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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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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揽听着他略带古怪的语气,心情也并不舒坦,一时间,忽然觉得没意思,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太像小丑。

她敛了敛神色,不欲多说:“我先回去了。”

而后就起身往门口走去,顺便点开了打车软件。

走到玄关处时,才惊觉徐绥跟了上来。

宋揽语气没什么温度:“你见朋友跟我一块走不好吧?还是说你是骗人的?”

徐绥冷笑一声,视线往她手机上的打车界面扫了下,意有所指道:“你才是骗人的吧?”

宋揽将手机揣回口袋,又“呵呵”了两声。

很巧,徐绥打着伞捎了宋揽一程,刚好捎到了小区门口。

很巧,徐绥去见朋友是要打车去的。

很巧,他在路边拦了车,汽车刚好停在了宋揽身侧。

宋揽捏着手机低头准备发起订单:“你走吧,我打车回家。”

“顺路,我捎你一程。”徐绥没上车,就那么站在后排车门边看着她。

宋揽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冷笑了下,揣着明白装糊涂,跟着上了车。

车上,司机偏头往回看,问:“去哪?”

宋揽看向身侧的徐绥,冲他扬了下眉,示意他说地点。

徐绥看着她,脸上没表情。

宋揽了然,顿时心情大好,勾起了个大笑:“去御景湾南门。”

汽车驶离万华园。

宋揽刚刚那被徐绥恶意对待的气愤和别扭消散了,说话也不夹枪带棒了,存着点戏谑调侃的意思。

她淡声,像是闲聊:“你是去哪见朋友啊?”

“......”

她的嗓音像是把徐绥整个人看穿了似的。

又道:“不会也是御景湾吧?”

徐绥太阳穴一跳,半搭在膝盖上的手直接顺着掐住了宋揽的手腕,他微微用力,箍得很紧,语气带着点被耍弄的疯。

“宋揽,有意思吗?”

宠着他、纵着他,答应他无理的请求,接受他许多状似开玩笑,实则在小心试探的话语。

到头来,就因为一句调侃,就说你越界了。

他想不明白,如果说越界是真,那之前的纵容算什么?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光要疯,甚至还有些怕,他不敢去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就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可他没胆量去接受这个宋揽也许不喜欢他的结局。

“......”

听到徐绥这么说,宋揽笑容僵了下,而后低着眉眼,蹙眉用力将手抽出来。

徐绥的手陡然落空,神情有些冷,但却还夹杂着些无能为力,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势。

“我没有。”她看向窗外,否认。

可宋揽腕间的桎梏和温度仍未消解,。

司机师傅本开着那种专门针对中年人骗局的直播间,也在徐绥出声的刚刚那一瞬间关掉了。

宋揽抬眼看过去,在后视镜中撞上司机师傅的视线,只一瞬间,司机师傅就移开了视线。

然后又咳嗽了两声。

宋揽面无表情,不难看出来他的用意。

但她和徐绥刚刚起过争执,此时竟然很默契地都缄口不言,纷纷别开头去,并不把两人之间的别扭拱手满足别人的趣味。

一时间,车内安静如斯,过了会儿,汽车在御景湾南门停车场里停下。

宋揽下了车,却听见另一边也传来了一道关门声。

她冷不丁偏头,面上带着茫然。

“你下来干什么?”她问。

不是刚好坐出租车回去吗?

徐绥默不作声地走到她身前,出租车便扬长而去。

徐绥没了刚刚的失控,只是淡声:“送你到门口。”

宋揽静了两秒钟,目光忽而落在看徐绥的伞上,黑色的雨伞上面挂着水珠。

他手臂自然垂下,那水珠便往下划着,稀稀拉拉地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水。

宋揽吞咽了下,开口:“哦,这边走。”

她允许了。

徐绥视线晦暗不明,仍旧不愿意到此为止,他慢慢开口:“你跟周格的事情?”

宋揽往18号那边走着,闻言随口应了句:“其实没什么。”

被学习压昏了头的学生,对一些少男少女间的风吹草动其实格外敏感,一次对视,又或是一次递交作业本的行为,在大家眼中,都能被判定为情有独钟。

徐绥轻呵一声。

宋揽慢慢走到了电梯口,听见他的动静,偏头看向她。

“徐绥,你是不是泡面吃多了,变傻了?”宋揽皱着眉。

徐绥没作声,伞仍旧往下滴着水,他不敢随便开口说话,努力克制着情绪,只是静静站着,像是接受自己的判词。

谁料几秒之后,宋揽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对不起。”

徐绥浑身一僵,眸中带着点探寻,他喉结滑动了下,似乎不敢相信:“什么?”

