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两个人把空荡的衣柜整理了一下。任故文措辞着,如何给家里人打电话说不回去的事情,有心脏病的是他,每每把全家搞得心脏骤停的也是他。
任故文想了想,还是给姐姐发了消息,说了一大堆,大半都是在说学校的不好,临时加课,导师开会,随时召唤,总之就是得留在望海,不然毕业困难。另外,望海市的医疗条件比曦城要好,做检查的话也方便的多。
发完消息,任故文转头,寻找单念致的身影,发现他站在冰箱前吃三天前剩下的蛋糕,津津有味。
这才刚出院,任故文走过去,夺过他手里的叉子,让他别吃了。
单念致全然不跟他在一个状态,舔着嘴唇说,“干嘛,怕我不给你留?我才没那么小气。”
单念致把蛋糕端给他,见他不动,拿叉子叉了一块,递到他嘴边,“这么多呢,你吃啊,怎么不张嘴?”
“变质了,”任故文接过蛋糕,扔桌子上,把他手里的叉子一块扔了出去,“你小心明天肚子疼。”
单念致凑过去嗅了嗅可怜兮兮的蛋糕,道,“没有吧,我尝着挺好吃的,没变味。”
他的认知里,放冰箱的东西都是新鲜的,因为有人定时更换。
任故文觉得他生活不能自理,得亏是少爷,有人伺候。“没事,才吃几口,一点不碍事的,”任故文安慰他,“待会要是疼的话,我给你买药去。”
“好吧,也不能光吃药,”单念致忽然一笑,抓着他的大手覆盖到自己的肚子上,说,“要你揉揉。”
任故文看穿他,道:“亲一下更好。”
即使隔了四天,奶油依旧很甜,任故文说是亲,但真碰上了,哪能是短暂的触碰能结束的,箍着单念致的腰,吻不断深入。
后续不是任故文能控制住的了。
单念致刚出院,身体虚弱,不能久站,所以任故文必须要抱起他。
而任故文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再加上手环响个不停,他只好把单念致放到床上,这样才能关掉手环。
从客厅走回卧室,暧昧撒满空气。
穿着厚衣服亲吻很热,也不方便,单念致脱掉了外套,任故文怕他着凉,把他塞进了被子里,又怕他一个人没安全感,自己也陪着进去了。他总是会考虑很多,以此顾全大局。
任故文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了,难舍难分时,单念致这样想。
但单念致才不会提出来,眨着眼睛,时不时喊一声“任老师”,这个称呼会令任故文的瞳孔放大,掐着单念致的腰肢,牢牢把他锁住,怕单念致会逃一样。
单念致以为他喜欢,又叫了一声。任故文把单念致放下,却没有离开,依旧温柔的摸着他的脑袋,道:“念致,叫我的名字,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单念致点了点头,叫他的名字。
晃动间,大腿碰到一个很烫的地方,单念致很快意识到那是什么,脸微微一红,羞涩笑道:“夏天的时候你就这样,任故文,你那个时候怎么不让我帮你?你知道的,如果你提出来,我肯定不会拒绝。”
任故文绷着嘴唇,不想谈论这段难以启齿的回忆,就要躲开,单念致顺势把他推下去,两个人的位置调转。
怕压住任故文的心脏,单念致没敢太用力,坐在了他的小腹上,任故文的表情变了变,目光盯着下方,晦暗不明。
单念致挑起任故文的下巴,让他看自己的眼睛,笑道:“你那个时候肯定不知道,其实我是故意的,故意勾引你,故意投怀送抱,只要你抱着我睡一天,我就会每天缠着你,就算你是直铁板,也得被我热弯。”
单念致有个坏毛病,说话的时候喜欢乱动,尤其是在任故文身边,这个症状更加明显。
一开始,任故文只想扶住他,叫他别蹭,后来摸到腰上,不知怎的手就进了衣服里,肌肤柔软光滑,难以松开。任故文两只手按在裤腰上,漫不经心道:“我行得正坐的直,哪里弯了?”
