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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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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生咬牙:“去找世子爷来!”

孙妈妈哭道:“世子爷去荆州办事了。”

贵生道:“我去找二公子!妈!你在这看着,别把别人放进来!”说完撒开腿就往外跑。

孙妈妈抹了眼泪,耳朵边听不见一丝声音,她一回头,看到于荟伏在床沿上,手指紧紧抓着床沿,手背与额头都青筋暴起。

孙妈妈一把抱住她,“姑娘,别怕!别怕!他们去找姑爷了!等姑爷来,咱们就安全了!”

可于荟却直摇头,水珠打湿了被褥,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只听她贝齿打战,颤颤巍巍地从嘴里挤出字来,“疼!妈妈……我好疼!”

她像一只快被晒干的虾蜷缩起身体,卷起最柔软最脆弱,也最要她命的腹部。

贵生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大门,抢过门口的马来一路狂奔。

这个时候,二公子不在府邸,也不在别院,他和皇太女在一起,到了否极亭研学,这是二公子特地挑选的一处山水胜地。

贵生跟在元肃身边许多年,耳濡目染,不是愣头青,今天的事或许有许多门道,在他脑子里打转,但事出紧急,他顾不得多想,此时他想的只有一件事。

一定要找到二公子!他一定有主意!

快马加鞭一路疾驰到了郊外。

否极亭设在依山傍水之地,说是亭子,实际是非常大的一片空地,沈星澜听从元肃的建议,每有研学,就开在此处,也免了大臣们进宫的繁琐。

贵生奔来的时候,元肃正在听王安解读开朝历史,元肃看到他越过卫兵跑向自己,便起了身。

王安放下书,沈星澜也转过了头。只见贵生在元肃耳边低语几句,元肃猛然变了脸色。

“怎么了?”沈星澜关切。

只见元肃气息沉重,牙关紧扣,“家里出了些事情,我要先行告辞了。”

家里?定安公府?能出什么事情?

沈星澜蓦然联想到元欢,心中疑云陡生,然而见元肃的样子,事情似乎真的很严重。

“快去吧。”沈星澜说。

元肃就这么离席了,沈星澜盯着他疾行远去的背影,看到他越过卫兵走到马旁时,却顿住脚步,仿佛方才的急切是在梦中,此刻大梦初醒彷徨不前。

贵生的眼睛紧紧盯着元肃,他一向只听元肃的话,因元肃最有主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能果决断事。然而眼前的元肃却慢了身形,犹豫思忖。

之前救人,贵生凭的是义字当头,头脑一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干了,现在决定权转交到了元肃手里,忠盖过了义,元肃不发话,他是不会擅动的。

“是出了什么事?”

元肃转过头,见到了靠近来的沈星澜,他刚才那般失态的表现,怎逃得过她的眼睛?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她,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没亲近到无话不谈的程度,但她看到他的样子,仍觉得自己有责任问上一问。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她问。

距离贵生来报不过须臾,元肃已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若说与她有关,毕竟今日的刀尖没有落到她的头上,可若说与她无关……怎能与她无关呢?

元肃的视线落在沈星澜的一双秋水里,被她眼里的温柔关切裹挟,激起纷呈思绪。

沈星澜不是笨人,当元肃只描述完来龙去脉的时候,她就已经懂了。

可她懂了,却不明白。

”为什么呢?”她问:“为什么要这样?又为什么一定要我嫁给你哥哥?”

元肃道:“他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他自然指元欢,元肃平静地回答,却像是什么都没回答。

沈星澜睐目而来,他再一次别开目光,没去回应她,沈星澜只能垂下眉眼,入眼的,是自己搭在轮椅上的一双绣鞋。

半晌后,她说:“世子夫人不能再留在府邸了,得将她带出来。”

元肃点点头:“我去接她。”

“你去接她?你准备将她带到哪里?”沈星澜歪着头发问。

元肃沉思片刻:“我在郊外的别院里。”

“这不合适。自古没有小叔叔接嫂子去别院住的事情。”沈星澜一口否决,她想了想:“将她接过来吧,到我宫里,等这些事情结束了,再带她出来,她在我这里,你父亲不敢做什么。”

“不行。”元肃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能把殿下牵扯进来。”

沈星澜道:“不过几天而已,等你派人叫你哥哥回来,你们就把人接走。”

