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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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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低头擦泪泪时,脖子上露出一条挂着淡蓝珍珠的吊坠。

云初一时失神,问道:“这颗珍珠是从哪来的?”

“是奴婢姐姐的。”

云初:”原来是这样。”

她还以为,这颗珍珠是她当年送给海边少女的。

宫女顿了顿,说道,“也不全是,我姐姐说,有位恩人好心将鞋赠予她,要我还回去。可我回去后,也不见恩人的身影,便只能将鞋上珍珠摘下来戴着脖子上以防被人偷走,姑娘可是认得这颗珍珠?”

自然是认得的。

云初却只能答:“自然是不认得的,我是春江县中人,从未去过冬海,怎会认得此珍珠。你能否与我说说,你姐姐当年究竟出了何事?”

此事戳中了宫女的伤心事,她呜咽道:“还不是那可恶霸王,我姐姐本想进城卖珍珠,却因占了卖东西的地,又没银钱交保护银,那霸王想要抢走珍珠,我姐姐情急之下和他们起了争执,被他们推到地上,头磕到石头上,血流不止而亡。”

宫女眼泪决堤,她道:“本来我姐姐是能救回来的,可他们不想赔付我家银子,我家没钱救我姐姐,硬生生地将我姐姐拖死了。若不是之后上任的裴大人清正刚直,给了我姐姐公正,怕是我姐姐到现在都死不瞑目。”

说着,宫女想到自己说了什么,吓得跪下来,小声道:“奴婢一时失言,还请姑娘莫要告诉陛下。”

在宫内,提起裴家是禁忌。

纵使裴衍是身居高位的权臣,但裴家始终背着叛臣的罪名,他始终是罪臣之后。

云初:“我答应你,我不会告诉他人的。”

宫女笑起来,云初发现,她笑起来唇边竟然有个酒窝。

下一刻,利箭穿过城墙,透过宫女的身体。

宫女胸前一片嫣红,嘴边还留着笑,却半分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叛军来袭!来人,护驾!”

“来人,护驾!”

“救命啊!”

云初抱住宫女,赶紧躲避。

每一个殿门都禁闭着,生怕叛军闯进来。

后面,无数身穿铠甲杀红了眼的叛军紧追上来。

宫女的气息越来越弱,云初慌了神:“你忍着些,我能救你。”

宫女声音微弱:“姑娘你丢下奴婢跑吧,奴婢不想连累你,你是……身怀美人心的……圣女,能……为我大乾带来……福气的,我只是一个……小宫女而已。”

“你闭嘴!”云初咬着牙,说道,“什么圣女小宫女,我们都是人,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我告诉你,你不能死!”

宫女声音越来越弱:“我还没找到姐姐的恩人,对不起了,姐姐……”

“什么找不到,我告诉你,我就是……”云初低头,怀里人没了气息。

云初一下子没了力气,抱着怀里的人一齐跌在地上。

上一次,她就没能救下姐姐。

这一次,她依旧没救下妹妹。

无力感袭来。

云初身后响起刀剑声,月棠将云初扶起来,急切道:“你没事吧?”

云初胸口涌出鲜血,她上次伤口未愈,这一番动作,又牵扯到了伤口。

“无事。”云初望着叛军,眼神失焦,问道,“他们是谁?”

月棠将云初拉到安全处,如实说来。

原来,白狸与程慕青设计让许太尉丢了官职,让自己的人掌管城中护卫一事。

他们私下集结白国旧民,打定主意今日攻城。

云初忽然觉得奇怪,若是杀掉沈元策,自己岂不痛快?

但求饶之声不绝于耳,云初一点也不痛快。

云初:“裴衍呢,他有危险吗?”

“公子无事。”月棠看着身子软塌下去的云初,一向沉默寡言的她也多说了几句,“公子担心你,所以特派我来找你。”

“他在哪里?”

“公子在大殿,此时正是诸臣上朝之时,恐怕白狸与程慕青就是想将他们围起来,不过你放心,公子与白狸,程慕青皆是旧相识,公子定会安然无虞。”

云初扯起一抹笑,道:“你猜他们谁会赢?”

