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女儿才没有在闹,是罡拓,他怎么能……不对,都怪鱼遥那个妖女,若不是她蛊惑罡拓,罡拓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天帝无心理会女儿为罡拓辩解,眼下令他头疼的是,发生这样的事该如何向水界交代?
但是战神抢亲虽然有悖礼法,却也并非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他亦无理由向战神问罪。
“如今这事或许要令两界生出嫌隙,你莫要再添乱。”
“女儿才没有添乱,只要将那个鱼遥赶回水界,自然不会给我们天界添麻烦。”
天帝却不以为能有这般简单,战神不惜抢亲也要带走那个鱼遥,如今怎还可能轻易将人交出?
就在天帝犹豫该如何决断时,天将匆匆进殿禀报──
“启禀天帝,龙王带领水族一行前来拜会。”
天帝一凛,知道最担心的还是来了,“立刻将他们恭迎进殿。”
天将却未领命而去,“回禀天帝,龙王此行是来寻找医仙的。”
此话一出不光是天帝,汾阳更是大出所料。
“怎么会这样?”
天帝虽然也同女儿一般诧异,仍未有怠慢,随即命天将恭敬领着龙王一行前往医仙处所。
当医仙看到龙王夫妇偕同海牛族夫妇,还带着海戬一块前来时,心里便已有底,搁下手边正在整理的药草起身相迎。
“医仙恭迎龙王、龙后大驾光临。”
龙后已按捺不住上前,“医仙,你告诉本后,海戬可是焰儿?”
海牛族长与族后皆是紧张,事实上他们对于医仙一直心怀感激。
当年海牛族后有孕,却不幸动了胎气,还险些伤及性命,便是受到医仙的救治才得以保住母子安康。
“医仙,这不可能对吧?戬儿怎么可能会是焰太子?”
海戬一旁也不禁紧张起来,在来的路上他虽然一直觉得是无稽之谈,但是诸多的巧合也让他不免生出疑虑。
他怎地也没想到此前的一趟天界之行会扯出这么多事,心里不免再怨怪起鱼遥,若非是为了帮她,也不会给自己惹出这么多的麻烦。
如今她倒好,拍拍屁股跟着战神走人,留下他被牵扯进这一团残局之中。
若非事关自己的身世,海戬此刻早已同人鱼族长与族后一道前往默境找鱼遥算账了。
医仙径自说出当年的始末,“当年族后怀胎命危,本仙前往海牛族为其救治,却在返回天界途中偶遇将要魂飞魄散的焰太子,鉴于当时族后腹中胎儿能否确保本仙亦无把握,这才斗胆生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致使有了今日的局面。”
“什么?!”
医仙此话一出,等于是证实了众人的揣测。
“焰儿!你真是焰儿!”
龙后已激动上前去拉海戬,海戬还来不及反应,海牛族后也赶忙过来拉扯。
“龙后,戬儿是我儿子,您不能碰他。”
“一派胡言!医仙都说了,他就是我儿龙焰。”
海戬早已懵逼,根本没有想到真相会是如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族后,莫要过激。”
海牛族长虽然劝说族后,但是眉宇间也无要放弃儿子的打算。
龙王虽然威严依旧,但是看向海戬的眼神也透着压抑的激动。
尤其是当龙王问出,“该如何才能让我儿恢复记忆?”
海牛族长与族后同时一震,都再也顾不得身分。
“王上!”
“王上您不能这么做!”