元肃态度坚决:“不行。”

“唉,我说。”

两人转头看去,一个身影就这么双臂环抱在胸前,没正形地歪立在亭柱子上。

刚才那一通对话,谁也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个看客看戏看了个全程。

“我说。”韩谌嘴里叼着根不知哪儿拔来的狗尾巴草,一手指一个,“你,不能随便带走嫂子,你,不能接到宫里。那不如我带人走好了。”

“你?”元肃原本还肃穆的眉心瞬间皱了,分明是怀疑他在说笑。

韩谌立马不乐意了,离开柱子站直了:“我怎么了?别看不起人啊。我可是大发慈悲好心帮你。”

元肃问:“你要带她去哪?”

韩谌胸有成竹,反而来来回回打量起元肃来:“我在京都自有去处,保证谁都找不到,关键是,你能不能把人带出来。”

元肃哼笑:“我能带的出来,你要是诓我,别怪我不客气。”

韩谌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走走走!”

元肃本就是定安公府的公子,又是掌上千卫兵的司隶校尉,他一路直闯定安公府后宅,谁也拦不住他。到了于荟房外,他敲窗叫出孙妈妈,让她带于荟出来。

这一等就是许久,元肃再见于荟时,瞳孔骤缩。

孙妈妈怀里用衣衫护住的于荟几乎直不起腰,孙妈妈和贵生娘几乎将她环抱起来,才抬出屋子。

“她受伤了?”元肃问。

孙妈妈直哭,贵生娘头脑冷静着,也有经验,只在外男外面不好直说,“不是受伤,是身子的问题,得找大夫来看。”

元肃凝目,没再追问,只点点头,带着她们从侧门出行。

到了门口,一辆马车已停在外面,韩谌戴着斗笠,一条腿搭在车轮上,看到元肃后从车上一跃而下。

“二公子。”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拦住门口。元肃认得他,他是定安公府的护院,此时他站着,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元肃看向韩谌的视线。

“等老爷回来吧,已经派人去禀报了。”

元肃眼底暗着:“滚开。”

护院道:“一切要等老爷回来再做决定,你不能就这么带人走。”

长剑“唰”地出了一寸剑鞘,寒光凛凛,尽投在元肃冷厉的脸上,“滚开!”

护院的神情犹豫着,但脚步还没挪动,他这大山一般的庞大身躯就这么塞满了整个门框。

元肃扯动嘴角忽然笑了,字句几乎从紧扣的齿中挤出,“好好,我这定安公府二公子,京都司隶校尉,你竟敢拦我的去路!你找死!”

下一息,他一剑出鞘,几乎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就此劈下,剑光如银蛇游龙,在空中划出一道历历弧光。

那护院虽震惊,但也是练家子,他身形一避,剑光顺势落下劈中了门框旁的石墩子,只见尘土飞扬,石墩子已被长剑劈成两半。护院若避得不及时,此时被劈两半的,只怕就是他了。

护院再也没敢起身,侧门敞着,门外的光亮畅通无阻地全数洒在元肃青筋凸起的额上,细汗在他发白的额间晶莹闪光。

于荟被带上了车。

“你快马加鞭去荆州找世子来。”上车前,元肃吩咐贵生。

车门拉开,孙妈妈却惊呼出声,元肃顺势看去,亦是一惊,“你怎么在这?”

车里沈星澜探出手臂拉过于荟软绵绵的腰身,“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放心没人看到我,先走吧。”

元肃眉心暗聚,只犹豫了一瞬,“我去找御医。”说完,就此跳上另一匹马,往相反方向奔去。

车轮转动,带走两边街景。一车一马就这样错开,背道而驰,越行越远。

车门合上前对元肃的最后一瞥,在沈星澜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那副神情,如此愤怒,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模样,就像门口裂成两半的石墩子,是她从没见过的力道。

她想起那次春猎遇刺后,他再见到她时,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与引而不发的怒意。

他从来没告诉过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他们本身也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说是朋友,却更像是因为政治和立场不得不时常接触,又互为试探、互相忌惮的关系。

车里的沈星澜为昏迷的于荟擦去脸庞汗水,车厢闷热逼仄,沈星澜只觉得,有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往鼻腔里钻。

她放开护住于荟腰身的手,凑到近前。

眼前,一片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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