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原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不知道为何,半个月前开始,夕遥就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出现幻听,白天披头散发不出门,偶尔还会神神道道,脾气暴躁,一到了晚上就以泪洗面郁郁寡欢。虽容潇骁对她关心如常,但最终难免会有倦怠的一天,直到几天前,夕遥说自己想回娘家渝州,容潇骁考虑到她的身体比较虚弱,就没答应,但承诺她等孩子大一点就陪她回去住一段时间。谁知今天早上一觉醒来,就没有了她们娘俩的身影,容潇骁四下寻找,昨夜出去打鱼的邻居回来说,看见夕遥死在了江边。
惊秋想起今早回到雅竹园,门口来过几人敲门和争吵声,那男人的声音是容潇骁没错,另外还有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他未曾提到,“你母亲,怎么没有一起来?”惊秋直截了当问。
容潇骁又哭了一把鼻子,说道:“我是偷偷一个人来这儿的。”
坴鸳义愤填膺地道:“祭奠你的妻子和女儿不应该吗?为何要偷偷摸摸。”
容潇骁缩了缩身子,道:“我母亲也没坏心眼,此事跟她没有关系。她只是希望夕遥能再生一个儿子给容家留个后,谁知…激怒了夕遥还跟她大吵一架,是夕遥不尊重长辈在先,我母亲这会儿还在气头上…我也不愿拿祭奠这事儿再惹她生气。”
又是一件平常百姓的家事?
接着惊秋问了是否和容木原村长家李愿澜有过交集,容潇骁表示只是去他们家送过鱼,他本来就是贩鱼为生,送鱼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且从他爷爷辈就贩鱼了。
接着惊秋让他回家等候消息,等事情查明之后,自然会归还夕遥和容暮暮的尸身。
此时已经死了两对母女,李愿澜和其‘女’容月儿、夕遥和其女容暮暮,段青姌和其女容霜月虽被云嗣所救,但那日也是去求死的。
三人的相同点有三:死前都是在婆家受过一段时间的委屈、都生的是女儿、都是在生育后一年以内。
但这···也不至于寻死,所以是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家事。
或许,可以回去再问问段青姌,毕竟这三人中,她是唯一的幸存者,如果此事有凶手,是蓄意谋杀,那么一定还会再次对段青姌下手。
惊秋回到雅竹园向和骞细说了此事,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和骞摇摇头,告知惊秋段青姌刚才已经抱着孩子回去家中,说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人报官,发现李愿澜中蛊之后容家更是避而不见。无从下手。
“也许,可以从中蛊方向去查?既然有人中蛊,就有人养蛊。何不去查查村子里是否有人养蛊?”云嗣道。
“我之前也想过,但在中原养蛊,是明令禁止的。就算有人养,也是偷偷摸摸,查起来会比较困难。”惊秋道。
和骞思虑片刻道:“惊秋,这事儿你去办吧。你去找官府的人帮帮忙。”
惊秋欲言又止,顿了片刻,领命道:“是。”
惊秋快马加鞭一个时辰就能赶去县衙,管理容水村的县,就是渝州县。
渝州的县令,叫王骜。是原来涯洲刺史退下来的,年轻时还跟过皇帝出征过战场,那把红缨枪在战场一举成名,后来皇帝得位之后,念在昔日战功卓绝,便封了从一品将军。花了五年时间好不容易在边疆稳住了局势过上了安稳日子,突然某日一纸皇令卸了他的将军之位夺了他的兵权,皇帝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他害怕被后人史书诟病,才降王骜为涯洲刺史,落在涯洲,管理一批修建船只的捻匠。
渝州是倚长江分支梓情江而建,长江两岸都有居民,唯一的交通就是行船,虽有商贸往来,但收益甚微。虽通婚,但嫁娶之后女子也难见娘家人一回。
嘉德帝在位第六年,突发奇想要学太上皇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当日行至渝州,望江促足,这样好的风水宝地,依山傍水,百姓却富裕不起来。于是就命人修了一座桥,取名瞻望桥。修桥之人就是从涯洲调回的刺史,王骜,从此从刺史降为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