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看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方志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自己这个老搭档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要说他带着吴恒那是没有半点儿问题，可要说余姜那个小姑娘……

方志青心里啧啧惊奇，他可还记得当初裴越是怎么恨不得一秒钟都不想多看见她，还说像她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就应该老老实实回家绣花而不是待在警队给队里拖后腿，如今裴越居然会主动带着人出任务。

好奇，实在是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方志青心里百爪挠心，若不是有任务在身，他非得好好打听一下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就算是这样，方志青也没忍住要撩拨一下许久不见的老搭档，他笑眯眯地喊：“小余啊。”

余姜可不知道他的那些个看热闹的心思，听到方志青喊她，便应声：“方副队，您有什么事儿？”看到他笑眯眯的模样，余姜不自觉用上了尊称，只能说在某些方面她的直觉还是很灵的。

果然，方志青语调九转十八弯：“哎呀小余，不要这么见外嘛，我和裴队可是一年生的，不过我就比不上裴队那么不苟言笑，铁面无情又事事高要求了。”

余姜：“……”方副队这话说的，就差指着裴队的鼻子骂他龟毛了。

不是，队里的职场竞争这么白热化的吗？不确定，再瞅瞅。

也就是方志青之前一直不在，不然她早该习惯这两人的相处方式。

队里的其他人都知道，裴队和方副队之间根本没什么龌龊，只不过方副队总喜欢单方面招惹裴队，按他的话说，“你们不觉得看裴队变脸很好玩吗？”

余姜偷偷瞄了一眼裴越，裴队听了方副队的话会有什么反应？莫不是今天能看到队里正副两大巨头当众扯头花？有点好奇，还有点期待。

察觉到余姜视线的裴越：“……”

从方志青开口的那一秒他就知道这人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对自己副队的性格很是头疼的裴越一字一句：“方、志、青。”短短三个字硬是让人听出了一丝杀意。

威胁，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但胆大包天的方副队可不怕他，反而对着余姜温和地进行招揽：“小余啊，你要是觉得裴队不好相处的话尽管说出来，我带你也是可以的啊，我最喜欢带新人了。”

“不不不。”求生欲上线的余姜飞速摇头拒绝：“我觉得裴队挺好相处的，真的，我愿意跟着裴队。”表情真挚的就差指天发誓了。

原本打算对没事找事的副队进行武力镇压的裴越放下了手，嘴角弯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朝余姜一招手：“别理他，走了。”

裴越从方志青身边走过的时候给他留下一句：“赶紧干活，案子结束之后给你接风。”

于是余姜明白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他们表现出来的这样糟糕。

她轻轻拍了拍还在扑通跳的小心脏松了一口气，不用体验什么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痛苦了，他们一队还是原来那个和谐友善的一队，还好还好。

裴越带着吴恒和余姜两个人一起离开办公室，方志青哼笑一声，站起来：“我们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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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工作的华康贸易有限公司是一家中等规模的上市公司，主要涉及的市场是电子产品、电机设备和配件等方面，员工数超过八百人，何方是公司客户服务部的员工。

接待裴越他们的是客户服务部的经理杨勤，也就是何方的直系上司。

“三位警官这边请。”杨勤引着裴越他们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同时喊到：“小刘，给客人倒茶。”

“好的杨经理。”一个圆脸的姑娘应声。

淡淡的茶香气很快散开，圆脸姑娘倒完茶后便离开的办公室，顺便把门也戴上了。

“警察同志你们喝点茶水。”杨勤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谢谢。”裴越开门见山：“我们今天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下何方的事情。”

“小何的事情我之前已经和你们的同志说过很多遍了。”杨勤以为裴越他们和之前来公司调查的是一批人。

看得出来下属无故失踪对杨勤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也不怪他有怨言，实在是因为何方失踪的事警察前前后后到公司已经来了好几回了，他作为何方的上司更是避不开被来回问询，不仅耽误他的工作，对公司的影响也不好。

裴越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摇了摇头说：“这次和之前不一样。”

“不一样？”杨勤疑惑地问：“不一样是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找到了何方的下落……”

没等裴越的话说完，杨勤便激动地坐直了身子，语调比之前高了好几个度：“你们找到何方了？他还好吗？他人现在在哪？”距离何方失踪已经超过半个月的时间了，如今终于有他的消息了。

“我们确实找到了何方，不过他已经死了。”

听到裴越的话，杨勤怔愣几秒过去长长地叹了一声气，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红：“唉，其实我们早就想到了，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而已，小何那个孩子人挺不错的，我们共事也有两三年了，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没了呢……”

得知何方的死讯，杨勤虽然觉得遗憾，但却并不是十分意外，毕竟人已经失踪了那么多天，大家也都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想到何方那个几次三番跑到公司来闹事的爹，杨勤顿感头痛，如今确认何方已死，那个泼皮为了钱还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真是可惜了，何方怎么会有那样一个父亲。

裴越没有多余的时间陪杨勤一起伤感，语气严肃：“根据现有的证据显示，他的死并不是一场意外，我们今天来贵司正是为了调查何方被害一案。”

“哎呦天杀的到底是谁那么狠心啊！”杨勤愤怒地拍着大腿：“小何还那么年轻，到底是谁那么狠心杀了他啊？”

自己身边居然出现了凶杀人，饶是杨勤一个大男人也不免觉得后背发凉，尤其死的还是自己手底下的员工，不用想都知道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客户服务部都会成为全公司议论的话题中心了。

杨勤又惊又怒，嘴里骂骂咧咧地唾弃那个该死的杀人犯。

“杨经理，你先冷静一下。”裴越不得不出声安抚他的情绪，同时再次强调自己的来意：“为了尽快查出杀害何方的真凶，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好，好。”杨勤连连点头：“警察同志，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