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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邪神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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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天空更暗了,狂风四起,天边积起一团黑压压的乌云,秋后的第一场雨要落不落。

林霁平复了心情许久,才从刚才听到的惊天故事中回过神来。

“你是说,墙壁里得那些姑娘,都是郁山镇的人用来献祭邪神而残忍杀害的?”

钟元丰点点头:“一百零八位姑娘,二十七具完整尸骸,为了不让她们曝尸荒野,我和苏木特地将她们埋在那里面。”

重男轻女的溺婴,献祭邪神的姑娘,越皎感觉自己当鬼那十年,听话本都没有听过如此恐怖的故事。

她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沉声问道:“钟元丰,我们还能相信你吗?”

这真不是他为了逃脱罪名虚构出来的吗?

钟元丰擦了擦嘴边的血,微微勾唇:“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说谎的必要。”

他甩开苏木扶着他的手,走到供桌旁,看着桌上那些写满了字的黄符:“这些,是那些姑娘们生辰八字。除了地洞里的一百零八位,还有很多我记不清的,只写了大概年月,没写下具体时辰。”

钟元丰在黄符里找了找,抽出一张:“这一张,是颜婆婆的女儿。”

他漆黑的眸子突然望向越皎,神色平静:“姐姐,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情骗了你,颜婆婆不只有一个儿子,她还有一个女儿。”

越皎沉默。

钟元丰苦笑一声,继续道:“老来得女,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可惜家里困难养活不起,只能送到善婴堂,最后却活生生被折断了手臂成了祭品。”

钟元丰抬手将黄符放在油灯上点燃,燃烧完的灰烬混在掺和着血的米饭里。

颜婆婆不知何时进了这间屋子,听到钟元丰的话后泣不成声:“我将女儿送到善婴堂,只是因为听说范蛰是个大善人,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折磨我的孩子。所以当我得知元丰要惩罚这些恶人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犹豫给他们下了毒。”

华木青骤然看向颜婆婆,不解地问:“毒是你下的?”

“没错。”颜婆婆沉声道:“除了卖明器,我还卖蜡烛,镇上所有人都是在我家买蜡烛,我将毒下在蜡油里,等他们拿回家一点燃,毒气就会随着烟雾进入他们的身体,然后一点一点腐蚀他们的皮肉,让他们全身溃烂而死。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听到最后一句话,华木青不忍地皱了皱眉:“颜婆婆,钟元丰,你们这也太偏执了。郁山镇的人纵然有错,你们可以报官去抓他们,自己下毒,还用活人献祭,如此做法你们和那些禽兽不如的人有什么区别?”

“报官?”苏木冷哼道:“报官有用的话我们也就不用走到这一步了。你们这些家世显赫高高在上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官不保民只保利。”

众人茫然,苏木解释道:“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也报过官,可府衙根本就不重视,次数多了,就随便派几个衙役来了解情况,到了之后被镇长好酒好肉的一接待,再塞几百两金银,他们就乐呵呵地走了,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更有甚者,在知道郁山镇富饶的原因之后,还会回去利用职务之便多寻找一些姑娘来充当贡品,只为让那个什么山神保佑他们也能发财。这样的官,报了又有何用?”

华木青:“可你们也不该......”

苏木出声打断她道:“既然旁人靠不住,我们就只能靠自己。而且我也说了,那十二个人的死确实和我们有点关系,可真正杀害他们的元凶可不是我们。”

“元凶是谁?”华木青追问。

“还能是谁?当然是这些自私自利的郁山镇人。”苏木道:“祭拜药神时,我们只是学着他们之前祭拜邪神那样跟他们说药神不喜普通猪羊当贡品,让他们换成其他的,但是以活人为祭,这可是郁山镇的人自己提出来的,是他们非要献祭年轻力壮的男人。”

苏木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他们这些人,就是这么的自私可恶,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其他人的性命,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既然他们这么想自相残杀,那我也只好满足他们的愿望了。”

华木青忽略苏木的笑声,望向钟元丰:“你也是这样的想的?”

钟元丰心虚地看了越皎一眼,别过头:“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罢了,我们没有做错。”

“对,你们确实没做错。”越皎点点头表示赞同,语气阴冷:“如果我是你们,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会比你们更狠,一次只献祭一个人太便宜他们了,应该一颗药一个人。”

闻言,钟元丰不可置信的看过来,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雀跃的光。

“扶摇,你胡说什么。”华木青皱眉道。

“师姐,这种时候你就别讲什么原则和大道理了。”

经历过一次生死,越皎早已没了以往的单纯和天真,此刻她已经完全站在了钟元丰那边:“以牙还牙的确不是什么好办法,可若是官府对此有所作为,谁又愿意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华木青哑口无言。

她的身份不一般,过往十九年过得顺风顺水,从未遇到什么需要动用官府的事情。就算有,她到了府衙,将身份一亮,别说是报官无门,官员们甚至还要跪下给她磕几个头,那敢有半点怠慢。

因此华木青今日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真正的普通百姓是无法用正当手段捍卫自己利益。这让她心中生出不小的感触,为钟元丰,也为其他和他们一样的人。

沉默半晌后,越皎面无表情,继续问道:“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在义庄后面的山林里,发现了胡定生的墓。钟元丰,你不说他离开了郁山镇吗?为什么会有个墓碑在哪儿?”