“我刚刚不应该说你越界了。”宋揽慢慢解释。

她这人其实有时候呈现出来的状态是很矛盾的。

很多时候宋揽有着超乎高中学生的心态和善良。

比如阅览室,比如再次见面时她在走廊上维持秩序,再比如她甘愿冒着反省一天的处罚冲进斗闹场就为了保护一个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生。

她热烈又善良,丰富又坦荡,但很多时候,她又时常流露出淡漠的一面。

尤其是对着他的时候。

徐绥不知道哪个才是她。

他摸不着头脑,尤其是在听完宋揽的道歉后。

半晌,徐绥喉结滑动了下:“哦。”

她想了想,认真开口:“我觉得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我跟你和我跟他们来说,没什么两样。”

宋揽没说出口的是,她没给秦时或云渌包扎过伤口,也没因为想捉弄一下他们就做出本来用一块钱就能解决的,最后花到两块这种事。

还有,除了徐绥,她没给任何一个男生同学接过水。

任何认识的时间比徐绥久,关系比徐绥近的人,她都没这么做过。

她话音刚落下,思绪还在飞转,徐绥俨然也还没回过神来。

宋揽的母亲赵岚,就是在这个时候,推开了车门,紧接着,她在徐绥开口前出声,像是一道有力的警醒。

“宋揽。”

似乎是赶在两人说出什么私定终身暧昧不已的话之前,告诉他们“你妈还在这呢,注意分寸。”

宋揽的视线从徐绥眼睛上移开,从他身侧穿过去,望到了站在徐绥身后几步距离的赵岚。

宋揽吞咽了下:“...妈。”

徐绥也偏回头去,几秒钟之后,他很紧绷地鞠了个躬:“......阿姨好。”

赵岚皮笑肉不笑,只是那眼神里显然带着杀意。

不是对宋揽的,是对徐绥的。

几分钟后,宋揽被赵岚带着上了电梯,她抬手摁了九楼。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宋揽讶然开口:“按错了。”

“你能不能有点防备心,自己住哪这件事,能那么随便暴露给别人吗?”赵岚啧了声。

“啊......哦。”

赵岚哼了声,双手环胸:“我看你也是泡面吃多了,脑子变傻了。”

宋揽彻底沉默了,几秒钟后,她默默地把头转向角落里,背对着赵岚。

赵岚没多提这件事,从九楼出来后,又从楼梯间往下走了一层。

进了家门后,也只是问宋揽吃不吃饭。

宋揽应了声:“吃过了。”

看着赵岚面色不对,宋揽眨了下眼,强调道:“是跟邓春风他们好几个人一起吃的。”

赵岚面上没什么神情,就叮嘱了句:“自己注意点儿,别学你哥当时那样儿。”

“......没早恋。”宋揽无力地解释。

赵岚冲她挥了挥手,不欲多听他们之间的青春情事。

宋揽也懒得解释,直接回了房间。

学校只放一天假,自然而然地没布置作业,宋揽回了房间就躺回床上,她摸出手机,瞧见徐绥在两分钟前给她发了条消息。

xs:【方便吗?】

宋揽盯着这几个字看了好久,才打字回复他。

宋揽:【怂包。】

xs:【你试试看,你不一样比我强。】

宋揽压着唇角,打字回复:【我不试。】

因着前一天在停车场里宋揽说的那些话,算是给徐绥吃了颗定心丸。

隔天去学校的时候,徐绥便又恢复了那副欠嗖嗖的样子。

课间时候,徐绥转着笔,一副闲聊的模样:“宋揽,晚上的地理课不布置作业,你信吗?”

她下意识“嗯?”了一声回应,才偏头看向他,意识到徐绥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宋揽眼睫动了下,两秒钟后才笑道:“你又上哪知道的?”

“打个赌。”徐绥笑着,可却不太坦荡,一副存心给她挖坑的样子。

宋揽看了眼时间,快到晚饭点了,她自顾自收拾着桌面,边把笔盖合上放回笔袋里,边随口问了句:“赌什么?”

“嘶,”徐绥装模作样的想了下,但他这人属实是憋不住话,随即又毫不犹豫地说出来,“赌十个问题吧,我赢了,你就回答我十个问题。”

“你输了呢?”宋揽眨了下眼睛,没多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的话头问。

“我输了,我就回答你十个问题。”徐绥笑着凑近她。

宋揽“呵呵”了声,抵着徐绥的胳膊将人往回推了推:“你以为你谁啊,要不干脆赌我抽你十个如来神掌得了。”

而后,她又扔下两个字:“奸商。”

“那你来定,你想要什么都行。”徐绥扬着眉,很好说话的样子。

“......”

宋揽却忽而不作声了。

“嗯?”徐绥半催了句。

宋揽吞咽了下,看着徐绥气定神闲的模样,罕见地钻了这个摆在眼前上面写着坑的圈套。

她嗓音淡然,裹着气定神闲,似乎是十拿九稳了似的:“赌吧,我赌布置。”

“那我就赌不布置。”

晚饭过后,宋揽和邓春风提着一袋子零食回了教室。

宋揽将零食袋子直接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安静地等着第一节晚自习的到来。

眼见着是上课了,不过吴优没来教室,反而是给隔壁班的地理老师过来了。

她把书往讲台上一放。

“说个事儿,你们吴优老师今天家里有点事,不能来看你们晚自习了,课代表上来把《航拍中国》打开,这次看四川的,是不是看不清?灯都关了吧,后门打开,不许串座啊,都安静点儿。”

“......”

排山倒海般的尖叫和呼喊声传来时,地理课代表利落地上台找着《航拍中国》。

前排的云渌抬手关了灯,后排的人也紧接着摁掉了开关。

教室陡然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视觉在退缩,听觉就疯长。

身边人的呼吸声和轻笑声便显得尤为明显。

“你输了啊。”徐绥低笑着开口,嗓音轻得像羽毛扫在她的耳朵上。

痒痒的。

心也是。

宋揽恍然间在黑暗中抬手捏了下书包包链,无声地笑了下,将无数溺色压回心底,然后心甘情愿地应声:“嗯,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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