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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余,奉钧.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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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久择笑道:“好好好,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待会儿你还要跟我出京办事,路上可没吃的喝的给你,这一餐可能要熬到晚上,所以你能吃撑就吃撑,就当是你吃得再怎么撑也是我还不起的债。”

小二煞是盛情,揽着本帐而来。

余久择没问何逸钧想吃什么,兀自一页一页翻动着馆中的食谱,先后点了两份土豆胡萝卜焖饭、两份西红柿牛肉汤、一份豆腐干伴花烤鸡、一份芹菜丝炸香菇。

余久择点完后,数了数身上带的银子,似乎银子还不够花,还想点两瓶酒,却被何逸钧拦下了:“我们要出京办事,喝醉了怎么办?还让施清奉来扶我们?”

余久择双眼一烁:“说得有道理。”

于是余久择又点了两杯饮用水。

小二彬彬有礼道:“二位客官稍等,玉盘珍馐马上呈上,小二从不怠慢。”

小二走后,余久择便从袖子里抽出一块折叠起来的宣纸,将它展开,铺平在桌子上,宣纸内容正对着何逸钧。

宣纸上字迹和图画俱是清晰明鲜、力透纸背,是余久择今早刚援毫而成的京师外的地图。

在京师外行路时也不用担心路上有匪、有寇,开国之后因为京师附近原有的匪、寇都被灭得一干二净了,此后的匪、寇新手都不敢在京师附近造次,只能拎起行囊蹑手蹑脚前往别处继续当匪、当寇。

何逸钧目光一凝。

余久择淡定道:“施清奉一直在山水村赈灾,没回过京师,我昨晚故意寄了封平安信到睿文王府上,他的下人说施清奉没回过府,寄信应该寄到山水村。”

“所以他们把信改了地名,又寄出去了,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派下人递奏疏运物质,今早我又观察了睿文王府,确实如此,我看的没错,今早运物质出京的就只有他的一个下人。”

“二位客官,水来了。”小二搘着盘子,端了两杯饮用水过来,刚将盘中的一杯放在桌上,盘上另一杯便被余久择取了过去。

何逸钧仍在若有所思地细看这张宣纸,余久择浅浅品了一口水。

余久择翘起二郎腿又道:“当时刚开始赈灾,来回有好多趟车,但都很有规律,每天都是早晨去一次夜晚来一次,直到今早,开往山水村的就只有一辆,看来他们赈灾任务即将完成。”

“今天这一辆车车箱装着十个满当当的坛子,今晚运回京师的坛子是空的,可以藏人在坛子里,我的一个武力高强的人藏在里面,你当车夫,引车到宣纸上画出来的其中一条路,避开施清奉耳目。”

“我后面另带几个武力更为高强的人在后面掩护你们,随后等我们追上你们,我们再一起动手弄死那个睿文王府的下人,篡改那下人手上的奏疏。”

“保住书斋所有学子以及你的性命,最后找到那下人身上的令牌,伪装成睿文王府上的人,上交奏疏,我们的计谋便完成了。”

何逸钧在余久择言语之际啜了一口水。

余久择讲完话后,何逸钧斜身倚在墙板上:“假如计谋中出了什么差错,事与愿违,你们不能按时赶过来怎么办?”

余久择垂眸思索片刻,随后跷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才缓缓开口:“假如我们赶过来时误了时辰,或是寻不到你们的位置,让你们先露了馅儿,车上的人就先出来跟那下人打。”

“如果那下人没能被人及时发现并且支援的话,你们还是很有打赢的胜算,一介下人而已,不过……施清奉为人又那么刁钻刻薄,恐怕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假如那下人是什么恐怖的鬼东西,车上的人打不过,我们又没来得及支援你们,车上的人倒了,你便拿倒下那人的剑去跟那下人打,我知道你会剑术,剑术跟我一样高强,你能行的。”

何逸钧轻轻晃了晃杯子,望着杯中弧影:“假如我打输了,被人问话呢?”

余久择怔了怔,随后拉开嗓门道:“原来你还担心被施清奉拐回府上去问话啊,这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可能性很小啊。”

“被人问话,你便说是我指使你的,与你无关,事情发生结束都由我一人引发,你将这些错都推在我身上,你骗施清奉说你被人利用,并不知晓我的目的。”

何逸钧稍一颔首,食指点在宣纸上,随着所言比划着,一本正经道:“这儿有兽,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去,这儿路抖,还没等你们赶过来,那下人便先察觉到了,抢先一步给我们来个下马威。”

“没问题的只有原路和‘长’路可走,就怕原路人多,以多欺少,凶多吉少,所以只能走‘长’路了。”

余久择的目光滞了一刹,对何逸钧的看法表示迟疑,但最终还是颔首默认道:“走‘长’路……走‘长’路还要绕过一座山,我们要找到你们会有些麻烦。”

“这山又那么高,我们赶过去不会那么快,你开车能开慢尽量开慢,按路程算,我们能赶在你们之前提前来到东山脚的半山腰,等你们到了那儿,我们便下山一起弄死那下人。”

何逸钧忽然抬眸望向余久择:“对了恒殊,你会易容术吗?”