单念致的注意力还在任故文的脸上,伸手碰到他的嘴唇,刚想说你都要把我亲烂了还不弯呢,任故文的手突然往下,猝不及防的,往下拉了拉单念致的裤子。
单念致一惊,直往后退,坐到了个不得了的东西,赶紧朝旁边撤。任故文稀奇的看着他一通折腾,最后只提上裤子,瞪着任故文,憋半天憋出一句,“干嘛啊?”
虽然他自己主动脱光过,但这能一样吗。
哪有人说着话就扒裤子的。
“热弯了,”任故文说,“帮我。”
有的人口嗨可以,意淫也天马行空,但真把肉送到手里,反而不知道怎么吃了。单念致就是这样的人,耳垂红的能滴血,支支吾吾道:“任故文,你怎么,怎么不让我冷静了。”
任故文抓住他颤抖的手,蛊惑道:“念致,这次过火了,冷静不了,帮我吧!”
手心很热,鼓涨涨的,单念致的大脑一片空白,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可以缓和这种尴尬又羞耻的氛围。
“念致,吓到了吗?”任故文凑过来哄他。
单念致摇了摇头,靠近任故文,有些艰难的说,“可不可以把灯关掉,太热了,我想掀开被子。”
任故文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笑道:“念致,没有开灯,现在是白天。”
“白天……”单念致重复着,扭头看向身后,天色微蓝,阳光照在远处的高楼上,反射出很亮的光芒。
白天,白日宣淫。
天呐,单念致想不到,这个词语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还没从迷离的思绪跳出来,任故文抬手,拽了件衣服遮住单念致的眼睛,把被子掀开。
“念致,我来实现你的生日愿望,”任故文这么说。
什么鬼,什么生日愿望,单念致想清空大脑,那天他就像个十足叛逆的恶霸,说出的话没有一句能听的。想想单念致还是觉得羞耻,他到底是怎么敢胁迫任故文的。
空气很凉,体温太烫,刚好相抵,单念致怕自己、也怕任故文着凉,贴的更近了些,小声说,“其实那个不着急的,任故文,第一个愿望实现,我就很开心了。”
“念致,这样舒服吗?”任故文没先回答他,一只手游离到单念致的身上,包裹着滚烫。
难以抑制的,单念致叫出了声,意识到那是怎样一种难言的声音,他伸手捂住了嘴,眼睛圆溜溜的一动不动,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一个人只有两只手,单念致的一只被任故文抓着,另一只捂住了自己的嘴。
所以没有人阻止任故文。
放弃吧,阻止不了的。
透过衣服的缝隙,单念致往外看。许是因为太热,脑袋晕眩,只看到朦胧的些许画面,这足够让他心跳加速了。在任故文哑声叫了一次“念致”之后,单念致羞赧的回应他,捂住嘴的那只手松开,摸索着去解任故文的扣子,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他想既然都这样,不如彻底些,肌肤相亲。
“你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我得意,希望幸福,我现在真的感到幸福了,”任故文说,他把被子拿回来,盖在两人身上。
单念致晃掉遮住眼睛的衣服,看向任故文。
“念致,喜欢我吗?”任故文问他。
单念致点头,脸色红的不像话,等自己结束了,才后知后觉,手里的动作都停了,担忧的靠近任故文的心脏,倾听里面的声音,哑声道:“任故文,你别那么快,要不然还是把手环戴上吧。”
“太吵,”任故文重新抓回他的手,又过了很久,喟叹一声,贴着他柔软的头发,说,“我有分寸,别怕。”
手很湿,单念致张着手掌,不知道该怎么办,无助的看向任故文。任故文拿了纸巾给他擦手,嘴里说着关心和道歉的话。
念致,你的手疼不疼,这里疼不疼,那里痛不痛,我今天莽撞了,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这样了,抱一抱就好了,亲一亲就不怕了。