但是龙王已经铁了心,对于救子之恩他会另行嘉勉,但如今既然得知海戬就是龙焰,他是断然不可能放任爱儿流落在外。
却听到医仙一句,“此事本仙也爱莫能助。”
“不可能!一定会有办法的。”龙后激动。
海牛族长与族后都同时松了口气。
龙王仍不死心,“当年你既能保住我儿,如今也当有办法令他恢复记忆。”
龙王面对医仙这个爱儿的救命恩人,理当感激,但心里亦不免责怪医仙的隐瞒,致使他们痛失爱儿二十年悲痛欲绝。
然医仙之所以向龙王与龙后隐瞒真相,便是因为自知无力恢复海戬的记忆,因而不愿轻易搅动因果。
“本仙确实莫可奈何。”
听到医仙再次重申,龙王与龙后皆大失所望。
海牛族长再难按捺,“王上、王后,海戬如今就是我儿,还请王上、王后莫要刁难。”
龙后根本不听旁人的话,“焰儿,你同母后回去龙宫,母后定设法助你恢复记忆。”
“王后,您不能强人所难,戬儿是臣妾辛苦怀胎,他就是臣妾的儿子。”
龙王若非碍于水界之主的身分,定然也要强行带回爱儿。
而海牛族长虽碍于臣属的身分,纵有顾忌也不愿放弃儿子。
至于海戬刚得知身世,眼下又被龙后与海牛族后争相抢夺,只能陷入混乱不知如何是好。
***
而在另一边的人鱼族长与族后,在汾阳的带领下再度来到默境外。
人鱼族长修书一封拜帖送入默境,但是迟迟没有等到回应。
人鱼族后按捺不住心急,“现在该怎么办?”
不等人鱼族长拿定主意,汾阳便急着抢白。
“不如族长与族后直接进到默境寻找鱼遥吧!”
汾阳此话一出让人鱼族长与族后皆感诧异,毕竟未得战神允许不得擅闯默境是六界皆知的事,汾阳身为天界公主更是再清楚不过,竟还劝说他们擅闯默境?
汾阳径自接着道:“此番战神劫亲已是有错在先,族长与族后为了寻女进入默境亦属情有可原,战神纵有微词也无法怪罪。”
人鱼族长尚有顾虑,但是族后已被说动。
“公主说的没错,若非战神强行带走遥儿,我们又何须擅闯默境。”
“族后莫要激动…”人鱼族长毕竟清楚战神与鱼遥的渊源。
汾阳进一步说道:“族长若是担心帝父问责,汾阳也会在旁帮衬,族长与族后无须有后顾之忧。”
汾阳的积极引起了人鱼族长的注意,毕竟他们与汾阳并无深交,她却如此的尽心尽力又是为何?
汾阳意识到引起人鱼族长的怀疑,掩饰道:“我与鱼遥一见如故,如今她在大喜之日被战神强行劫走,纵使我与战神同属天界,亦无法苟同战神的作法。”
族后寻女心切倒是没有多想,“不错,战神如此作为,纵使到了龙王、天帝面前,也站不住脚。”
人鱼族长回想汾阳初次到访人鱼族,说是为了人鱼眼泪而来,却因此与鱼遥结交,而后又趁着自己忙于寻找齐景瑞,怂恿族后前往天界寻女,导致后来一连串的变故……难道她其实是有心冲着鱼遥而来?
未等人鱼族长厘清汾阳真正的意图,族后已经按捺不住。
“不管如何,今日我一定要带回遥儿。”族后说罢便闯入默境。
“族后──”人鱼族长拦阻不及,只能跟着进去。
汾阳顺势跟着他们一块进入默境,若是待会罡拓要追究,她便借口是为阻止人鱼族长与族后才追入默境。
当三人先后进到默境,映入眼帘的整片红樱花树,将人鱼族长与族后惊呆。
他们作梦也没想到威震六界的战神,他的住处竟是如此美轮美奂,彷佛置身在梦中。
但是汾阳只感到一股漫天妒火涌上心头,虽然她早从司命神君口中听闻战神为了红樱那个贱人特地栽种整片的红樱花树,但是直到这会亲眼所见,仍是难掩满腔的妒火中烧。
“这……这当真是传说中战神的住处?”
别说是族后感到怀疑,就连人鱼族长也无法置信。
汾阳环顾未见到鱼遥,催促道:“赶紧去找她吧!”
族后才如梦初醒,见到不远处的石屋便急忙赶去,却在跟人鱼族长赶到屋前时见到屋旁还有果树,以及一个池塘。
“怎还有池塘?”
人鱼族长与族后不约而同都想到鱼遥,难道是特地为女儿设置?
