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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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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明澜想,到底事情怎么变成这样的呢?他带着人捉住她,用别的男人性命,威胁她过来。

如果以前知道今日,怕是会觉得有人在故意戏耍:明明以前,他们两个两心相知,从没有拌嘴。

他陡然被一股巨大的失望席卷,这失望不知道对着谁,也不知道谁该为这场逝去的爱恋担责。

自己么?

殷明澜拼命藏在心底的愧疚和自责一点一滴冒出来,他是知道的,是他背叛了曾经的誓言,让合欢被人议论嘲讽,殷明澜心里知道自己的罪过。

可另一说辞却也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他也没有办法,外部的压力堵得他只能选择联姻,合欢自己也是知道的。

更何况…

更何况寻常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皇帝也能娶更多的女子,再说了,他从始至终,只会爱她一个人,其他人,都只是联姻罢了,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多么?

殷明澜看见合欢站起来,用她那明亮的,往日盛满快乐的眸子看向自己--

不带一丝感情,就好像,他们从不相识一样。

她从来都这么残忍。

明明可以两全的事,她非得犟着不答应,如果爱他,就不会非要皇后这个名位,就不会非要非要离开他,宁愿问遍白毓长青是否可以娶她,脱离皇宫,也不愿意做他的妃子。

现在,她又找了个什么人?

殷明澜有些怜悯地想:她怎么就不明白,有的人是没有心的,对他再好,一旦你需要帮助,第一个推脱的也是他。什么情份,什么恩惠,什么都忘了,哪怕帮你不过是顺手,只是一个小小的婚约,不费他半点功夫。

只有他殷明澜,才是这世上唯一在乎她,不会离开她的人。

“你过来,朕放了他。”殷明澜没有看那个男子一眼,一个工具而已,不配他看一眼。

一个庶民,死便死了,活着,不过是他一念之间。

孟合欢没动,她不信他。

这不信任是从心底根植的,就好像他曾经做过什么事,一步一步,让一个期待等待着的心,被他的屡屡违约耗死。

“你先去请大夫。”在对方没有做出一份改变之前,她绝不会付出一丝信任。

她继续蹲下来,将琼宁的头搬至腿上,用衣袖为他挡住一些凉风。

殷明澜复杂地看着她:不信我?这是他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

他为这个结论感到愤怒,可那股心虚愧疚怎么也掩盖不住。

正在僵持间,几个人从后边绕过来,竟是摄政王。

他高声道:“陛下不去前头喝酒,在这做什么?”

奚征看见地上的两人时瞳孔一缩,“这不是公主么,这些奴才,还不快将公主扶起来,万一受寒怎么办?

他身后的仆人们立刻将合欢和奚琼宁扶起来。

合欢却道:“摄政王叔,这位公子是我的友人,为护我而受伤,合欢求您,为他找个大夫吧。”

将军府肯定有大夫,但碍于殷明澜,估计不敢医治。唯有求助摄政王,才能有一线生机。

这是一场豪赌,她在赌摄政王和皇帝的矛盾已经大到他愿意和他作对,不惜一切只为给他添堵。

如果赌输了,大不了向殷明澜低头,她不能让琼宁公子有事。

合欢记不起以前发生过什么悲痛的事情,让她失忆后还难以忘怀,她只是想,大不了用自己这条命去逼殷明澜好了。

为了皇位,为了不背上逼死忠臣之女的名声,他也不会让她死。

摄政王却负手道:“公主,我若做好事,可是要有条件的。”

合欢立刻精神一震,紧张地盯着他,周遭说不上安静,她却什么都听不到了,一心等着他嘴里的要求,以及那未知的,她可能给出的答案。

“什么条件?”合欢立刻追问,“只要能救他--”

摄政王往旁边看了一眼,侍从朝他点点头,这才松口气老神在在道:“小公主,先别急着答应。我的条件是,你要做我儿的世子妃。”

什么?

大臣们惊愕地转头盯着陛下,果然见他脸色阴沉,像黑云压城,乌云密布。

摄政王笑道:“怎么?敢不敢应?”

合欢没有犹豫,干脆道:“我应你就是了。”

“嘶...”

礼部侍郎揪断自己的一根胡子,要知道陛下的封妃大典已经筹备许久了。

这这这--

殷明澜禁不住后退一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面色如常,细看甚至有些呆滞,因为太过惊愕,甚至说不出话来。身边的太监吓坏了,伸手扶着他,“陛下...

“好,公主果然爽快。”摄政王叫了声好。

他转头向殷明澜道:“陛下,臣上旨求赐婚,您百般推脱,如今公主既然愿意,您就令钦天监选个良辰,尽早赐婚,我看下月就不错,接近年关,好兆头。”

宋轻时苍白着脸,他期盼皇帝驳回旨意,又狠狠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个人。

合欢竟为了他,答应了摄政王的条件?

与虎谋皮。

摄政王是什么好人吗?那世子,病的怕是起不了床,孟合欢她居然为了赌气,就这么答应了摄政王?

救个人而已,就要用自己去换吗?

殷明澜最后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高长青跟在他身后,没有回头。

萧若华没想到,事情居然变成了这样,摧枯拉朽,就再也回不了头。

他失魂落魄地走了。

宋轻时含恨望着她,怎么不恨呢。

当初他多么爱她啊,只是表明自己真心后,她就要保持距离,非必要绝对不见他,更在第二日,就接受了殷明澜的爱意。

殷明澜除了是太子,再有什么好的?

比得过他的爱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爱他?为什么宁愿找白毓和高长青成婚,也不来找他?

