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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容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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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七和周恒回了东宫已有两日,明天就是皇帝的六十寿辰,因着是过了半百又是整寿故而称“万寿宴”办得十分隆重。和庆殿两月前就开始修整布置,歌舞戏团,僧人道士也一波接着一波地入宫,同时各地州府也都送来贺礼,中州这几日来了许多人热闹极了。

这不今日她在东宫也看到了李东知,他带着淮阳贺寿礼而来,到了中州自然要来看下李恬。

“参见太子妃殿下。”李东知由着李恬带来她的明月馆引荐,他躬身行礼道。

李恬不等她开口,直接道:“这位是我的哥哥李东知,太子妃见过的,如今升任了淮阳属领大将军。”说完,不免神色骄傲的看着她。

李东知竟然由骠骑将军升任至属领大将军了,看来周恒越来越重用他了。

柒七面色如常,淡淡道:“恭贺李大人升迁。”

李东知没有接话,咳嗽了一声对着李恬说道:“祖母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不可对太子妃不敬。”

柒七平静道:“李大人,舍妹并无不敬之意,李大人错怪她了,李大人难得来东宫想必兄妹之间有很多话要说,如今请了安便和李小姐回锦华馆吧,我也不虚留你们了。”

李东知不以为然,对着李恬继续道:“太子妃还未发话竟敢插嘴,你怕是被娇宠惯了一味骄纵起来还不向太子妃请罪,我从淮阳带了上好的石斛和灵芝,你亲自去拿过来敬献给太子妃。”

李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生气道:“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可看到李东知冷脸忍怒的模样却泄了气,大哥哥从不轻易对她冷脸的,她一时有些害怕,只得陪了罪带着侍女们去取了。

柒七见此情景很是诧异,不知李东知唱的哪出。

李恬刚踏出馆他便禀退了四周之人,又看着采薇采?说道:“太子妃还是叫她们也退下为好。”

她虽诧异却也按照他意思让她们俩退下,道:“李大人有什么不能言说于众人面前?”

他笑了笑,解释道:“我禀退了下人是为您好,太子妃,哦不对,是七姑娘,也不对,还是您是淮阳牢房中的刀疤女?”

柒七愣了一下,知道她是沐合堂七姑娘或许不难,只是没想到李东知竟能调查出她是淮阳牢房中的人。

“李大人何意?”

“太子妃,明人不说暗话,我调查你的身份实在是机缘巧合也没有恶意,我说这么多只想求太子妃一个答案。”

“什么?”柒七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为什么人办事?

我知晓你是淮阳牢房里的人时明白了一件事,那天是九月十五日,可你被太尉寻回却是十二月二日,中间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你没有报官寻亲甚至去了青楼谋生,说明你根本不想回中州不想做太子妃,可你还是回来了,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为了什么事而来为了什么人而来。

我说这么多并不是要威胁太子妃,我只想知道你为谁办事,况且我说过我对太子妃有故人之感,绝不会出卖害你。”

她微微仰头,毫不掩饰地盯着他的眼睛:“李大人的话我实在不明白,我还有事要忙就此告辞,李大人自便。”说完便起身离开。

背后的李东知仍说到:“不知太子妃认不认识一个叫阿慕的女人,她在曲明街开了间“有客来仪”的饭馆,因做得一手好汤水而宾客盈门,风味和芙青楼相似却更甚一筹,打听一番才知道她师承一个芙青楼的瘸腿掌勺。”

柒七闻言一怔,李东知看着她停顿的背影,不紧不慢继续道:“太子妃放心,不是阿慕道出,哦,也不是给你传递银两的侍卫,而是那三千两是姜太尉向我筹借的,我家的银钱每一张都有李氏钱庄的暗纹,前段时间突然来了一个女人拿了一千五百两盘下曲明街东街的铺面,而这一千五百两的暗纹偏巧是我借予太尉的那份,淮阳是李家的地界,曲明街上百号商铺也都是李家的私产,要调查此事并不困难。

太子妃肯定好奇堂堂太尉为何竟连三千两都拿不出,是因为太尉所有的资财都拿去为太子养兵了。说了这么多我已经极致诚意,还请太子妃解惑。”