“怎还有果树?”族后纳闷。
汾阳猜到果树定是当年罡拓特意为红樱那贱人所栽种,而今又为鱼遥幻化出池塘,嫉妒到她几乎要咬牙切齿。
“鱼遥必是在石屋里。”汾阳催促道。
人鱼族长与族后进到石屋,发现屋里空荡无一物,并未见到战神与女儿,倒是在见到鱼遥住的房间时诧异,宛如置身在人界一般。
“这是……人界房间?难道是特意为遥儿布置?”
人鱼族长也没有想到,原以为战神是因为在人界扛下天雷的缘故,才失去对鱼遥的记忆,如今看来他并未失去齐景延的记忆才是。
“他既未失去记忆,为何还要向遥儿隐瞒──”
“族后!”人鱼族长碍于汾阳在场匆忙打断。
“战神到底是何居心?”因为担心失去爱女,族后一直对战神心存芥蒂。
汾阳并不意外人鱼族长与族后知晓鱼遥与罡拓在人界发生的事,如今她只在意罡拓与那贱人究竟在何处?
“族长与族后可有办法找到鱼遥?”
人鱼族长再次感受到汾阳的急切,甚至不逊于他们。
族后随即施展法力,却依旧没能感应到鱼遥的存在。
“遥儿的法力仍未被解开,我根本无从感知她现在何处。”
“族后莫要心急,遥儿毕竟是与战神在一块,不至发生危险。”
“正是因为她与战神在一块,若是战神想抢回她──”
“族后!”
族后已不顾那么多,“当年他强行将遥儿托生,而今又蛮横带走遥儿,他凭什么这般对待我们?”
汾阳诧异听到人鱼族长与族后竟也知道鱼遥转世的秘密。
人鱼族长忙掩饰,“公主莫要误会,族后就是心系爱女才会一时口不择言。”
汾阳并未拆穿他们,如今要再追究当年已无意义,她只急着想找到鱼遥。
“族长可有办法寻到鱼遥?”
人鱼族长眼见汾阳口口声声念的都是鱼遥,担心这其中难道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多谢公主对遥儿的关心,而今遥儿既然不在默境,我们也不便再停留。”
“可是我们还没找到遥儿──”
“遥儿的事等回去再议。”
族后听出丈夫已有决定,也知道继续留在默境并无意义,便才勉强同意。
“多谢公主今日领我们前来默境,日后待遥儿平安归来,定邀公主再到族中作客。”
“族长与族后这是要回去水界了?可是鱼遥──”
“劳公主费心了。”人鱼族长打断汾阳的话,“我们先行告辞。”
汾阳眼看人鱼族长与族后旋身而去,懊恼这下该如何才能找到鱼遥的踪迹?
出了默境的族后也觉得人鱼族长走得太急,“怎不让汾阳公主再帮着我们寻找遥儿?”
“族后当真觉得汾阳公主是为了遥儿着想?”
族后一怔,“这话是何意?”
“族后不觉得汾阳公主对待遥儿的态度过于积极?”
“这……”
族后想起今日在龙宫,汾阳为当日在默境外没能帮上忙表示歉意,说是因为鱼遥与一名女子样貌相似,才引发误会。
当时族后因为心系爱女即将大婚,并未多加追究其中的细节。
“难道遥儿与公主说的那名女子有所渊源?”
“族后这话是何意?”
族后便才说出鱼遥是因为与一名女子容貌相似,之前才会在天界引发误会。
人鱼族长听完,猜到那名女子必是鱼遥的前世。
“汾阳公主可还说了什么?”
“都怪我当时心系遥儿即将大婚太过欣喜,并未多加追问。”
人鱼族长虽然扼腕,“罢了,一切还是先等找到遥儿再说。”
“那现在该怎么办?”
“先去向龙王辞行,待回到族中再做商议吧!”毕竟人界皇帝失踪一事,也得再赶回族中继续寻找。
只是人鱼族长与族后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回到医仙的竹芦要向龙王与龙后辞别时,竟已证实海戬的身分。
人鱼族长与族后虽然惊讶,却也没有立场多加置啄。
倒是被迫卷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