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又问：“你还记得17号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17号？”何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今天是20号。

裴越又提醒了一句：“那天晚上你的顾客是一个叫周亚的人。”

“是他啊。”一听到周亚这个名字，何晴瞬间想来起来，也顺势猜到了裴越二人今天来的目的。

她对日期不敏感，但对自己的“衣食父母”那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是她吃饭的依靠，更何况不久前才有人问过她关于周亚的事情。

“裴警官，我知道的上次都告诉你们那个吴警官了呀。”何晴好奇地问：“周少到底是犯什么事了？”

裴越笑着问：“怎么？何小姐这么关心他，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何晴脸上也扯出一个笑：“哎呀这毕竟也是老熟人了，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屁！周亚那个傻X，仗着有几个钱尽干恶心事，要不是为了钱谁理他，何晴打算打听他的小秘密拿去当谈资分享给其他顾客，他们那些有钱人最喜欢听这种八卦，也好借机捞一笔。

裴越脸上的笑意凝结成霜，变脸的速度让人措手不及，话语中满是冷冽：“周亚被人杀了，而他死前见过的最后两个人就是你和当晚的另一个叫小凤的人，你身上现在有很大的嫌疑。”

“什么？他死了？”何晴的脸上巨变，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她知道这些有钱人玩的开，还猜测周亚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飙车出事又或者是其他上不得台面的事，没想到竟然是人没了。

何晴惊讶的表情没维持多久，突然就反应过来裴越话里的意思，周亚和自己喝过酒之后就被人杀了，自己成了嫌疑人？

“不是啊裴警官，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的，我从小胆子就小，连只鸡都不敢杀，真的！”

这话当然是夸张了，何晴当初在老家干活的时候鸡鸭鱼什么没杀过，可今天不一样，这可是个大活人啊，就是借何晴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干出这种事啊。

裴越的眼神凌厉，周身气势逼人，别说何晴，就连坐在他旁边的余姜一时也被震慑住了，她看着身边的人，这样的裴队长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模样，叫人望而生畏，偏又有一丝无人察觉的渴望。

何晴到底是一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朝发现得知居然变成了杀人凶手，心里慌张不安，再也没了平日故作的镇定老成。

她脑子里飞快转着，拼命想洗清自己的嫌疑，“周亚那个人做过不少缺德事，和他有仇的人很多的，肯定是那些人杀了周亚，我最多就是从他手里骗了点钱，他的死和我真的没关系啊。”何晴的话反反复复，到最后甚至带上了哭腔。

在何晴没注意的时候，裴越用膝盖轻轻碰了一下余姜。

“哎呀何小姐，你也不要太紧张。”余姜轻声宽慰她：“周亚一个大男人，你又这么柔弱，想杀他还是有点困难的，只不过你毕竟是他死前最后见到的人，要说一点儿嫌疑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

余姜看着何晴的眼中满是鼓励，声音平静温和，莫名就让人想要相信她：“何小姐，我们裴队办案是出了名的公正严明，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冤枉任何一个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也好早点洗清自己的嫌疑。”

余姜毫不客气地给自己的顶头上司戴了一顶大高帽，还非得要人家本人承认她说的没错，她笑着看向身边的人：“我说的是吧，裴队长？”

裴越：“……”不可否认，他对余姜能够快速理解自己的意思并和他打起配合的表现心中产生了一丝愉悦，可有些话是不是大可不必。

看着脸上笑意盈盈，眼中还有些促狭的人，裴越有些手痒，只觉得这就是个顽皮的熊孩子，合该好好教训她一下。

“没错，何小姐。”裴越点了点头，脸色温和了不少：“警察办案讲的是证据，只要你配合我们工作，我们一定会抓住真正的凶手。”裴越的神情坚定，没人会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何晴被这打一棒子给个枣的操作迷的晕头转向，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们看，哪里有还会说一句假话。

“两位警官，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们。”

裴越：“那就谢谢何小姐的配合了，我们慢慢来，我想知道你和周亚认识有多久了？”

“有一年多了吧，不过他也不是每次都点我。”

“那你知道他在你们会所和谁关系最近吗？”

何晴想了想：“像他们那样的人没有定性的，不过要说走的近的话，周少和美妮应该关系是最好的。”

“美妮？”

“没错，之前周少来十次，五次都要点她作陪的。”

裴越又问了几个关于美妮的问题，打定主意之后要去见一见周亚的这个老熟人。

“那和你一起陪周亚喝酒的那个小凤呢？她和周亚的关系怎么样？”

何晴摆了摆手：“嗐，周少的事你们问她也没用。”

“怎么说？”

“小凤来我们会所还不到三个月，昨天是周少第一次点她陪酒。”说起这个何晴就来气，小凤那个女人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周少对她出手很大方，就想着法的非要何晴给她牵线好在周亚面前露个脸。

何晴又不是个傻的，无亲无故凭什么要把自己赚钱的机会分别人一半，再说小凤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一个安分的，要是让她把自己的客户挖走了，她可得损失一个钱袋子了。

谁知就算何晴婉拒了小凤的要求，她还是想法子搭上了周亚，天知道那天晚上在周亚包厢里看见小凤的时候，何晴鼻子都快气歪了，更别提小凤一晚上都用那种胜利者的眼神看着何晴，真是教人恼火。

了解到小凤和周亚之间的那点微不足道的交情，裴越便将她的重要性划去。

裴越：“那你和我说说17号那天发生的事吧，就从你见到周亚之后开始说。”

“好。”何晴点了点头，仔细回想当天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