柒七转身,顿了顿道:“李大人怎么又说到朝政之事了,这些事我从不知晓,至于阿慕是我流落他乡的朋友,我接济她是我的私事吧,就算李大人此刻拿了我去太子殿下面前质问,我也还是这番话。”

远处李恬取了东西回来了,柒七也再不与他言语,自顾离开了。

阿慕果然开了饭馆,看她有了依靠柒七打心底的开心,只是父亲姜世晟自诩清流正统竟还纵着太子私自养兵还倾尽家财,怪不得当初她向他要三千两时都面露难色,纲法不再各州动荡不安,天下愈发不太平。

李东知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竟能推算出她是为人办事而来,当初在兵护府听到的他“还有另一只虎”是有转投昭王周祯的意思么?所以才说不会出卖她的话?

各种事情接踵而来,她真的要赶快离开了,明日就是皇帝六十寿辰的日子,她得赶快和周祯拿了通关文牒。她知道李东知不会去周恒面前揭发了她,若他有此意来了东宫就不是先来明月馆找她,所以此事并不令她忧心,只要离开了中州他就是揭发一百遍也无用。

柒七一回房就和采薇采频那两个丫头收拾着行装,她们三人乒乒乓乓地打点着所需,想到李东知的着许多话,怕是真有了倒戈之意,只是她忙着离开,实在鞭长莫及,也不想再参杂其中。

一个时辰后终于收的差不多了,柒七想着马上离开心情越发轻松自在,这会儿就练起字放松起来。

“小姐,你看这颗东珠又大又圆,肯定价值百金!我偷偷缝在了袖口,我们带走轻巧又便利!”采?兴奋得说道。

柒七放下手中的笔,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这丫头是最机灵的,只是我叫你们回家去偏不听,还要跟着我,是要跟着我一起吃苦嘛!”

采薇接了话:“我们父母都已经去世,青州家中只有一个哥哥,他向来惟利是图只把我们当钱袋子,前些年娶了媳妇后每月都来姜府找我们要钱,没给足就一个劲儿地打骂,我们回去说不定还会揭发了我们,况且小姐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一起长大,小姐也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作下人,小姐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绝不离开小姐,我和采频都说好了,以后跟着小姐一起闯荡江湖,游历天下!”

“对!一起闯荡江湖,游历天下!”采频答得很快。

柒七看着两人,笑着道:“好好,我们三人一起,不分开。”

只是转瞬又想到了如今周恒周祯都箭在弦上,只求他们这场皇位争夺尽快分出胜负,不然战火纷飞他们这些寻常百姓怎么过日子,怎么游历天下。

战火或许夺不了多少个他们这些皇亲国戚高官显贵的人头,却能轻易的斩杀千百将士和万千百姓的生计。

想到此,看着刚写的“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的潇洒之词不再恣意,而是布满了凄凉。

笠日,皇帝六十寿辰如约举行。

柒七与周恒入了宫。

刚到无极殿,殿内就有上百号僧人诵经祈福,一旁的千枢殿也有一众道士摆阵念经。

“这皇帝真是既要又要,又是僧人又是道士,佛家仙家都要为他成仙祷念么。”柒七心暗道,不屑地白了白眼。

可来到和庆殿,柒七才觉得刚刚见到的都是小把戏,这和庆殿从殿门一直到殿堂中就摆了两百桌席面绵延不断,正堂内堆着的奇珍异宝竟有两丈之高,殿内装潢精美绝伦,宝石镶嵌殿顶犹如星辰闪烁,雕花描金的殿柱贵气逼人,蓝雪花盆景绿叶葱郁花开满枝,每一处都彰显着奢靡与权力。柒七不由得咋舌,怪道人人都争这万人之上的皇位。

文武百官、四方使臣都已经落座,见柒七与周恒入殿,众人起身纷纷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周恒摆了手平身,众人这才重新坐下。

皇上还未到席众人便自侯着,因着周恒说大家不必拘礼各臣间便相互拜礼交谈起来。许多小官或许一年都见不到自己的首长和其他重臣几次,如今这场面需得好好攀谈一番,席间便开始热闹起来,却不喧哗,毕竟此处可是皇家宫殿。

