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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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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最终还是没勇气下楼,不过,那顿饭在碎了几个碗后很快就结束了。

柳芽下楼时,餐厅已人去桌空。

别人自然是不会给她留食物的,柳芽重新回到楼上,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她突然想起了枕头底下的钱,她掏出来数了数想起了巷子口的包子铺。

愣了会,柳芽还是把钱塞回去了,要是被人看到她有钱买东西怕是没法收场。

在这个家本就没一个人看她顺眼,现在得罪了严春花又搞得家里鸡飞狗跳,接下来怕是更加举步维艰了。

倒还算风平浪静,母亲余秀云每天一大早就给柳芽安排好了一天的活。才短短几天,家里烧火做饭洗衣服等家务全是她的了。

自从上次被踹了一脚后严春花依然嘲笑她,说她土包子,还偷偷摸摸地扔她东西。但多少也有点惧她,不敢做得太过。

严春花最近缠着余秀云给她买了好多漂亮的发绳和夹子,她还故意在柳芽面前大炫特炫。柳芽自然也很喜欢那些,但眼下生存才是第一要务。

这不,柳芽正蹲在院子里刷鞋呢,眼前的鞋子都堆成山了。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鞋,估计是把几年前不穿的都搜出来给她洗了。

余秀云坐在檐下正给严春花梳辫子,严春花撇了柳芽一眼问,“妈,我们三个谁最漂亮?”

余秀云笑眯眯地看着她回道,“当然是你了,你从小就被人夸好看呢。不过啊,秋叶的鼻子比你长得好。”

严春花不满,“那嘴巴呢?”——“你好看。”

“头发呢?”——“你好看。”

“眼睛呢?”——“你好看。”

“腿呢?”——“你好看。”

严春花心花怒放地坐在母亲的腿上看向正在弯腰刷鞋的柳芽,“那谁最丑?”

余秀云朝柳芽的方向撇了眼,“她呗。”

柳芽手一顿,她都如此隐形了还要被拉出来虐,这叫什么?飞来横祸?

严春花还不忘补刀,“就是,她的衣服脏死了,她还不刷牙,她房间一股味臭死了……”

你一天到晚活干不停,你的衣服不会脏吗?

牙刷都不给买我怎么刷牙?

那房间我还没住进去就是臭的,这也能怪我身上?

更气人的是,余秀云说,“她乡下来的,脏惯了……”

我去,要不是看在饭碗的份上,柳芽真想把手里的衣服甩过去。

柳芽知道,严春花就是故意用这些来刺激她罢了。但是吧受刺激的远不止她一个,每每这时候,默默站在一角的严秋叶脸色都发青。

大姐严春花总是张牙舞爪,可二姐严秋叶恰恰相反。她总是面无表情,眼神淡漠,就跟面瘫似的。

严秋叶什么都没做,但就像是她无形中的一个队友,想到这柳芽心情又好了些。

以前阿公不善言语,稍不慎就对她动手。柳芽想了想,现在虽然受着语言暴力但至少没有受皮肉伤。

严春花这些个小把戏她压根没闲情计较,也不足为惧。但是吧,最难熬的还是一日三餐的就餐时刻。

这不,又到午饭时间了,父亲又把锅盘碗碟撞得霹吧作响。而餐桌其余四人就跟受刑似的,勾肩驼背,沉默不语。

柳芽头都不敢抬,可并不是装死就能安然度过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老王家昨天被搬空了,你们知道不?”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被甩到了地上,快速旋转了几圈后,裂了。

柳芽吓得一哆嗦,也不知道外表斯文的父亲,脾气怎么会如此暴躁。

余秀兰挺着个大肚子小心翼翼的:“听说了。”

父亲瞪了柳芽一眼后猛地一掀桌:“都别吃了!”

随之是一阵锅碗瓢盆落地的刺耳声。

大姐二姐吓得瑟瑟发抖,余秀云则艰难地弯下腰开始收拾地上的残羹剩渣。

父亲重重地往地上呸了一口后出门了。

“都是你!”严春花哭喊着把柳芽一推。“妈,快把她送走!”

柳芽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瓷碗的碎片上,感觉一阵生疼。

她爬起来伸手在后面摸了摸,手上一片泛红。

果然扎破了屁股。

“站着干嘛,还不把这收拾好。”发愣中听到余秀云一吼,吓得柳芽什么疼痛都忘了。

午后,余秀云领着大姐和二姐进房午休了。

柳芽收拾完毕蹑手蹑脚地上了楼。生怕吵到她们,她还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关上了。

还好隔着裤子,屁股只是擦伤。

柳芽换了条裤子趴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柳芽知道父亲摔东西是家常便饭,但对于刚刚的情形她依然心有余悸。

因为这是最严重的一次,以前父亲摔碗,现在开始掀桌了。

“她出生的时候我就说扔粪池淹死得了,现在怎么弄……”

“我再托人问问……”

楼下又传来了争吵声,柳芽回来还没几天呢。除了在餐桌上受刑,每每躺在床上还能听到父母的争吵声,内容无非就是怎么把她处置了罢了。

柳芽知道严春花有句话说对了,她说都怪她。

因为她回来之后父亲更加暴躁了,从摔碗开始到现在掀桌,所以家人也跟着遭殃了。

可是我又有什么错呢?

