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时之间都愣住了,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尤其是白小山,当萧原那句话清晰地传入耳中,他猛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惊愕与不解,直直地看着萧原:“萧总,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璃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他深知萧原偶尔会有任性的一面,但那种情绪很少在人前显露。如今,却因为怀孕,这份本性似乎再也藏不住了。他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打圆场:“姐,你这开的什么玩笑啊。要是你觉得不舒服,晚上我挨着你睡,好不好?”
萧原却没有理会黎璃的话,她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白小山身上,语气坚定地问道:“你,陪不陪我?”
白小山心中五味杂陈,既难受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不甘。他抿了抿嘴,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悦:“你是老板,当然你说了算!”
萧原听出他话语中的不情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委屈和怒气。她手中的苹果也失去了滋味,索性将头一扭,不再看他。
黎璃见状,连忙小声劝解道:“咱们是客人,这样多不礼貌啊。晚上我陪你,别为难小山哥了。”
这时,大姑悄悄站起身,偷偷溜了出去,然后冲着白小山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来。她压低声音问道:“小山,那萧总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白小山连忙摇头否认,眉头紧锁。
大姑见状,心中更加疑惑,继续追问道:“那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她刚才那举动是啥意思?大姑知道你这行有潜规则,她又是你老板,莫不是她对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白小山脑海中闪过数月前的一幕,自己从萧原的床上醒来,而萧原当时还流了血。可是,萧原肚子里的孩子才六个多月,时间上根本对不上,不可能是自己的。
他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实在不想应付大姑的追问,于是低声说道:“大姑,你别问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大姑看出白小山心事重重,心中画满了问号,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白小山转身走进东屋,对着沈冬行和黎璃说道:“你们两个就和我大姑一个屋睡吧。我今晚陪着萧总,有些事情需要说清楚。”
黎璃和沈冬行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问。但此刻显然不是追问的时候,他们只能默默接受这个安排。
黎璃在出去前,还细声细语地嘱咐道:“姐,那你和小山哥好好聊聊,别为难他,有什么事情都好好说。”
夜深人静,几个人都已躺进了温暖的被窝。
大姑心里始终惦记着白小山和萧原的事,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黎璃:“小黎啊,你姐和小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跟揣了个谜团似的,搞也搞不清楚。”
黎璃轻轻叹了口气,道:“大姑,不是我有意隐瞒您,实在是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明天我姐情绪稳定些了,我再好好问问她。”
另一个屋里,白小山和萧原各自躺在被窝里,中间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夜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萧原躺在这陌生的炕上,思绪万千。回想起自己这一天的所作所为,她不禁感到一阵委屈,屈尊降贵地躺在这硬邦邦的炕上,眼泪不自觉地涌了上来,小声地抽泣着。
白小山也同样难以入眠,萧原突然出现在他的老家,让他感觉如同梦境一般不真实,心情复杂到了极点。然而,当他听到萧原的抽泣声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紧张和自责,他侧过身子,在黑暗中凝视着萧原的方向,轻声问道:“萧总,你哭了吗?”
萧原轻轻应了一声:“嗯。”
白小山低声下气地问道:“是因为怀孕的事吗?你是不是在担心这个?”
萧原又抽噎了几下,带着鼻音问道:“孩子明明是你的,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白小山苦笑了一下道:“是我的我怎么会不认呢,我们那次都过去半年了,你才怀孕一个月,日子又对不上。”
萧原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白小山说的是哪次。
只听白小山又说道:“如果你有困难,想给孩子找个爸爸,我……我也是可以的。”
萧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不记得我们一个月前那次了吗?”
白小山仔细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一个月前?你是说在剧组的那次?”
“嗯,那次才是我们的第一次。”萧原的声音里带着怨怼。
“我……我……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醒来没看见你,所以……原来……怪不得……怪不得那么真实!”白小山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恍然大悟和惊喜。
“酒量不行还喝那么多,自己做过的事都不记得!”萧原带着几分嗔怪地说道。
“我其实记得一些的,不过当时以为只是一场梦而已,没敢当真。我那些日子浑浑噩噩的,总做那样的梦。”白小山回忆道。
“总做那样的梦?梦的谁?”萧原犀利地问道。
“当然是你啊,那些天总梦到你,所以才没有怀疑!”白小山急着澄清,却将心底的秘密不小心说出。
说完之后,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总梦到我?为什么?”萧原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或许是因为在自己家的炕头上,白小山觉得特别有底气,又见萧原难得这么温柔地和自己说话,他突然间充满了勇气。他凑近了过去,黑暗中伸出一只胳膊隔着被子轻轻地搂住了萧原,模糊中凝视着她,真诚地说道:“因为心里总想着你,从6个月前那次之后,就总想。”
萧原没有挣扎,反而也寻找着白小山的目光,轻声问道:“对我一见钟情啊?”
“嗯,喜欢你。”白小山的声音坚定而温柔。”
萧原想起一个月前自己不舒服时,白小山像火炉一样暖暖地搂着自己睡了一夜,那种感觉至今让她难以忘怀。现在,他同样也在搂着自己,胳膊结实有力,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她的心情愉快起来,语气也变得乖巧欢快:“那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真的是我的吗?”白小山仿佛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他怀里的可是千金大小姐,和自己有着云泥之别,却这么辛苦地跑来这穷乡僻壤找自己。想到这里,他既心疼又内疚。
“你不信我吗?我萧原是什么人,犯得着拿这事骗你?”萧原有些不悦地说道。
“没有,没有,你别生气,我是太高兴了,反而觉得不真实。”白小山连忙解释道。
“哼!这还差不多。”萧原转过身来面对着白小山,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白小山心里一热,又见她向自己这边靠来,一冲动之下,凭感觉准确地找到了萧原的嘴,吻了上去。萧原反射性地想逃离,但白小山的胳膊用力搂着她,亲吻得有些强势。萧原挣了两下没挣脱,便由着他亲了。
亲够了之后,白小山把人搂得更紧一些,沙哑着嗓子像梦里一样呢喃了一声:“原原。”
萧原听见了,虽然没有应声,但却隔着被子往白小山怀里又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