柒七在席间看见了许多熟人,周祯坐在她的对面,他身侧是珹王和高菀宁。她身后是姜家一众人等,姜世晟、许夫人、姜沫荷、姜昶楚,更后一桌是李东知李恬兄妹。

只是奇怪的是今日昭仪娘娘却也早早的来了这里,往常不都是同皇帝一块儿么。

“太子妃当真仙资玉貌,哀家见到上一个如此绝色的女子还是先皇后江晴呢。”说话的是太妃徐琳。因着太后高氏八年前薨逝,如今宫中只有这一位太妃了,又听说周恒幼时得她庇护,所以周恒对她也极为爱重,还把历朝只有太后能居住的寿春殿给她住,所以她的地位在后宫中极为尊贵。

“娘娘这么说,要让筠柒骄傲的。”周恒过去扶了她入座,笑着温和道。

太妃徐琳不管他言语,对她招手道:“好孩子,你过来哀家瞧瞧。”

柒七依话坐在她身侧。

“瞧瞧这双瞳剪水,蛾眉皓齿模样当真美极了,恒儿又说你待他极好,他有你这般好媳妇哀家也就对得起晴丫头了,她薄命,但好在恒儿这孩子争气,如今又娶了你这个好媳妇她泉下有知也安心了,只是他的病……”太妃说话间红了眼眶,不忍继续说下去。

周恒见状安慰着她:“娘娘,我如今病也渐好起来了,又有筠柒陪伴,你可放宽心,她心软,再多说她也同你一起哭了,这可不好看。”

听他打趣的安慰太妃收了泪,柔声道: “恒儿你呀,小时候黑得像个煤球似的,好在长大了俊俏许多才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你可偷着乐吧,可别惹媳妇生气流泪。”

周恒转眼看着柒七,眸色情深似海灼得她心慌,她垂下眼睛,对着太妃笑道:“娘娘,殿下对我很好。”只是我不是他的良人,后半句柒七此刻也只得掩埋心底。

几人说话间皇帝到了和庆殿,寿辰便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席间歌舞升平,不一会儿舞姬们退去,一人端坐堂中拂筝。

曲声婉转,令人沉醉,又听得拂筝之人缓缓唱道:

“江城如画里,山晚望晴空。

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

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

一曲弹罢,掌声雷动。

是容蝉,她怎么在这里?

“贱婢!倒个酒竟弄脏了本宫的衣裳!拖下去杖五十!”昭仪呵斥着她声旁的太监,那太监跪下求饶着。

柒七看着容蝉,她看向那太监眼里满是担忧,虽是短短一瞬柒七却捕捉到了。

周恒开了口:“昭仪何必动怒,这乐师筝曲动人心弦,他一时听呆了不小心弄脏你的衣服实属情理之中,今日父皇寿辰见不得打杀之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罚他一个月月钱便罢了。”

昭仪难得的不跋扈,道:“既然太子发话,本宫就饶过他,若还有下次绝不轻纵。”

那太监得令如释重负,连连道谢。

“拂筝者何人?”皇帝开口问道,堂上的皇帝色眯眯地望着她,那眼神令人不适。

“回皇上,奴家花满楼容蝉。”容蝉俯身答道。

“好一个容蝉姑娘筝艺精湛,朕夜里总不得安眠,不知你是否愿意为朕拂曲入梦。”皇帝压低嗓音,略显恶俗的说道。

“奴家万分荣幸得皇上赏识,奴家愿意。”容蝉高声说道,她行礼的头却深深扎在地上,让人看不到神色。

一时间百官议论纷纷,竟是青楼女子,皇帝如今愈发不合规矩了,却又无一人敢言,这次连周恒也没有了表示,这事便定了下来。

容蝉今日梳着牡丹头,发髻上插着那支柒七送她的山茶花簪,穿了一身淡黄色罗裙外披着白色绣花纱衣,脖颈挂着根极细的珍珠项链,清雅宜人,皇帝定然看上她。可她手上却戴着一只与这身行头不搭的白玉素镯,看着成色不佳水头浑浊发黑。

容蝉为什么入了宫呢,她仿佛不像是喜欢权贵的女子,毕竟京都人人都知晓从前丞相独子钟益答应给她抬身份做平妻她也不肯,丞相位居三公一人之下,钟家何等权重她都看不上,皇帝这六十老货当她爷爷都绰绰有余,她为何甘愿做一个小小的美人,皇权富贵才是她追求的吗?