单念致听得脑袋发晕,蹭着任故文的胸膛,突发奇想,伸出舌头,舔了任故文一侧的锁骨。任故文噤声,垂眸看过去,单念致仰头,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们应该先洗澡的。”
……
单念致有些后悔了。
但如果问他愿意从哪个时间点反悔,单念致又说不出来,因为每一步都是他自愿的,都是在当时做出的最佳累废了,单念致实在受不住,求饶道:“你说了你不会欺负我,被窝里也不会,任故文,说话要算话,我才刚出院,身子骨弱着呢,你让我歇歇吧。”
任故文到底是见不得他委屈,松开了手,轻轻托着单念致的屁股,沉着嗓音道,“乖宝,明明是你欺负我。”
单念致一下又心软了,要知道,任故文可是封心锁爱二十二年呢。
唉!单念致叹气,递出了左手。
-
虽然不是很有必要,但任故文还是坚持和单念致一起洗澡,问就是怕单念致一个人出了意外。好在浴室的灯不是很亮,挡水帘一拉,遮住大半光线。
一顶花洒淋不到两个人,挤在一起难免碰到,这种情况下单念致应该兴奋的,毕竟他臆想过很多次,但任故文的视线太过火,单念致只好瑟缩在安全区。
任故文挤了沐浴露,帮单念致抹上,没拿浴球,纯用手抚摸,单念致打着激灵后退。
“念致,是不是怕我了?”任故文松开手,又这么问他。
热水荡起雾气,整个浴室都是,像九重天上的云环绕着他们。用一个词语形容单念致现在的心情,那就是飘飘欲仙,如果是梦里,他现在一定像麻绳一样缠在任故文身上。
可现实终归是现实,手会累,屁股会痛,单念致不敢放荡,只能用最质朴的语言告诉任故文,“没,我不怕你,等穿上衣服,咱俩再亲八百个来回,现在先洗澡哈,不要想别的。”
“念致说得对,”任故文笑了,把单念致拉的更近,沾着沐浴露的手流转在单念致的腰上,轻轻揉搓着,“你可能不记得,在医院的时候,都是我帮你擦身体,像这样,一点点的擦遍全身。
“念致,”任故文挡住他的手,说,“既然累,就别动了,我帮你洗。”
任故文二十二岁,年轻力壮,小单才十九,hold不住啊。
这边单念致心跳都快把房顶掀开了,那边任故文还能一脸淡定的给他洗澡。
有心脏病的到底是谁啊?
单念致盯着眼前的胸肌,伸手碰了碰,他都没发觉淋浴什么时候关了,两个人在云雾里,遮挡身体的,只有任故文抹上来的泡沫。
犯规,闭眼!
折腾不知多久,终于洗完澡,随便套上件衣服,两个人借着浴室没消匿的暖气,站在镜子前吹头发。任故文举着吹风机,呼呼的热风吹向单念致,把挂在身上的T恤吹开,白皙的肌肤从头看到尾。
任故文盯了一会,伸手给他按住,吹风机调了个方向,问道:“念致现在多高了,买衣服时都没注意问。”
单念致看着镜子里的身高差,他才到任故文的下巴,伸手比量了一下,叹气道:“要是和你一样高,今天买的衣服就能随便换着穿了。”
“加加油,还能长。”任故文笑。
这身体机能给他恢复健康都不一定够,哪还有多余的量让他长高。单念致无意识的摸了摸手腕,又碰了碰脑袋,头发几乎全干了,便往旁边挪了挪,道:“你吹你自己吧。”
顺毛的单念致特别乖巧,湿漉漉的眼睛里全是任故文。任故文看他,嘴角微微勾起,问道:“你不帮我吹?”
单念致无奈的摆了摆手,促狭一笑,道:“你说的,我累嘛。”
任故文拿着吹风机,忽然一转,往单念致身上吹。吹风机的风很大,很热,吹得单念致睁不开眼睛,张嘴就灌风,他抬手去挡,想抓任故文的手腕。单念致身上仅有一件白短袖,光着腿,任故文没乱看,揪起他胸前浸湿的一大块,道:“外面冷,快穿裤子。”
“唉,”单念致装模作样的叹气,把任故文的脑袋转过去,两个人对着镜子,单念致露出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道,“看吧看吧,待会我在后面穿衣服,你保准会对着镜子偷窥。”
“念致,”任故文告诉他,“有男朋友身份的人不能叫偷窥,这属于维系感情的日常环节,”大概是接下来的话挑逗意味太明显,任故文忽然笑了,挑眉道,“可以称做调情。”
调情?
任故文?
果然男人一谈恋爱就变坏,任故文现在就很坏很坏。
在雾气里凌乱很久,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