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

“是时候告诉我了。”

“和韵……”

穆和韵站在窗口，微风带起了他鬓边一缕长发，牵起木头窗户一串吱呀响声。

“我还没想好。”

周承明看着他，抬了抬手，却还是放下了，只留了句：“随便你吧。”便拂袖而去。

“此地，恐不再是容身之处。”穆和韵喃喃。

归去来兮。

说起离开，又能往哪处。

“公子何故烦恼这个，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

“若我说，江南风光好，更兼人杰地灵，也太平，不如往金陵去。”

“金陵繁华，公子恐早已厌倦，我说不如向西边走，体会一番塞外风光。”

“边塞风沙大，又干燥，条件实在差，公子一位文弱书生，恐怕遭不住这罪，要我说，还是再往南，往大理去，我听得异域风情也是极好。”

“那蛮荒之地，公子怎去得？”

“好了，不要再争了。”穆和韵端起酒杯小酌一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公子……”穆知从他话中听出几分异样，连忙开口想劝，却被穆和韵打断。

“阿知跟我多少年了？”

“有五年了。”

“五年了……”穆和韵低下头，脸上竟露出几分怀念之色，“或者是，该回家了。”

“公子此话当真？”

“那一位……”

“他既然让我离开京城，便不会在意我去往何处。”穆和韵合上扇子，“便往龙川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