提到胡定生,钟元丰原本平静的脸上多了一抹痛色:“胡定生没走,他死了。”

越皎追问道:“谁杀了他?”

“镇长。”钟元丰顿了顿,又道:“还有郁山镇里的所有人。”

在众人的疑惑之下,钟元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道来。

范蜇利用姑娘献祭山神一事即使做的再隐蔽,也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第一个发现事情真相的人是苏木。

那是在两年前,苏木因为无处可去被胡定生介绍到善婴堂谋生。

范蜇为人十分多疑,如果不是为了在外人面前留的一个善人的名号,他是绝对不会收下苏木,彼时胡定生他已经是秀才身份,由他举荐,范蜇不得不留。

苏木进了善婴堂,一开始只是做些洒扫的杂事,不过他自小在外流浪,卖艺乞讨什么事情都做过,嘴皮子功夫十分厉害,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哄得范蜇放下了戒心,许他在善婴堂里可随意走动。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苏木睡前多喝了两碗汤,睡到半夜起来起夜,他房间附近的茅房因为堵塞需要修缮,他就饶远路去了范蛰院子里。

当时已过丑时,苏木估摸着范蜇早已睡下,轻手轻脚推开院门,不曾想看见范蛰屋中还亮着灯,并且时不时传出女人的惨叫。

惨叫声很微弱,若不是夜太寂静,苏木根本就听不见,苏木放完水,怀揣着疑虑,偷偷蹲在窗边,伸着脑袋望屋里看。

这一眼,便让他看到了此生难以忘怀的场景。

只见范蜇的卧房内,横七竖八躺着四个妙龄少女。

少女们全身赤/裸,面色潮红的扭动着,看起来十分痛苦。她们身上,正缠绕着一团黑色的浓烟,其中有一人面朝着窗户,苏木一眼就认出她时堂里的姑娘。

而范蛰则是衣衫整齐,恭敬的站在一旁。

恐怖的场景持续了很久,久到苏木的腿蹲的发麻没有知觉,屋里这场对于姑娘们的苦刑才得以结束。

缠绕在她们身上的黑烟飘至半空化成一道看不清眉眼的人形,而那些被琢磨的不成人样的姑娘们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瞳孔也开始幻散,苏木走南闯北多年,知道这是人死之后的表现。

屋里的姑娘居然全都死了。

山神庙是范蜇提议修建,山神也是他精心供养,因此哪怕是用来歇息的屋中也摆放着一尊六臂神像。

苏木看着那飘在空中的黑影钻入神像中消失不见,只剩房间里回荡着他诡异地声音。

“趁着她们刚死,灵魂还新鲜,赶紧把魂魄碎了。”

范蜇点头如捣蒜,搬起地上的尸体拖到院中,苏木见状立马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借着柱子的遮挡,看着范蜇手起刀落,将姑娘们的尸体一一分尸,又再次缝合,穿上华丽的衣裳,画上精致的妆容,一个用来献祭的木偶就此完成。

苏木回到自己房间,天已经大亮。

他满头虚汗,哆哆嗦嗦给自己倒了碗水一咕噜喝后心情仍未平复,思索片刻后又马不停蹄跑到义庄。

自从进了善婴堂苏木也没断掉和钟元丰胡定生的联系,只是范蜇很奇怪,他似乎很不喜欢胡定生,因此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偷偷进行,选择一个无人敢靠近的义庄。

苏木到达义庄之后,胡定生已经到了,帮着钟元丰一起叠元宝。

苏木颤颤巍巍跑到二人面前,将昨夜的所见所闻如实告知。

胡定生听完勃然大怒,他找到镇长,将献祭的真相说了出来,镇长听闻之后也是震惊不已,当即就带人去往善婴堂询问。

胡定生跟在人群之中,见镇长气势汹汹,以为这事会有一个好的结果,不料镇长到了之后被范蜇带到一间屋里促膝长谈了许久,再出来时,脸上的怒气全消,眉宇间都染上笑意。

离开善婴堂,胡定生追问范蜇如何处置,镇长屏退众人,拍了拍胡定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定生,你是我们镇上唯一一个秀才,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范蛰用姑娘献祭山神此法虽不地道,但其目的还不是为了我们。”

“郁山镇穷了多年,如今能有此番富贵全凭山神保佑,就连你能顺利度过院试也是山神的功劳,我们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胡定生反驳道:“我能过院试凭的是我真才实学,和山神有什么关系?”

赵镇长被胡定生单纯的想法逗笑,说出的话字字珠心:“定生,我知你是读书的好苗子,但是苗子再好无人教那还不是白白浪费,你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山神让我们郁山镇有了钱,我们拿什么来盖学堂?又拿什么请夫子?如果不是你父母凭借山神带来的灵芝解决了家中困境,不然哪来的多余钱财为你准备束脩?”

一连串的质问问得胡定生哑口无言,他自认自己口才不错,遇事能言善辩,可如今硬是被镇长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镇长叹了口气,继续道:“定生,你口口声声说是凭自己,可若没有山神助力,你连识文断字都难如登天,又怎会有现在这样享有诸多特权的生活。此事你我皆是得利者,何必深究到底,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尝不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献祭一事,你就当从未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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