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屎,就好这口。
游行往“谢知节”的脸上招呼了一刀。
血液从梵天脸上缓缓流下。
“梵天”一脸惊恐地看向惊雨刀,看向游行时,谢知节的意识短暂回笼,害怕又捂着自己的脸道:“你弄伤我的脸?”
惊雨刀下不走生魂。
同理,惊雨刀往哪里劈,哪里就一定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游行面露凶恶:“你让谢折销瞧瞧你的脸,瞧瞧他会不会可怜你。”
谢知节捂住自己的头。
梵天声音带着沉沉威压,“你能活得了多久?”
“你能存在多久?”游行擦拭着自己手中的惊雨刀,“别不是忘了,当初是谁帮你暗算我。”
“所以,我等着舒心雨来找我。”游行语气平淡无声,“新仇旧恨一起来。”
“我没什么担不起。”
梵天狞笑:“容倾一辈子不都是你害的?”
游行如何能被刺激到,他笑了说:“我不认为,一个把守护神界的大天使长给折了翅膀,毁掉圣剑的男人会再度效忠于你,而神界,可都是被容倾亲自毁了的。”
“叔叔,我要是轻轻松松,”游行往笑了说:“我回了神界,其实也是能够与你和平相处的。只是我没有指名道性说要成为什么神界之主。只是我出生您就耐不住,明明就是你品性不端,生性下流。害得我出生时就没了父母,你还能够堂而皇之说出这样的话……”
“叔叔您真不要脸。”游行漫不经心,“你好惨啊……”
“要身体身体没有。”
“哥不疼,娘不爱。”
“妻子也嫁给瞧不起的恶魔了。”
“这绿帽子扣得好。”
梵天一句,游行怼他一句。
梵天气到鼻子都歪了。
只好,郁郁然而走。
游行摸着自己的惊雨刀。
他的确对容倾问心有愧。
游行看向远处阴冷萧索的海天一色。
梵天的声音回荡在游行耳边:“恶魔就是低人一等的恶魔,谁会信你,所谓的神之子。”
“呵。”
“不过是宿命一厢情愿。”
“有人认你吗?”梵天无不得意地说,“你能够抵抗你拯救世人的宿命吗?”
“千人骂,万人嫌。”梵天冷笑,“你父亲当年也是镇压了恶魔的头号大敌,可宿命,让他万人唾弃,让他只沦为地狱城一条人人喊打的狗。”
游行的眼泪就这样随风而落。
风刮得他脸疼。
鼻尖都是酸苦苍凉的气味。
风好冷。
地狱城也好冷。
梵天回头看了游行一眼。
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一丝怜悯之色。
惊雨刀,非神所不能拥有。
斩恶魔,杀鬼神。
承担多么大的力量,便也要承担多么大的责任。
可这污浊世间,哪里会有殉道者的容身之处。
“我奉劝你。”梵天提醒道:“别做无谓的挣扎,放弃人类,放弃一切,赶紧离开湛海,离开地狱城,放弃所有。”
“你的命,不由你操控。”梵天冷漠道:“你已不再是神之身,可阿行,神界之主的心脏力量强大,你觉得你何时能够结束你的命运?”
“我是为了你好。”
游行只能够看到梵天失望至极的眼神。
他捂着自己的心脏,心口喘息不停。
“可我不是你。”
“我不是什么天使。”
“我也……”
游行胸膛起伏得厉害。
容倾揽他入怀,游行反射性鼻子一酸,他右手扒着容倾的颈子。游行张开犬齿重重地咬在容倾颈侧,容倾眉头皱得死紧,呓语道:“阿行……”
游行嘴边都是血腥味。
他咬牙切齿地说:“那你,那你告诉我……那你!告诉我!”
容倾露出扭曲疼痛的表情,他抽出手抱紧游行,喃喃自语道:“乖崽。”
游行泪流满面。
他想起了舒夏洛。
想起了暖黄色的温馨烛火。
“哥哥,你为什么要救我?”
容倾眼底阴郁万分,“因为我需要你。”
雪落在容倾肩头,盖上了一层稀薄的雾气。
“因为你……我才存在。”
容倾伸出手,他仰头看夜幕绯蓝。
人间雪色怔忡,但见长街雪。
唯见江心,墓中雪白。
容倾曾经,连游行的尸体都没有见到。
他怎么,会让游行再受一丝伤害?
“下雪了。”
“暖和吗?”
“哥~”游行手圈着容倾脖子,居然笑着说:“你真好,不骂我。”
“傻。”
梵天苏醒前的前一晚。
容倾踏入极北冰川封印梵天灵魂的冰棺处,动用了治愈系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