余久择连忙答话,声音清甜,莞尔一笑:“会。”

“那就好,”何逸钧道,“施清奉,等死吧,郑爷的仇我一定会报。”

……

绵山黛黛,红霞霭霭,暮色添霜,风起小庄。

山水村田野间,静谧古朴,小溪潺潺,枝叶荡荡,光线暖暖。

一位身着布衣的小伙子陡然探出形来,无忧无虑地徜徉在这处曼美天地间,悠闲地吹起口哨。

小伙子缓缓来到停放马车的地方,乍眼一看,浑身不禁一僵——记得今早马车停的正在这儿,麻绳也捆好了,马车怎的又会不翼而飞?

小伙子慌了神,在此处东张西望,希望能找到马车,生怕误了回京时辰,东走一圈西走一圈,徘徊不定,硬是寻不到一点马车踪迹,连马叫的一声不闻,顿时急得蹦了起来,双手苦抓脑袋,东一瞧西一瞧,眉头皱得仿佛能拧出水纹。

这时,由远及近走来一位身着深蓝色锦衣的青年,青年步伐疾快,银冠昂挺,发尾摆摆,衣衫猎猎,气宇非凡,画面莫名有些诡异。

待余久择距离小伙子差不多距离后,余久择才边走边熟谂道:“睿文王殿下特意命我来转告你,今日情况特殊,我们暂时才知晓今日要运两批物质到山水村。”

“今早运了一批,还有一批晚上运,但京师已无人有空余时间去接这个活儿了,可方才我们又寻不到你,殿下只好派另一个车夫去拉你的马车回京运送第二批物质了。”

小伙子眉头一挑,瞳孔清澈,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丝毫没察觉到余久择说的每一句话当中没半个字是真实的,讪讪地回道:“原来如此!我早该回来快些,谢谢你提醒,我继续回去工作了,再见。”

小伙子说完便转身欲走,余久择立马将心提了起来,十分担心小伙子回头就把余久择的假话一五一十告诉施清奉,遂连忙向前小跑几步,硬生生牵住小伙子纤细的手腕,佯作热忱道:

“兄弟,别走那么快,我们先坐下来聊聊天儿,你是哪里人啊?有何兴趣爱好?是否喜欢饲养宠物?爱吃什么青菜水果?喜欢春秋冬夏哪一季节?贵姓大名?”

小伙子定住身形,满脸疑惑,虽觉得眼前这人奇奇怪怪,但还是笑盈盈地与余久择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敞怀闲聊,对余久择毫无戒备感。

余久择边聊着边在心中算着时辰,待所预算的时辰到时,便起身告别小伙子,领着他的人去接应何逸钧。

……

另一边,稀林间。

天色沉甸,气氛凝重。

何逸钧缓缓在马车旁来回踱步,等待持奏疏的下人过来。

明明四周安静出奇,何逸钧心里却十分忐忑不宁。

何逸钧换了另一件布衣。

布衣里缠着几十圈布条,布条十分厚实,是为掩住何逸钧原本的身材,不让人轻易认出何逸钧的真实身份,弄得何逸钧表面身材看上去肥嘟嘟的。

何逸钧面上的白布巾将他的下半部分面容给完全遮住了,袒露出来的只有两双潭水般幽深的眼睛和涂过颜料的额头——整张脸就只有额头是易容过的。

天色又暗了一圈,终于来人了。

只不过来者并不是下人,而是施清奉和他的侍卫。

这是令何逸钧和坛子里人意料不及的。

但何逸钧没表示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而坛子里的人却不一样了,在坛子里狂抽戾气,从腰间摸出宣纸和宣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坛子里,凭对宣笔笔尖的触觉,缓缓写下一行字。

“来这么早,车上坛子还没做过检查吧?”施清奉的声音依旧如同春山洌泉一般明朗可鉴,对着何逸钧道。

施清奉又对着侍卫道:“你上车把坛子一个一个打开检查,若哪个坛子里边还藏有没用完的物质,就把坛子留下,剩下的空坛子运回去。”

何逸钧先是怔了怔,这久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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