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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人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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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宁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李言舟的公司找他吃饭。

她才不要委屈自己。

路上经过拍摄现场,谈宁停下来看秦亦的表演。

恰巧是他和男二号的对手戏,对方看见谈宁,颇有些不自然。

昨天在法院拍摄,她的戏份结束,走下台阶时,听见阶下的灌木旁有些争执。

原本是男二号在对着一位群演小牌大耍,突然间又传来一道女声,说话有理有据,像是专业的。

这下听起来更像是单方面的压制,谈宁一看,输出方还是她的老熟人——符煦的前未婚妻童蕴文。

等谈宁出现加入战场当她的复读机,不但男二号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童蕴文更是转身就走。

谈宁一直跟在她身后,走得后边都看不见人了,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手刚碰到她的衣角,童蕴文便转过身质问她是谁,为什么跟过来。

“童蕴文,你不记得我了?”

她俩可是有互相扇过巴掌,喝过汽水的交情在的。

况且真要说起来,还远远不止这点交集。

当时她打完电话,等人过来的时候可热情得很,嘴上嫌弃她买的不是酒,手里一个劲拉着她说天谈地,聊着聊着谈宁就想起往事,其实她俩早就认识。

是傅宴谦那伙子人中的一个,意识到这一点,谈宁一个字也不想回应了。

刚好他们从附近的餐厅出来接人,说着本来饭吃得好好的,童蕴文说要去卫生间,怎么就不见人影了。

上次让她拿酒泼了的那位一见两人脸上的巴掌印,登时乐出声。

“不是吧,我说你俩现在还是一见面就不对付啊。”

没人搭腔,气氛变得尴尬,他只好摸摸鼻子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讲过。

谈宁只在他们来时瞥过去一眼,很快又低头看着童蕴文,而童蕴文始终抱着她的腿,对旁边要带她走的人不理不睬,谁来拉她都不行,一离了谈宁的腿就大喊大叫。

谈宁拔开她的手,她不是和童蕴文不对付,是跟他们所有人都不对付。

初三那年,她和妈妈被迫离开傅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不正是拜他们所赐吗。

从小她只和傅宴谦一个人玩,不管他们怎么惹她逗她,谈宁都决不回应,渐渐的也就没人再想从她这儿找乐子。

继续维持表面的礼貌对谁都好,偏偏有人不这么想。

导火索就在傅宴谦送她的那套茶具上。

夜已深,又不是圣诞节,她半夜醒来发现床边的礼物,还以为有圣诞老人光临。

她刚拿到手,高高兴兴抱着,上面贴着一张便签,他说还有个惊喜,要她亲自到花园的苹果树下去找。

到了地方,等她的却不是傅宴谦,而是以童蕴文为首的假笑派。

这几个从来不找她的茬,一向很懂礼节,不过这礼节也是拿鼻孔传递给她看的。

虽然是同龄,但是童蕴文早早连跳两级,一个高中生和初中生,天然就有隔离,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谈宁,你……是不是拿了我的手表。”童蕴文欲言又止,纠结好久才发出蚊子似的几声,像是说得高声了点会败坏谈宁的名声,多为她着想呀。

“那是我舅舅从瑞士带回来的,对我很重要,别的什么都可以,但是它不行,你如果拿了,还是快点还给我吧。”

她说什么都轻言细语,唯独把“拿”和“还”咬得极重,好像已经默认她不要脸地盗走了她的宝物。

谈宁当即否认,一群狗腿子扯住她不让她走,说着开始抢她怀里的茶具,谈宁死死抓着不松手,争夺间,猝然脱出手去,瓷器跌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响在他们耳中,激烈的斗争顿时凝滞。

她推开周围的人,还想打开包装确认那声音只是一个幻觉,他们反应过来,轮番在盒子上踩来踩去。

谈宁护不住它,破瓷片捏在手中,来劝架的人被她挥开,锋利的边缘划过童蕴文的下颌,细细的血流出来,谈宁愣了一下,扔了瓷片。

她怎么能料到这样的变故?她从没有想过伤她。

剩下的人像疯了一样鬼哭狼嚎,意料之中,吸引来了能给他们做主的大人。

被几个孩子扰了清梦,众人压抑着怒气,听完来龙去脉,齐齐看向谈宁,那眼神就好像在说只要她肯交出来,他们就能宽宏大量地饶恕她。

没人觉得这些眼神的重量,对一个孩子而言,已经是她小小的世界里足以压垮自身的存在。

谈宁摇头,她真的没有拿,究竟要她交什么出来呢?