可前段时间她不是还在东宫看见她与周恒么,李恬也说太子可能会娶她。但今日周恒和昭仪一唱一和推荐了容蝉,这其中是为什么?

柒七百转千思,实在想不清楚其中缘由。

她看周祯起身离开了宴席一会儿她便也与周恒言说自己要去更衣。

今天是她去拿文牒的日子,虽有刚刚的小插曲但宴席依旧火热,自己离席并不引人注目,只是她不知道李东知一直都留意着她。

她屏退了多余的侍婢只留了采薇跟着她,她二人顺着周祯刚走的方向离开。

约莫过了两个宫殿,她才看见常棣立在崇阳殿门口,这里是一处偏殿来往人少。

常棣看见她就引她入内。

周祯果然在此等候,桌上放有三份通关文牒。

柒七拿起道:“多谢殿下。”随后欲迈步离开。

“你救了常棣本王欠你一个人情,说吧,本王需要怎么还。”周祯悠悠道。

“不必了,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亲卫一命,一命还一命已经两清。”柒七不做停留推门离开。

“随你。”背后传来周祯的冷言。

柒七拿着文牒心情大好,拉着采薇快步向前,她们再也不用被这些宫墙束缚了!

二人笑意盈盈步伐轻快。

身后却有人叫住了她:“太子妃留步。”

柒七循声看去,是李东知。

“李大人,有什么事情吗。”柒七不解问道。

“太子妃刚刚是见了昭王吧,你在为昭王做事。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买了你的手作,第二次见面给了你飘香藤,第三次见面知道你是刀疤女也依旧替你保密,看着我几次三番与你有交集的份上听我一言,至于你愿不愿,我都接受。

我只希望太子妃让我与昭王谈一谈,实不相瞒,如今李家为着太子养兵鞍前马后得到的却是微末之利,你知道的,我是个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既然太子的生意谈不拢,李家便只好换一桩买卖了。

我若直接去找昭王他们怕是不会信我,见太子妃的模样是与昭王交情不小,所以想请你做一个中间人。有你的担保昭王或许会信我几分。”

柒七缓了缓,问道:“为什么?”

“因为太子答应许给李家的封异姓王的诺言变了卦,就连我妹妹的太子妃之位也变为了良娣。李家养着兵一日花出去的银两何止百万,如此买卖,不做也罢。”李东知一字一句地坦白道。

原来是这样,柒七顿时了然,只是想到自己马上离开,也不想再牵扯这些事,道:“这事我做不到,李大人还是找别人吧。”

李东知听完也不恼,淡淡道:“既如此,打扰太子妃了。”

二人就此分别。

柒七采薇经过一道廊桥,廊上似有一人掩面低声抽泣。

柒七不禁问道:“谁?”

那人听见声音慌忙转身离去,是容蝉!她不由自主地开口:“容蝉,是我,七姑娘。”

那人闻言停了脚步向她走来,征然道:“七姑娘?你……你竟是太子妃殿下。”

柒七点了点头,只说了些从前是她顽皮喜欢手作所以竞买花簪的来龙去脉,容蝉听完才回过神来。

“容蝉,你怎么入宫了?”柒七疑惑开口。

容蝉愣了片刻,小声道:“入宫不好么,入宫后我当了娘娘便再也没有人敢瞧不起我。”

柒七不置一词,缓缓拉起她的手,好一会儿才说:“那你被封了美人为何在此哭泣,这哭声没有喜悦尽是惆怅,你不像是为了这个而进宫的。”

容蝉听了她的话后眼泪像决堤的河水,哑着声道:“七姑娘,不,太子妃殿下,多谢关心,我自个儿选的路我不后悔,我只是想见一见那个人。”

她哭得可怜,声音哀伤不已,她为谁而来?柒七正欲开口远处就来了几个宫婢,容蝉见状道了声“保重”后就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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