柳芽心里闷得慌,房间逼仄,屁股生疼,柳芽感觉窒息。

-

傍晚的时候,余秀云在厨房门口吆喝一声,“走了。”

正在洗锅的柳芽愣了一瞬后发现是叫她,于是赶紧跑出去跟上。母亲走在前面径直穿过巷子,一句话没说。

母亲这是第一次带她出门呢,可柳芽生生感觉有点怪。

一直走到巷子口,柳芽看到前面有一棵大樟树,樟树下一条小道可以穿过田野通往对面的山。

此时,树下正坐着一排老婆娘,这一看就是这一带的情报站。

她们像看动物一样看着柳芽。

一婆娘大嗓门:“哟,你三闺女回来了?”

余秀云瞥了柳芽一眼:“不是我女儿,是我表姐的孩子。”

事实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都只是笑笑不点破。

余秀云讪讪的:“王婶子你认识的人多,知道哪要女娃不,表姐说了200就行。”

柳芽一惊,这是又要把她卖了?她回来还不到十天呢,这么着急么?

王婶子叹气:“你知道的,现在到处都是弃婴……”

余秀云慌忙改口:“不要钱也行的,再说这孩子都过了7岁了,好养活。”

我天!这是打算免费送了?

柳芽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面前她所谓的母亲,什么母女情,简直没人性!

王婶子:“我再问问。”

没卖出去,回去的路上余秀云沉着脸长腿阔步地走在前面。眼看着天快黑了,柳芽提着小短腿在后面拼命地追。

柳芽倒不是害怕,也不是多想回那个所谓的家,她就是没哪去罢了。

她茫茫然的,甚至跟她家人一样想着她的下家。

在这里一眼望到头是已知的绝望,要是把她送走至少还有一丝期待。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什么消息,柳芽感觉家里的气氛好了些。

看,晚饭一吃完,余秀云就拉着严春花打算逛夜市去呢。

没人盯着了,柳芽慢悠悠地在厨房刷碗。也不是没人盯,严秋叶就正站立不安地杵在她对面呢。

刷碗的活本来是严秋叶的,但现在变成了柳芽的了。没事干的严秋叶便变得不安起来,柳芽过来人自然明白她的感受。

人吧,有时候闲着真不一定是好事。

柳芽正想着该怎么缓解下严秋叶的紧张时,就听见院子里严春花催促的声音,“秋叶,你怎么还不来?”

严秋叶赶紧跑出去了。

看来小丑是自己,根本没资格同情任何人!

收拾好厨房洗好澡柳芽站在院子里吹风,楼上就是个火炉,这院子吹着夏日的晚风,实在舒爽。

柳芽倚在矮墙上观察了一下左邻右舍,难得见个年轻人,基本都是老头老太太。而他们对她一点也不好奇,像是一看就知道她是谁。

“柳芽。”

听到声音一抬头,柳芽看到巷子的拐角处站着个戴着副眼镜的斯斯文文的男人。柳芽眼睛一亮院门一推就冲了出去。

“小宇哥哥。”柳芽激动地一把挽住了张小宇的手臂。

所谓他乡遇故知,这不仅是故知,这是亲人啊。

“一过来就碰到你了,真巧。”张小宇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又从口袋掏出两个彩虹棒棒糖,“我看别的小孩都爱吃。”

“谢谢小宇哥哥。”柳芽挽着张小宇突然就变成话痨了。“小宇哥哥,你在哪上班啊?上班都做什么啊?”

“小宇哥哥,我能去找你吗?”

“小宇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槐花村?”

张小宇倚着矮墙,温和地看着她嗯了几声后问,“你在这还习惯吗?”

眉开眼笑的柳芽眼神一暗一瞬垂下了头,一会她又抬头笑了笑,“挺好的,不愁吃喝,人多还热闹。”

演技不好,柳芽再也话痨不起来了,双双又沉默了。

“柳芽,我今天是特地来找你的。”晚风里张小宇微微叹了口气,“我有话想对你说。”

看着张小宇严肃起来,柳芽一瞬就紧张了,“怎么了小宇哥哥?”

张小宇,“我以前就在那边的城区上班,但是我要去省城了。今天我就是特意过来想把你寄存在我那的东西还给你。”

柳芽一瞬有点懵,在这城里初次见面就要告别么,“省城是很远的地方吗?”

“嗯,很远,我爸妈也跟着我去。所以我不确定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了。”

柳芽明白了,也许以后再也不会碰面了。可是她压根没能力管理那些财宝,要是拿回来只能便宜了她那所谓的家人。

那是她阿公的,死里逃生才弄出来的,她不能便宜了他们。

柳芽咬了咬嘴唇,“小宇哥哥,我的东西还是你保管吧,我还不行。”

“你确定吗?”张小宇为难,“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趟呢,你要急用的时候怎么办?”

“没关系。”柳芽说,“我还是小孩呢,我要用钱也理应是我爸妈出才对。”

“而且~”柳芽抬头看着张小宇,她眼里都是期待,“我希望你有空的时候能回来看看我,我找不到你,但是你肯定能找到我。”

张小宇扶了扶眼镜说好。

天已黑,张小宇似乎也不想与柳芽的爸妈碰面,一会就着急走了,“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柳芽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看着张小宇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柳芽突然感觉眼睛发酸,心里就跟此时的黑夜一样,无边的空荡。

突然的欣喜又突然地失落,得到和失去也就短短一瞬间。心情起伏太大,柳芽小小的身子就像被抽空了一般,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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