她望着谈珍,连她的妈妈都不信她,一个劲压着她道歉。

失望与愤怒撑起她的脊梁,谈宁咬着牙,注视着妈妈,连头颅也不曾屈服一下。

直到谈珍扇过来一巴掌。

万幸受害者原谅了她,也不用她赔手表了。

她感觉到妈妈松了口气,环顾一周,傅宴谦也不在。

“这事是谈宁做得不对,我也没脸在这儿呆了,唉。”

谈珍说完,当晚就不顾挽留地带着谈宁离开了。

货车拉着他们生活的痕迹,从傅家抹去了。

谈宁回想着临走前,童蕴文告诉她的有关傅宴谦的真面目,觉得她可真善变。

一边无凭无据说她偷东西,一边又在她打架时来和稀泥,上一秒还说手表很重要,下一秒又只要她的道歉就好。

原本以为她是为了傅宴谦,毕竟在他们这群孩子眼里,总会自动将最优秀的女生与最优秀的男生配对,尤其是她好像也有那么点意思,几乎在所有人看来,傅宴谦迟早属于童蕴文这件事,都是毫无争议的。

可她在谈宁面前,却极尽了卑劣的词语去形容他,如果真的喜欢,又怎么会容许他遭到这样的践踏?

谈宁走近,想再看清她一点。

“你是……”她苦苦思索,最后得出一个最不相干的结论,“符煦的某个旧情人是吧?”

精彩,谈宁都不由得为她的演技鼓掌:“童大法官,您忘性可真大。”

谈宁微微蹲下身,去瞧她的下颌。

童蕴文很快偏开头,不过没关系,她已经看清了。

难怪她不记得,当年那道浅浅的划伤,早已经痊愈得看不出痕迹。

谈宁却非要提醒她:“你跟我的关系,再怎么说也比我俩跟他的关系来得深吧?”

“我们有什么关系?”童蕴文为她的形容轻笑,和谈宁这种人扯上关系,多么荒谬。

“谈宁,你做过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我不都一一原谅你了,你还想找我讨个什么说法?”

赔一套茶具对她来说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为了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童蕴文直接叫她打开收款码。

“我不是来申冤的啊,大人,”谈宁也笑,“也是,在这个位置上,当然怕自己有污点,是不是,童大法官。”

就像谈宁懂了她当众指责她的理由,童蕴文也明白,她还不至于为了个破瓷片耿耿于怀这么多年。

“你知道为什么我当时要和他们打架吗?不是因为瓷器碎了,也不是因为你污蔑我。”

童蕴文当然知道。

是因为他们不仅骂她偷东西不检点,还骂她的爸爸,说他们不要脸。

才不是!

不是什么呢?谈宁越反驳他们骂得越起劲,她浑身发抖,抓着瓷片开打,童蕴文原本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谁知道打着打着她会突然凑过来。

“谈宁,我现在只是助理,你这么说是在讽刺我吗?”童蕴文忽然转开话题。

谈宁看着她,其实她从来没有变过。

她只是想要一直获胜而已。

“你能力非凡,我这是在提前祝贺你入额成功呀。”谈宁道。

这祝福听起来太刺耳,能有几分真心?童蕴文宁可当做没听见,微笑着颌首保持体面,传递的含义则是:你说什么?我用脸听了哈。

谈宁想她既然没听见,那就在她耳朵边再说一遍好了:“你……”

“大人!法官大人!”

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张开双臂大喊,眼神在两人之中转了转,下一秒就扑倒在谈宁面前。

“大人!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谈宁看看身上的制服,忍住笑,不顾旁边某人僵硬的脸,扶着这位老人起来,一边详细询问,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着实气势非凡。

“我儿子找不着了,您可一定要帮我找到他啊!”他急得跺脚,简直快要哭出来。

小孩丢了怎么能不着急上火,童蕴文在旁边都要帮忙报警了,一问才知道他儿子都二十好几了,只不过最近断了联系。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儿子说要断绝关系,不再赡养家里的老人和兄弟,所以你跑这儿来告他?”

“哎呀,法官大人,”老人皱着脸,迫切而焦躁,什么也听不进去,“我儿子大名叫秦凡,你们得帮帮我啊。”

说完压根不给别人机会接茬,连连叹息,又开始忆往昔:“生他养他那么大,还没孝顺家里几年呢,说不见就不见了,马上他大侄子就要中考了不得帮衬着点?他弟弟过俩月还得娶媳妇,怎么就挑这个时候,你看这事儿闹……”

老人的声音渐渐停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秦亦站在台阶上,默然地注视着他们。

或许他觉得阶上的人官更大,也不对着谈宁诉苦了,直接就朝着秦亦而去。

谈宁看他带着老人走远,相信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很快就能将人安抚下来。

童蕴文没忘了趁她离开前刷点存在感,那些本该在记忆中消失的往事,好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释然了。

“不管你怎么想,我没有污点,还有,我的手表是真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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