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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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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宽敞的柴房中,十来个捕快和狱卒低着头整整齐齐站作一排,于是本就逼冗的屋子就显得更为狭小,有几人还未清醒过来,可师爷一句简短有力的沉吟,他们哪里还敢有半分睡意。

“有人来了。”

乍一看这话无关痛痒,可在场所有人却肉眼可见地变了脸色。

这个时候,什么人能来县衙,还能让堂堂师爷如此兴师动众,不言而喻。

“怎么可能?”其中一个帽子歪歪扭扭的狱卒被惊得脚下一个不稳,他还以为是师爷开的玩笑,似乎想要证明什么,急忙道:“前些日子那告示一出,哪个百姓不知道这三原县的状师早就没了踪影,现在——”

他正欲放声高喝,可话至中途,却猛然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望向师爷,“钦差?”

“是朝廷派的钦差到了?”他又大声重复一遍,面上表情愈发复杂,嗓音渐渐发颤,嘴唇也跟着直打哆嗦。

其余几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见师爷没否认,相视过后,皆是不发一言。

“好了......”师爷也只是想让手底下的人吃点教训,并非真的要他们将自己人吓死,不过是一个面生的小姑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不是什么钦差。”师爷掀了掀眼皮,抬手指了指眼前站着的这些人,似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们几个,待会儿要是见着什么不对,可别像方才这般没有眼力见了!”

“是!”铿锵有力的回复,语气中皆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作揖行礼毕,接下来便是正衣冠,隐约有整理佩刀的声响夹杂其中,虽略有嘈杂,却无一人觉得刺耳。

十来个身量不一的成年男子逐一走出,走在队伍最后的那人刚将木门关上,却被站在门外的师爷拦住了去路。

他微微一愣,立刻抬手作揖,“师爷,可有事吩咐于我?”

师爷混迹江湖多年,最是喜欢聪明人,无论是京师还是小地方,这种人的日子过得总比旁人滋润许多,他眯了眯眼,凑到那人耳边小声说道:“你将这身衣服换了,替我去外头办点事......”

喝醉酒才清醒的捕快等人一路向着正堂而去,喉咙因宿醉烧得正干涩,哪还有什么闲心管这管那,不出岔子便不错了,是以到了侧门门槛的位置,才仔细睁大眼打量周围的动静。

这一看,果然在堂下见着了个人影。

却陡然发现那人身姿卓绝,再定睛一看,可不是个女子么。

几人心念微动,相继看向高位上神色有异,不停咳嗽的知县大人,瞬间了然于胸。

想必方才师爷说的......就是此人了!

程十鸢安静地站着,正心无旁骛地凝神思索,手里还捏着那状纸,她并非没有听见耳边的动静,只是在想,她为何偏偏是穿越来了这么个地方。

正是方才从炊饼货郎和那书生处打听得来的。

至于这里的忌讳,那二人支支吾吾大半天,却迟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见此情景,她也没再问下去了。

想来,要么就是一时半刻说不清楚,要么便是心有顾忌,说不得。

将状纸写好,等墨汁干透的那片刻功夫,程十鸢便听到了期待已久的答案。

“姑娘是问今年何年,今日何日?”

“是。”

赵炊饼已先入为主地认为这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有她前头问得那句“何处有状师”,便打定主意她确实不知道这些,是以对上官瑞道:“人家姑娘问你,你答不就成了?”

“大胤元平十四年。”上官瑞似乎想到什么,转过身盯了纸上字迹一眼,复又回身道:“八月十三。”

乡试一般都定在八月,但这确切的日子,程十鸢倒是不敢保证,何况苏明前后经历她并不知晓,所以为以防万一,她这状纸上并没有写年月日,反正将冤情讲清楚就好。

若他人仍有疑虑,只需再当堂口述。

至于这毛笔字,还得多亏她以前稍微练过,这才没出漏子。

而关于为什么能在状纸上顺利写出这里的文字,程十鸢想了一想,大概是因为这到底还是原主的身体,于是便也不觉奇怪了。

许是怕程十鸢听得云里雾里,书生又从书笈之中拿出张纸,垫在炊饼货箱上,那状纸旁边空着的地方。

然后他拿起笔,将方才所说一一写于纸上。

程十鸢走近几步瞧了瞧。

大胤。

这个朝代没听过。

元平十四年,年号。

八月十三。

按照这个日子算,两天前她来这里的时间,就是......八月十一。

还挺巧。

她离开现代,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

正是放暑假的时候。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晚上睡觉眼睛一闭,醒来就来了这儿。

想着古代的纸还挺贵,于是问书生:“不知这些多少钱?”

书生听她说起这个,顿了顿,缓声道:“看在你字写得好看的份上,不要钱。”

程十鸢惊了一惊,免单?

但她仍是掏出钱袋,摸出几枚铜板递给这炊饼货郎,唇间抿出一丝笑,对这书生道:“今日多谢了,既然不收钱,那我请你吃炊饼。”

话至此处,状纸上的墨汁也干得差不多了,程十鸢将纸张工整折起,捏在手上,快速同他们道了别。

方才有铜板送到手边,赵炊饼自然是先伸出手收着,此刻他愣愣地盯着手里的这几个子儿,又抬起头瞧了瞧程十鸢渐渐消失的背影,总算是想起来有什么要紧事没说给那姑娘听了。

“哎哟!”是以急得直跺脚,“忘记告诉她了,那新开的逢春医馆最好不要去。”

可前面不远便是县衙,他可真真是不敢踏入。

赵炊饼声音不大,但上官瑞离得不远,因而倒是听得非常清楚,于是问他:“这是为何?”

赵炊饼不想这上官举人牵扯到这些事里头,读书人寒窗多年,有举人功名在身已是不易,方才他也是冲动了,居然差点让这书生陷入泥沼,万一出了什么乱子,他可担待不起。

于是低垂着头闷声道:“这些你不用管。”

话音刚落,他便转过身打开另一边没有纸张的盖板,又揭了炊饼上的白布,捡了几个书生爱吃的口味放到他手上:“吃你的炊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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