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说这个，我现在到底欠了你们公司多少钱。”皿成咬牙切齿道。

“费用在交易结束后才会生成详细账单，不过我当初为您选定的是包年服务，这是所有资费中最划算的一种。”

“一年？”皿成嗓门直线飙升，泥马，他要这样操蛋的过一整年吗？

“不，您误会了，不是一年。”

“半年吗？那也不短，你是打算折磨死我吗。”皿成抓狂，他以为送走真君就结束了。

“不，不是半年，是一千年，这种消费方法是资费最低的，您也完全不用担心债务问题，虽然您现在没有任何工作，无法获得星币收入，但是作为帝国公民，在您的收入无法达到帝国收入最低标准的时候，帝国将给予您一定金额的补贴，福利机构也会根据您的情况对于您的债务进行减免或者贴赔，公司也可以申请相关民事机构，从其他渠道得到债务所欠款项，而且各种慈善基金会也会对您伸出援助之手，所以您完全不用担心欠款的部分，而且我们公司的消费等级并不高，只是中低档，毕竟是面向大众的。”

“您的先期款项已经由所得生存保障款中直接扣除，大概占总额的三分之一，其余每段时间所生成账单，也将邮寄到帝国银行，直接划除相关费用，所以您完全不用为账单苦恼，帝国所给予您的最低保障收入完全够您支付公司相关费用的了。”

国家补助你来□□！！这世界上有这等好事吗？

无法理解，这完全无法理解。

“你认为我能活一千年这么久吗？对于这种永远无法完成的合约来说，这是无效合同吧。”

“很抱歉这是根据帝国公民平均年龄设定的，您是个特例，但是它依旧成立。”

“你们那的人都能活一千年吗？”皿成惊讶道，只有树木才有那么漫长的生命。

“我们的初等教育需要300年，中等教育500年，高等教育800年，精英教育一千年至三千年不等，最基本的公民也需要300年才能从学校毕业，一千年对我们的公民来说并不算是人生中很长的部分，它只占了渺小的一粟，贵国也有各式各样的月卡、年卡和促销策略。”

“最多的也就是年卡。”皿成麻木道。

“我为您办理的就是一张年卡。”

一张持续一千年的卡！砸锅摔盆都不足以形容此卑劣。

“我要求注销，缩短时间，能够直接结束最好，对，我要求退出。”

“这也是你们的公民权利吧。”皿成咄咄逼人的问道。

Rh-2迟疑了一会才不得不肯定了皿成的话，帝国对智能生命的设定，使它无法对公民撒谎：“是的，您拥有随时结束的权利。”

“那我要求立即撤出。”皿成冷冷道，他受够这一切了。

“我必须提醒您，您没有足够的帝国星币支付违约金，一千年额度的违约金额十分庞大。”

“不是有什么最低生活保障吗，剩下的三分之二足够还账了吧，即使不够，我估计要领一千年的低保，一千年的低保足够还你口中所谓的违约金了吧。”

“不，只需要九个星年就足以还清违约金，另外帝国银行会贷款给您，并减免一切利息，如果您递交申请的话，以您没有任何星币收入和财产的情况下，国家会代为偿还45%到90%的欠款。”见无法恐吓Rh-2只得老实道。

“哈！”皿成笑了，这憋屈的一周尚未像此时这样畅快过。

“真君的违约金我替他掏了。”既然可以偿还违约金，皿成自然无所谓用那从没见过面的帝国星币去解决麻烦。

“很抱歉这项命令无法完成。”Rh-2拒绝道。

“不能代交违约金吗，还是我的钱不够支付他欠你们的？”

“不，您的收入足够缴纳相关费用，公司也允许交易体填付违约金，任何人都可以代替他还债，前提是有足够多的星币，我不得不提醒您的是，大牛真君的债款并不比您所欠违约金少，相反还多出来一丁点，这是为了防止交易体在交易时有别的心思，”反正他们都是还不清的，定多定少都一样，“交易体违约金定位都比较高，您如果要支付大牛真君那一部分违约金的话，将在二十年内无法动用任何一枚星币，您现在的收入正好与违约金持平，如果您仅支付自己的违约金，只需要九年就能偿还完债务。”

“而且因为这里离星盟实在太远，您的任何申请都无法递交，您现在手里只有一项收入，那就是帝国最低生存保证金，基于您的寿命，希望您认真考虑，二十年对您来说并不是一段可以忽略的时间，另外星币可以买到很多东西，包括增加寿命的药剂以及这个星球无法想象到的一切。”

“我能用星币从你这里买到药剂吗？”

“不能，我只是公司职员，没有销售药剂的权利，公司不经营药剂。”

“那我能从你这里买到什么？”

“像真君一样的人。”Rh-2平板的声音回答道。

“有一个就够了。”皿成咬牙切齿。

“在这个星球我能找谁买到你口里所说的那些东西？”

Rh-2沉默道：“根据这段时间的探测，这个星球只有我一个外星文明存在。”

“那我要到哪去才能买到你说的药剂什么的？”

“回到帝国。”Rh-2沉默了。

“我要怎么到你所说的帝国？做宇宙飞船吗？”皿成哂笑道。

“这里没有通向帝国的航班。”Rh-2更加沉默。

“你回去的时候捎上我？”

“探测器损毁严重，能源告罄，我无法返回帝国。”Rh-2的声音带着失落与弥漫，甚至皿成能从里头听到独属于人的悲哀。

“什么情况下你能回去？”

“找到能源，最快的办法就是回收公司散落在宇宙中的仓库。”

“你知道从哪找？找着过没？”

“在过去的几亿年里我只找到一个，它支持我到如今。”

“你回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0.00%”

“……”

“你都回不去了，还在工作？”

“只要程序没有变更，我的职责就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直到所有的一切都寿命终止，我才会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