次吧。”

叶茂躺在地上，死活不起来：“师弟，你行行好，放过师兄，让师兄歇会儿吧。”

魔鬼，简直就是魔鬼啊，他为什么要想不开答应师弟跟他跳舞？

昨天他有多干脆，现在就有多后悔。

好想一巴掌打醒昨天的自己。

“师弟，师兄在这方面资质愚钝，你换个人教吧。”

云灿拽着叶茂的胳膊，一脸倔强：“不，我一定能把你教会。”

他信不了这个邪！

叶茂：……我看你是想把我教废。

他双眼无神瞪着天空：“你放过师兄吧，这舞要是泄露出去，师兄就要顶了秦师兄的位置，成为五行门孤寡榜榜首了，你这辈子都看不到师兄找道侣了。”

“秦师兄？孤寡榜榜首？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