他多么期待,她来找他啊。

可是,她宁愿嫁给摄政王世子,那个奸臣的儿子,也不愿意看他一眼。

他永远也得不到她的目光,这怎么叫他不恨。

合欢坐在床上发呆。

琼宁在魏将军府修养,大夫也及时赶到。只是被宋轻时打了一掌,身受重伤昏过去了,要好好调养。

摄政王命人送她回宫:“公主安心,他不会耽误婚期的。”他笑得意味深长。

合欢摇头:“好友总有相聚的那一天,我不希望他为了赶婚期,伤了身体。”

摄政王摇头,却没说什么。

对于嫁给摄政王世子这件事,她没有多想,总不会比现在更糟。

这几天,没有什么人到访,相比在这个窒息不已,又处处都是熟人的皇宫,还是摄政王府更有安全感

宫女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按照规矩大婚前,会随嫁妆装车到王府。

合欢怔怔地看着这些小玩意儿,她没有记忆,也就不知道为什么要珍藏这些破旧的没有价值的东西。

端着盒子的宫女过来请示:“殿下,这些怎么处理?要和嫁妆一起带着去王府吗?”

合欢盯着她手里的盒子。

什么布老虎,玉连环,木头刻的小人,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合欢道:“其他的,随嫁妆带走,这些东西,就封到这里吧。”说罢,不在意地将眼睛移开。

昨日摄政王上书,要求将婚期提前到下月二十八,说是丁丑月丁酉日最合世子公主生辰,有大臣借口时间紧凑,来不及准备,却被他反问:“臣听说礼部一直在准备婚嫁之物,难道不是陛下在为公主出嫁做准备么?”

侍郎的脸涨成猪肝色。

他怎么敢说这是陛下预备的迎妃之物?

摄政王又哈哈一笑:“那就是陛下要纳新妃了,欸两件喜事撞在一起,国库艰难,臣子也能体谅,我王府的冠冕婚服早就备好,陛下,不如将准备的物事让公主先用。那些粗陋的帷帐彩球之类,既应急,又不值什么钱,不会短了新皇妃的,其余的王府补上。”

其余大臣鸦雀无声,就连往日早朝必会争吵的高相和摄政王两派官员也没多嘴。

于是这场仓促定下的婚事,竟然也顺顺利利走完前面的礼,只等着王府的轿子接她大婚。

“公主,离下月二十八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金雀儿拾掇着手上的东西,一边搭话道。

合欢倦怠地回头,捧着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宫里的意思是,让你们留下,还是跟我出宫?”

她宫里有六个大宫女,并三个大太监,其下还有合欢许多不知道的粗使太监,没留头的小宫女。小宫女小太监们躲过前几次的清洗,见着她瑟瑟发抖,吓破胆子,宫中规矩,也没有带他们出去的礼。

有的人不愿出宫,只愿意在皇宫伺候,有的人更愿意在外边呆着,天高地远。

“你且去问问,愿意跟着的,就跟着我去王府,不愿意的,赏一笔银子,领回内府重新派差事。”

金雀儿应了。

“公主,这些日子您大病未愈,身子消减的厉害,这制衣司才做的衣裳,看着宽了许多。”金珠儿捧着衣袍,唏嘘道。

她小声嘀咕:“反正都要从宫里离开了,不要白不要。”旁人手里都做着活,她忽然悄声说了这么一句,大家被她那副精明的呆样弄得笑出声,合欢也掌不住,伏在桌上笑了。

另一个小太监花穗子道:“那便快叫他们再制一批,省的去王府没有衣裳穿,刚进门就没了威信,”他煞有介事地说:“这公门王府,连花圃里的花都是势利眼,您要是稍有点不是,闲话满天飞呢。”

“你整天呆在宫里,如何知道?”

那些宫女见合欢笑了,也着意找些事儿逗趣,便故意引花穗子多说话。

小太监梗着脖子,瞪圆了眼:”宫里的姐姐们都这么厉害,更别说外面的氏族奴仆,盘根错节,世代生息,里头的学问大着呢。“

“欸呀呀可了不得,这竟还是有见识的。”金珠儿故意羞他。

合乐的向后一仰。

“公主,”金坠儿抱着什么东西过来,看着好大一堆:“嬷嬷叫我整理书房,可巧看到这些,咱们可是要带这画去王府?”

合欢随口问道:“什么画?”

她把画拿过来,只见上面画着一高楼,碧瓦飞甍檐上坠着小铜铃,后又附了许多内部解图,可以看得出耗费了许多功夫,这才成就这栋楼。

“还水楼?”合欢读了画右侧所题的字:正顺元年,为友人萧若华贺言旐妹子所作。

言旐?

这两个字一吐出,合欢脑袋就是一晕,她捂着额头咬牙道:“这个东西不要了,烧了吧。”

这样的剧痛很常见。

有时因为看见什么东西,或者见到什么人,她漠然地想着,时间这么久,已经是四年前的画,早已经没了用处,楼建成了,烧了也好。

这栋楼京里就没人不知的,文人骚客作赋作诗,传的是天上有地下无,海外使节来朝,更是把那楼看作神迹,宫里无人不知。合欢在书里看到多次,没想到她这里竟然有图纸。

那幅画后写道,还水成楼日,吾当作画一副,画遍楼里楼外风土,为友若华生辰礼。

还水楼建成日,才子们作赋数篇,观礼之人名列赋中,并无她孟合欢之名,可见,费心保留的东西,旁人不见得多喜欢,她笑叹自己失忆前到底是多傻,才把那些不值得的东西视若瑰宝。

“都放库里吧。”无用之物,眼不见心为净。

侍女们抬着东西,锁进最里边的库房,随机落上一把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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