月棠沉默片刻:“我只是侍女,并不知他们的心思。我只知,今日,宫内宫女太监是最惨不过的。”

若抓住嫔妃公主,尚有可能留活口作为人质。

可这些宫女太监的性命,无人会在乎。

白国当初被大乾灭国,这些叛军恨不得将大乾人生吞活剥了。

两国交战,最惨的,莫过于百姓。

云初问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月棠先发制人:“你不能去大殿,哪那里很危险。”

来之前,公子就嘱咐过她,无论谁输谁赢,云初都定是要去看看的,让她拦着些。

“帮我安置好这个宫女,卷个草席子也好,藏起来也好,莫要被其他人糟蹋了。”云初道。

月棠松口气:“那好办。”

“其次,你去帮我看看婉儿,她身子孱弱,如今沈元策又顾不上她,我怕叛军对她不利。不过,若是实在打不过,你自己先跑,莫要顾及他人,自己的命最重要。”云初将自己的毒箭赠予月棠,“叛军人多,打不过就跑,没什么丢人的。”

月棠点头之际,云初便钻出去了。

外面叛军之多,月棠都没办法去拦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初奔向大殿。

云初也不知自己为哪般,兴许只是想亲眼看看谁输谁赢,兴许只是想随手救几个小宫女小太监。

这些叛军,云初也无法说他们的不是,任谁被毁了家国,被杀了亲人,都无法保持理智不杀无辜之人。

两国之人,是世仇。

云初学武时,因着经常逃课,轻功最好。

她又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对这里的路很熟。

是以,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她便穿过重重宫墙,看到白狸逼宫的一幕。

即便是当皇后时,云初也未曾来过大殿,她第一次知道,这大殿如此宏伟,说的一字一句,竟还能有回声。

白狸着一身素衣,头上戴着白花,她本是妖艳长相,如今却有些凄凉可怜。

她脸色苍白,眼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倔犟又疯魔:“就是你们,杀了我白国,我们如何对不起你们大乾,竟要如此赶尽杀绝?”

“我刚出生的皇侄,我温良恭俭的皇嫂,我父皇,母后!全都被你!你们杀死了!”

“我堂堂公主,竟要卑躬屈膝,自甘下贱,去杀那个刘太尉!”

沈元策脖子上被架着刀,他神情晦暗不明,道:“白狸,我知道你痛苦。”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白狸抚过额前碎发,道,“你尝过从云端堕落到泥潭里的滋味吗?你没有,我告诉你 ,我不紧要要杀了你,还要你最信任的大臣杀了你!”

白狸拿着宝石匕首,看着众大臣,说道:“你们不是自诩忠心吗,让我看看你们倒是有多忠心,今日,谁能杀了沈元策,谁就能活着离开,不仅能活着离开,更能被赐王侯之位,赏万世尊荣。”

平日里疯癫的沈元策,与此刻的白狸相比,竟也显得正常了许多。

程大人捶腿哀嚎:“程慕青,你个竖子!你可是我的儿子,竟敢谋反!我告诉你,你现在杀了白狸,我还能求陛下,让你将功补过。”

程慕青无悲无喜,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白狸说道:“程大人,你若真的心疼慕青,又怎会舍弃慕青的母亲?你别以为我与慕青不知道,当初你离开他的母亲,根本就是故意的,因为你家中为你娶了为能让扶你青云志的贤妻,呵呵,如今你装什么深情?”

“你年少时念念不忘的少女,被你舍弃,被你娶回家助你官运亨达的女子,也被你扔在后宅,被你逼得成了怨妇。你倒是好处全占了,还为自己立个深情的招牌。”

程大人看向程慕青时,却见他无甚惊讶,显然是早就知道。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还要……认我这个父亲?”程大人不可置信道,“我看,你也是贪恋我的权势罢了,全天下的男子都一个样,你是我的儿子,难道我不懂你?!”

程慕青眸子是琥珀色,淡褐色的瞳孔里,透着他这些年如死尸般的日子,他自嘲般道:“父亲,我并非宫中侍卫,而是内监,没了命根子的人,怎么,还算得上是男子?”

程大人后退两步,他几乎跌倒在地上,喃喃道:“你不是说,你没有被……”

“是啊,我说谎了,父亲你就没说谎吗?父亲说的谎恐怕比我说的慌更多吧,这些年,不知阿娘有没有入父亲的梦,告诉你,她是如何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人砍了命根子的?”

程慕青道:“如不是为了公主,我根本就不想认你。”

也许他与公主并不是男女之情,但在漫长扭曲的岁月里,公主是他唯一的光,他拼尽全力,也要将公主托上岸。

他的公主,本就是个一辈子明艳光鲜的女子。

“逆子!逆子!我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儿子!”

程慕青难得话多:“是父亲生下的我吗?父亲只不过出了一夜的力,我阿娘才是真真正正怀我十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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